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點了點頭，再次看向杜毅：
    “你以後還是拒北城的城主，該怎麽做，你心裏應該有數吧？”
    杜毅忙不迭地點頭，表示自己今後會一心輔佐蕭寶，絕不敢背叛。
    蕭寶看向左陽，得到左陽默許後，對二人說道：
    “行了，你們二人回去吧。”
    杜毅和蕭玉心懷感激，再次謝過左陽和蕭寶，隨後帶著一眾士兵匆匆離開了南一區。
    這一幕被不少人看在眼裏。
    眾人瞧見守備大人杜毅和二公子蕭玉進入蕭寶和左陽所在的房間，出來時卻大汗淋漓、神色慌張。
    稍加分析，便已然明白事情的大概。
    從這一天起，所有人都知道，拒北城已經是蕭寶和左陽的天下了。
    經過剛剛在南義區的那場風波，左陽與蕭寶心中都明白，此地已然不宜久留。
    之前的動靜實在鬧得太大，周圍人的目光就像一道道枷鎖，讓他們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再繼續停留下去，難免會生出更多事端。
    兩人對視一眼，無需過多言語，便默契地轉身，朝著千戶所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街道上的嘈雜聲似乎都與他們無關，兩人各懷心事，腳步匆匆。
    回到千戶所，熟悉的建築和守衛讓他們稍稍鬆了口氣。
    左陽沒有絲毫耽擱，徑直朝著自己作為糾察隊隊長的辦公屋走去。
    這裏是他日常處理公務的地方，也是他在這片複雜局勢中的一方安穩天地。
    左陽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屋內，輕輕關上了門，屋內的靜謐將他包裹，仿佛隔絕了外麵那些紛紛擾擾的爭鬥與喧囂。
    ……
    上京城，巍峨莊嚴的鎮撫司內，氣氛凝重得似能攥出水來。
    一名千戶弓著身子，神色局促，正小心翼翼地向指揮同知大人呂密匯報著要事。
    呂密緊盯著手中上奏的文書，臉色愈發陰沉，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什麽？距北城三百年來都太平無事，現在居然跟我說邊境有動靜？”
    呂密怒目圓睜，聲音陡然拔高，
    “那個所謂的蕭英雄在那邊到底幹了些什麽？自立為王也就罷了，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哼！”
    言罷，他冷哼一聲，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桌上的筆墨都跟著跳了幾跳。
    “讓指揮僉事蔡繼文去處理這件事。對了，把聚北城的千戶巫馬換掉。”
    呂密稍作停頓，又掃了眼文書，
    “左陽晉升得挺快嘛，就換成他。”
    “立刻擬好文書，讓蔡繼文即刻去處理，順便探探邊境消息的真假，務必把這事辦好！”
    “是，大人！”
    千戶領命後，如獲大赦，轉身快步離開鎮撫司。
    一出大門，便飛身上馬，揚塵直奔上京城一處軍營。
    此時，蔡繼文正在軍營中練兵，他身材高大，卻透著一股儒雅的書生風範。
    身為上京城的指揮僉事，平日裏他負責上京城的護衛、練兵、屯田等事務，在指揮所位高權重，卻唯獨沒有特別行動權。
    當他收到千戶送來的指令後，神色一凜，沒有絲毫耽擱，立刻備馬前往拒北城。
    ……
    拒北城軍中大營內，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
    蕭煥急得在營帳內來回踱步，額頭滿是汗珠，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坐立不安。
    “韓子龍，你確定消息可靠？”
    蕭煥猛地停下腳步，看向一旁同樣神色凝重的韓子龍，聲音因為焦急而微微發顫。
    “昨晚巫馬去了聚北城，結果今日活蹦亂跳的是左陽，巫馬卻沒了蹤影，他……他不會真被襲殺了吧？”
    韓子龍的手心全是冷汗，作為副總兵的他，此刻也不禁對左陽心生懼意。
    他咽了口唾沫，聲音低沉地說道：
    “大公子，現在爭權已經沒意義了。總兵大人已經回來了，隻要等他蘇醒，什麽左陽，都不足為懼。”
    蕭煥緩緩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憂慮：
    “也隻能這樣了，希望父親能早點醒過來。”
    在軍中大營深處，一處重兵把守的帳篷內，蕭英雄靜靜地躺在床上。
    他的手微微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眼，眼神透著幾分疲憊與警惕。
    他沒有起身，隻是嘴唇輕啟，喃喃低語：
    “巫馬死了嗎？”
    在他的認知裏，巫馬不管事情辦得成與否，都會盡快回來向自己匯報。
    可這次一天一宿都不見人影，情況顯然不妙。
    他思索片刻，緩緩閉上眼睛，手慢慢放鬆，呼吸逐漸均勻。
    身上的傷口也在緩慢愈合，整個人進入了一種寂靜狀態。
    與此同時，左陽和小寶正在千戶所內，氣氛卻顯得有些壓抑。
    左陽端著茶杯，眉頭緊鎖，神色凝重地說道：
    “小寶，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你父親快要醒過來了。”
    “左陽大哥，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小寶一臉疑惑，
    “父親昏迷不醒這麽久，那麽多軍醫都束手無策，怎麽可能突然就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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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陽放下茶杯，陷入沉思：
    “巫馬是個穩重之人，若不是出了天大的事，他不會貿然對我出手。”
    “就算我打破了拒北城的勢力平衡，他也沒有十足的理由下死手。”
    “除非……他收到了上麵的命令，要除掉我。”
    “可這就奇怪了，如果上麵下了命令，那蕭英雄理應蘇醒才對，怎麽還一直昏迷著呢？”
    兩人麵麵相覷，都想不明白其中緣由。
    左陽頓了頓，又問道：
    “蕭寶，你對父親的感情如何？他是個怎樣的人？”
    小寶回憶著，神色有些複雜：
    “小時候，我沒怎麽感受過父愛。”
    “前幾年我就去了上京城，後來我就遇到了您。”
    “小時候他總是在外練兵，兵營與大霧不能離得太遠，有一點風吹草動都得死守。”
    左陽接著問：“那你母親為何說你父親要造反？”
    小寶一臉詫異：“按理來說不應該啊，父親對陛下忠心耿耿，他們還是親兄弟，怎麽會有這種事呢？”
    左陽表麵上點點頭，心中卻暗自冷笑。
    以他現代的知識，古代兄弟爭皇位的事屢見不鮮，發生這種事也不足為奇。
    “對了，你父親是什麽境界？”
    小寶撓撓頭：
    “我也不清楚。小時候父親把八卦無極刀傳授給我，至於他還會什麽功法，我全然不知。”
    “不過韓子龍和杜毅的很多功法都是父親傳授的，所以父親肯定是個武功高手。”
    左陽聽後，默默點了點頭，心中的思緒卻愈發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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