英靈王的這個反應，大大出乎蕭蕭意料。
    “喲？慫了？”蕭蕭的劍鋒停在半空，挑了挑眉，“堂堂英靈王也會求饒？”
    “打不過就加入，識時務者為俊傑！”
    英靈王梗著脖子，眼眶裏的人頭卻縮了縮，“我們魔族向來強者為尊……你比李玄機還能磨人，我服了還不行嗎！”
    不過，蕭蕭很快意識到，是自己剛才使出的那半招劍法，讓英靈王心生忌憚。
    “你服的是李玄機，還是我？”
    英靈王聲音沙啞，“服你！”
    它在穀底蟄伏千年，好不容易有機會複活，今日一戰，被蕭蕭捅死了這麽多次，殘魂已消耗的七七八八，看似沒事，實則已是虛弱至極。
    而且現在封天印在他神識內，想要出去，並非易事。
    要是再被封印住，下次蘇醒，還指不定猴年馬月。
    它是魔族，自然沒有什麽廉恥之心，倒不如認個慫，先苟活下來，等以後有機會再弄死這小子！
    蕭蕭哈哈一笑，劍尖戳了戳它，“早這麽懂事多好，非讓我捅你三十多次！”
    他收起鐵釺，跳上了英靈王的殘軀，“那咱們約法三章！”
    “你說！”英靈王咆哮了一聲。
    “你這態度，我不喜歡。算了不收你了。”
    “你說嘛！”英靈王語氣放軟，近乎哀求口氣。
    蕭蕭滿意的點點頭，掰著手指頭數道，“第一，當我陪練，每天挨揍三個時辰！”
    “你……”英靈王氣得骨翼直抖，“行，成交！”
    “第二，需要打架的時候，隨叫隨到！”
    這是把自己當成他的打手了？
    不過轉念又想，要是真打架，自己就有機會脫困，到時就可以反過來收拾他！
    英靈王於是一咬牙，“可以！”
    “第三，要幫我背黑鍋，闖禍了你幫我挨罵……”
    “第四，我打架時候幫我加油，提供情緒價值……”
    “第五，每天晚上給我講一個上古秘聞當睡前故事……”
    蕭蕭越說越起勁，一口氣說了幾十條，甚至連將來他成親，幫孩子洗尿布的活兒都安排給它了！
    “等等！不是約法三章嗎？”
    “三，是約數！”蕭蕭不悅，“怎麽，你弄死了我三十多次，我提這些要求，不過分吧？”
    吧嗒！
    英靈王的骨頭下頜掉在地上，“你這是霸王條款！喪權辱龍！”
    蕭蕭手握住鐵釺，“既然談不攏，隻能公事公辦！”
    “答應，答應！”
    英靈王口中忙不迭道，心中卻打定主意，反正沒有發咒誓，隨時可以反悔！
    等有機會逃脫，肯定要如法炮製，把他神魂拘起來，如此折磨一番！
    蕭蕭點了點頭，“說了這麽多，總得有個約束，你們魔族有魔族咒誓嗎？”
    英靈王連搖頭，“沒有，沒有的事兒！”
    蕭蕭哦了一聲，“既然沒有，那就發個誓吧！”
    蕭蕭咧嘴一笑，指尖凝聚一滴精血，“來，跟著我念，我英靈王，自願……”
    “等等！”英靈王眼珠一轉，耍了個心機，“我叫王大龍！”
    “叫什麽不重要！”蕭蕭精血彈入英靈王的龍魂之中，刹那間浮現出一道金光，“我要的是你的殘魂……”
    片刻之後，在蕭蕭引導下，英靈王與他簽訂了魔族史上第一個不平等契約。
    英靈王生無可戀地癱在地上，突然想起什麽：“等等，你剛才說的第十八條是什麽？”
    蕭蕭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哦，就是你要負責幫我追姑娘。”
    “什麽？！”英靈王怒吼，“老子單身幾千年了！”
    “所以才需要你豐富的失敗經驗！”
    封天印收起，英靈王的神魂漸漸變小，最後化作一條冰龍殘魂，鑽入劍廬之中。
    蕭蕭道：“劍廬中有五道劍氣，你要是無聊了，可以幫我養劍！”
    仔細回想，沒有權利，全是義務！
    英靈王氣得哇哇直叫，這是賣身為奴了。
    ……
    蕭蕭猛然睜開眼。
    眼前的骷髏龍架，沒有了英靈王的魂魄，變成了一具死物。
    薩奇驚喜，“蕭大哥，你沒事了？”
    蕭蕭一釺揮出，骨架轟然倒塌，脆弱如朽木，頓時碎成滿地冰渣。
    神識內傳來英靈王的怒罵，“你小子！毀我根基！”
    “這些破玩意，都骨質疏鬆了，”蕭蕭對著空氣道，“太大了，以後遇到合適的，再幫你找個新的！”
    蒙多也好奇的來他麵前，在眼前揮了揮手，“你在跟誰說話？不會是傻了吧？”
    “你倆才傻了！”蕭蕭沒好氣道。
    “剛收了個小弟！”蕭蕭收起鐵釺，拍拍手，簡單說了經過。
    薩奇蒙多聽得目瞪口呆，下巴快掉在地上：“這樣也行？”
    蒙多更是湊到蕭蕭耳邊，“王大龍，能聽到我說話嗎？”
    腳底下一個骷髏頭忽然開口，發出嘶啞的聲音，“能！”
    嚇得蒙多一棒骨敲碎了，“讓你嚇唬我！”
    英靈王在識海中跟蕭蕭交流，“這小子腦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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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蕭沒有理他，望著滿地屍骸，還有頭頂上被冰雪封住的穹頂，對英靈王道，“想個辦法，我帶你離開這裏。”
    隻見滿地碎骨突然顫動起來，自動拚接成螺旋狀的骨梯，直通上方冰縫。
    薩奇看得目瞪口呆：“這可比駱駝好用多了......”
    眾人整理了下行李，像馬匹、駱駝都沒了，隻能將其他的收拾打包。
    蒙多在對陣英靈時，鋼刀卷刃，他覺得手中的魔族大棒骨不錯，手感大小重量都正好，幹脆把這個當成了兵器。
    眾人攀爬時，蕭蕭神識中突然響起英靈王陰惻惻的笑聲：“嘿嘿，等找到新身體......”
    “嗯？”蕭蕭指尖泛起金光。
    “我是說等找到新身體，一定更賣力幹活！”
    英靈王瞬間改口，諂媚得令人發指！
    ……
    噓！
    當蒙多用棒骨擊碎冰麵，重新來到雪原上時，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但很快麵臨一個新的問題：馬車還在，但沒有了拉車的馬匹。
    蕭蕭心中忽然想到了個主意，對英靈王交待了幾句。
    英靈王不滿道，“你還真把當成牛馬了？”
    蕭蕭笑著說，“當牛馬總比當死物好！”
    英靈王有怒不敢言。
    不片刻，四具骷髏從骨梯上爬了上來，兩個自覺地套在馬車上，另兩個把行囊背在身上。
    一架由骷髏拉著的馬車在雪原上疾馳。
    蕭蕭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耳邊傳來英靈王悲憤的碎碎念：
    “老子當年可是十萬生魂的霸主，現在居然要拉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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