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追蹤線索,危機暗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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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卷上的"月蝕之夜,歸墟見"像一根燒紅的鐵針,紮得趙軒眉心發燙。
    離開五莊觀的第七日,三人已深入洪荒北域,這裏的天空總蒙著層青灰色霧氣,連日光都像浸在濁酒裏,渾渾噩噩地往下淌。
    "前麵那片斷牆,有古怪。"銀月忽然頓住腳步,指尖的紅繩在風裏一跳一跳。
    她本是陰癸派殘魂重塑,對天地間的詭譎氣息最是敏感。
    趙軒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半裏外的山坳裏,幾截青黑色石牆斜插在荒草中,牆身上爬滿暗紅色藤蔓,那些藤蔓竟不是向高處生長,而是全部朝著牆根的方向蜷縮,像是在躲避什麽。
    紅雲把肩上的酒壇往胳膊裏攏了攏:"俺前日在東邊山澗喝水,聽老龜說這帶百十年前鬧過血災,整座寨子的人一夜之間沒了蹤影。"他話音未落,趙軒已當先走了過去——破妄眼在他眼底流轉,石牆縫隙裏若隱若現的暗紋,正是新勢力慣用的"九幽冥火"符文。
    "是中轉站。"趙軒指尖劃過石牆,暗紋被他以真氣震開,露出下方密密麻麻的刻痕,"他們用活人生魂祭牆,這些紋路能屏蔽天機。"銀月嗤笑一聲,袖中滑出半柄匕首,正是清薇仙子贈的"蝕骨":"倒省得我們慢慢找,直接拆了便是。"
    三人剛踏進廢墟中心,腳下的青石板突然發出"哢"的輕響。
    趙軒眼疾手快拽住銀月後領往後一扯,就見方才站的位置裂開道縫隙,無數根骨白尖刺"咻咻"竄出,刺尖還滴著幽綠毒汁。
    紅雲扛著酒壇往前一擋,那些尖刺紮在壇身上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原來他這十壇醉仙釀,早被他用先天木靈之氣溫養得比玄鐵還硬。
    "好個機關陣。"趙軒拍了拍紅雲肩膀,目光掃過四周。
    廢墟正中央有座半塌的祭台,台角堆著半腐的獸皮,他走過去翻了翻,竟從獸皮下摸出本裹著油皮的日記。
    日記紙頁發黃,字跡卻清晰如昨:"七月十五,月蝕夜,主上要開黑暗森林的門。
    我跟著三長老去送血祭,看見林子裏的樹......那些樹的葉子,分明是人的指甲......"
    "啪!"
    風聲驟緊。
    趙軒本能地將銀月和紅雲往旁一推,一道漆黑掌風擦著他耳際劈在祭台上,整座石砌祭台瞬間化作齏粉。
    "趙軒,你倒是比上次更能跑了。"陰惻惻的笑聲從廢墟外飄來,九幽魔尊踏著滿地碎石走了進來。
    他披散的長發裏纏著數根白骨,左臉爬滿青紫色咒文,正是上次被趙軒用地書破了幻術留下的痕跡,"新勢力的老巢,是你能查的?"
    銀月旋身擋在趙軒身側,蝕骨匕首在掌心轉了個花:"老東西,上次被打成喪家犬,這次帶夠棺材板了?"她話音未落,九幽魔尊已暴喝一聲,周身騰起黑色火焰——那火焰竟不往空中竄,反而像活物般貼著地麵蔓延,所過之處,荒草瞬間枯焦,連空氣都發出"滋滋"的灼燒聲。
    "小心!
    這是九幽冥火,專燒神魂!"趙軒抽出腰間鐵劍,地書在懷中發燙。
    他記得鎮元子說過,這書能破虛妄,此刻書頁自動翻到某一頁,一道青黃光芒裹住三人,幽冥火撞上來時果然弱了三分。
    紅雲趁機掄起酒壇砸過去,醉仙釀的香氣混著先天靈氣散開,竟將幽冥火逼出條缺口。
    戰鬥持續了半柱香。
    九幽魔尊的攻勢越來越猛,他似乎摸清了地書的規律,每次攻擊都挑在青黃光芒最弱的刹那。
    趙軒額角滲出汗珠,眼角餘光瞥見銀月的紅繩發飾被火焰燒得焦了邊,紅雲的酒壇也碎了三個——再拖下去,三人必敗。
    "看他左手!"趙軒突然大喝。
    方才破妄眼掃過,九幽魔尊每次出殺招前,左手小指都會不可察覺地蜷縮半寸。
    銀月立刻心領神會,蝕骨匕首化作一道銀光直取那處;紅雲掰碎最後一壇醉仙釀,酒液混著靈氣如暴雨傾盆;趙軒握緊地書,書頁翻得"嘩嘩"響,一道金光裹著鐵劍刺向魔尊心口。
    "噗!"
    鐵劍刺穿了九幽魔尊的左肩。
    他發出一聲獸類般的嘶吼,轉身就要逃。
    趙軒哪裏肯放,地書往空中一拋,書頁化作漫天金蝶,將魔尊退路封得死死的。
    銀月的匕首擦著他右耳劃過,在臉上添了道血痕;紅雲的木靈之氣纏上他雙腿,像無數根藤蔓般往地下拽。
    "你們......你們會後悔的......"九幽魔尊咬牙甩出一枚黑玉令牌,轉身撞碎廢墟圍牆消失不見。
    趙軒接住令牌,隻見上麵刻著扭曲的樹紋,與日記裏"黑暗森林的樹"描述如出一轍。
    "這是......"銀月湊過來看,指尖剛碰到令牌,令牌突然泛起幽光,遠處的山霧竟開始旋轉。
    三人抬頭,原本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時罩上了層暗紅色,月亮缺了一角,像被誰咬了口的血餅——月蝕,要開始了。
    山風突然變了方向,卷著腥氣往西北方吹。
    趙軒望著西北方翻湧的黑霧,聽見風裏傳來細碎的聲響,像是無數指甲刮過樹皮,又像是誰在極遠處低笑。
    "黑暗森林......"他握緊令牌,樹紋在掌心烙下淡青色印記,"該去會會了。"
    銀月整理著發間殘損的紅繩,忽然輕笑:"我倒要看看,這林子能有多黑。"紅雲摸出最後半壇酒,仰頭灌了一口:"俺這酒,正好給林子添點熱乎氣。"
    西北方的黑霧裏,有什麽東西動了動。
    像是無數棵大樹同時舒展枝椏,又像是某種蟄伏已久的存在,緩緩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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