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絕處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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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俊的金紋在藍光裏刺得人眼睛生疼。
趙軒能清晰聽見林瑤喉間溢出的輕顫,像片落在心尖上的雪。
他反手攥住少女發顫的手腕,指腹碾過她掌心那道因長期握劍磨出的薄繭——這是三個月前她為替他擋下風長老的淬毒飛針時留下的。
那時她也是這樣,咬著唇說"師兄你先走",現在卻仍是攥著他的手,指節發白。
"怕什麽?"他重複著方才的話,拇指輕輕蹭過她眼角的血漬。
林瑤睫毛猛地一顫,淚珠就著血汙滾下來,在他手背上燙出個小坑。
身後傳來婠婠低低的笑,帶著幾分妖異的甜:"趙郎倒會挑時候說情話。"話音未落,她指尖的蝶影突然凝實,十二隻玄鐵蝶振翅而起,在眾人頭頂織成防禦網——這是她偷師徐子陵的天刀氣勁,連帝俊的金烏火都能擋片刻。
師妃暄的拂塵"唰"地展開,三十七根銀線各串著米粒大的牟尼珠,此刻每顆珠子都泛起淡金佛光,將林瑤的哭腔、黃蓉玉笛的清響、郭靖粗重的喘息全裹在其中。
趙軒聞見熟悉的檀香味——是玄真子那柄從不離身的青銅爐又在冒煙了,老頭咳嗽著拍他後背:"小友,當年我在海外仙山被九頭蛇纏住時,也以為要交代了......"話沒說完被歐陽鋒的嗤笑打斷:"老東西少賣關子,你不還是靠吞了蛇膽才活下來?"白駝山主指尖扣著三枚透骨釘,瞳孔縮成蛇信狀——這是他要拚命的前兆。
帝俊的金羽又落下一根。
這次擦過趙軒左肩,布料"嘶"地裂開道口子,焦糊味混著血腥味竄進鼻腔。
趙軒望著那根還在石階上蹦跳的金羽,突然想起破妄珠方才傳遞的畫麵:金烏蔽日下,他站在不周山腳,手裏握著半截染血的混沌鍾。"先活著,再破局",他重複著自己說過的話,掌心的破妄珠突然發燙,像團燒紅的炭。
"趙兄弟!"郭靖的聲音像撞鍾。
趙軒轉頭,見那傻大個正把玄鐵劍往地上一插,肌肉虯結的手臂攬住黃蓉細腰——這是他們要結"雙劍合璧"的起手式。
黃蓉衝他眨眨眼,袖中滑出枚羊脂玉符,上麵用朱砂畫著扭曲的符咒,正是桃花島秘傳的"迷魂符"。
這符他見過,去年在牛家村,黃藥師曾用它迷過歐陽鋒三息時間——足夠讓洪七公的降龍十八掌打實。
"三息。"黃蓉的聲音比玉符還涼,"我念咒時需要師姑娘的佛光護持,婠婠姐的蝶陣阻他神識。"她指尖迅速在符上點了七下,符紙立刻泛起淡紫光暈,"趙大哥,等符霧散開,你用破妄珠照他眉心——我爹說,金烏妖皇的識海最恨混沌氣。"
趙軒喉結動了動。
他摸出懷裏的破妄珠,珠子此刻燙得驚人,幾乎要穿透衣襟。
師妃暄的拂塵輕輕掃過黃蓉手背,三十七顆牟尼珠同時亮起,將黃蓉整個人罩在淡金光幕裏。
婠婠的玄鐵蝶突然調轉方向,十二道寒芒釘在帝俊身周丈許,發出蜂鳴般的震顫——這是陰癸派"天魔鎖魂陣"的起手,專門擾亂神識。
帝俊終於察覺不對。
他眉心金紋驟亮,身後妖雲裏突然竄出九道金焰,正是他的九子小金烏。
但已經晚了。
黃蓉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符紙上,符紙"轟"地炸開,化作漫天紫霧。
趙軒看見帝俊的瞳孔瞬間渙散,金紋暗了又亮,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的齒輪。
"動手!"他大喝一聲。
郭靖的玄鐵劍率先出鞘,帶起呼呼風聲;歐陽鋒的透骨釘擦著帝俊耳際飛過,釘在他身後石壁上;紅雲掄起他那根比人還高的青木杖,直接砸向帝俊膝蓋——這是洪荒先天生靈的 brute force,連先天靈寶都能砸出凹痕。
師妃暄的拂塵掃過紫霧,佛光裹著符氣直鑽帝俊識海;婠婠的玄鐵蝶突然化為十二道黑芒,刺向帝俊周身大穴;林瑤抽出腰間軟劍,劍尖顫出七朵劍花,全往帝俊咽喉招呼。
趙軒握緊破妄珠,珠子突然發出刺目白光。
他想起玄真子說過的"混沌氣",咬著牙將珠子按向帝俊眉心。
白光與金紋相撞的刹那,整個密室都在震動。
趙軒聽見"哢嚓"一聲,像是某種屏障碎裂的聲音——帝俊的識海,破了?
但沒等他高興,密室外突然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
趙軒後背的汗毛根根豎起——那是妖族戰鼓的聲音,他在破妄珠裏見過的,巫妖大戰時妖軍衝鋒前必敲的"滅世鼓"。
林瑤的軟劍"當啷"落地,她抓著趙軒衣袖的手幾乎要嵌進肉裏:"師兄......"
"頂住!"趙軒反手將林瑤護在身後。
他看見黃蓉的玉符已經燒得隻剩灰燼,師妃暄的牟尼珠碎了三顆,婠婠的玄鐵蝶斷了四隻,紅雲的青木杖裂了道縫,歐陽鋒的透骨釘全打光了,玄真子的青銅爐歪在腳邊,郭靖的玄鐵劍缺口累累——但帝俊,帝俊的金紋雖然暗了,卻仍站得筆直,嘴角甚至勾起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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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說過,你們逃不掉。"他的聲音像滾過火山的岩漿,"這是孤王最精銳的"金烏衛",每一個都能單挑大羅金仙。"
話音未落,密室大門"轟"地倒塌。
趙軒望著湧進來的黑影,隻覺喉頭一甜——那哪是"戰士",分明是十二隻遮天蔽日的金烏!
每隻都有十丈高,爪尖滴著墨綠色毒液,翅展時帶起的颶風將石壁上的火把全撲滅了,隻剩帝俊眉心的金紋,和趙軒手裏的破妄珠,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林瑤突然拽他衣角。
趙軒低頭,見少女從懷裏摸出個小瓷瓶,塞到他掌心:"這是李長老給我的續筋丹......"她聲音發顫,"師兄,你答應過我,要帶我去看昆侖山的雪......"
趙軒喉結動了動。
他想起第一次見林瑤時,她在演武場被風長老的弟子推搡,抱著劍蹲在角落哭。
那時他走過去,說"我教你練劍吧"。
現在她的手還在抖,卻把最珍貴的丹藥塞給他,自己握著斷成兩截的軟劍,站到他身側。
"看雪?"趙軒突然笑了,把丹藥塞回她手裏,"等打完這仗,我不僅帶你去昆侖山,還要去海外仙山,去洪荒北境看極光——"他轉頭看向湧進來的金烏衛,目光像淬了火的劍,"不過在此之前......"
他舉起破妄珠,珠子突然發出比太陽還亮的白光。
趙軒聽見玄真子倒抽冷氣:"混沌氣!
這珠子......原來藏著混沌氣!"帝俊的金紋猛地收縮,像是見了天敵的蛇。
趙軒感覺有什麽東西從珠子裏湧出來,順著手臂傳遍全身——那是比華山的罡風更烈,比長安的月色更清,比修仙門派的靈氣更純粹的力量。
"都靠過來!"他大喝一聲。
郭靖立刻攬著黃蓉擠過來,婠婠的蝶影重新凝實,護在眾人頭頂;師妃暄的拂塵展開,佛光裹住所有人;紅雲掄起青木杖,在地上畫出個歪歪扭扭的防禦陣;歐陽鋒罵罵咧咧地摸出最後三枚透骨釘,釘在陣眼上;玄真子咳嗽著把青銅爐扔進陣中,爐裏突然竄出三味真火;林瑤把斷劍插在他腳邊,仰頭衝他笑:"師兄,我信你。"
第一隻金烏撲下來時,趙軒的破妄珠正好漲到一人高。
白光裹著混沌氣,像把開天辟地的劍,"哢嚓"一聲劈開金烏的左翼。
金烏發出刺耳的尖叫,墜地時砸塌半麵石壁。
趙軒望著它掙紮的模樣,突然想起第一次穿越時,在華山論劍台上,他也是這樣,劈開歐陽鋒的蛇杖,劈開所有輕視,站到雲頂。
"第二隻!"黃蓉的玉笛突然響起,清越的笛聲裹著桃花島的"碧海潮生曲",將第二隻金烏的動作緩了緩。
郭靖的玄鐵劍跟著刺出,"噗"地紮進金烏咽喉。
第三隻金烏的爪子抓向林瑤,婠婠的玄鐵蝶突然化作黑芒,刺進它眼珠。
師妃暄的拂塵掃過,佛光裹著符氣,在第四隻金烏身上燒出個大洞。
紅雲的青木杖砸下去,第五隻金烏的翅膀當場折成兩截。
歐陽鋒的透骨釘釘進第六隻金烏的心髒,玄真子的三味真火順著傷口燒進去,把它燒成了灰燼。
趙軒握著破妄珠,感覺力量像潮水般湧來。
他想起玄真子說過的"洪荒機緣拿命換",想起郭靖教他的"俠之大者",想起黃蓉的古靈精怪,想起林瑤的軟劍,想起婠婠的笑,想起師妃暄的佛光——這些,都是他的命,他的機緣。
第七隻金烏撲過來時,趙軒迎了上去。
破妄珠的白光裹著他,像道劈開黑暗的劍。
他聽見帝俊的怒吼,聽見金烏的尖叫,聽見同伴們的呐喊,聽見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像戰鼓,像希望,像他站在每個世界巔峰時,聽見的風聲。
"活著。"他對自己說,"然後,破局。"
白光中,他的身影越來越高,越來越亮,像要刺破這方天地的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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