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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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珠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擔憂。
    “大人,當真要冒險進去?難道沒有其他辦法?”
    蔡繼文目光堅定,沉聲道:
    “此事太過蹊蹺。三百多年來,邊境局勢一直穩定,如今格局突然被打破,我必須深入其中一探究竟,否則有負朝廷的信任與栽培。”
    頓了頓,蔡繼文又叮囑道:
    “明日一早,你向左陽等人通報,就說我另有任務,需前往附近城鎮處理。切不可露出破綻。”
    明珠還想再勸,蔡繼文卻擺了擺手,不容置疑地說:
    “不必多言,我心意已決。先進去探查一番,三日後再說。”
    “記住,若我逾期未歸,馬上調兵營封鎖寧口峰。”
    明珠無奈,隻得抱拳領命:“是,大人!”
    蔡繼文翻身下馬,大步朝著霧氣彌漫的寧口峰走去。
    他的身影很快被大霧吞噬,消失不見。
    望著蔡繼文消失的方向,明珠長歎一聲,調轉馬頭,朝著千戶所疾馳而去。
    馬蹄揚起的塵土,在朦朧的月色下,悄然落下。
    第二日清晨,晨曦初露,拒北城內一片靜謐。
    左陽像往常一樣,早早趕到千戶所。剛踏入大門,明珠便迎了上來,神色如常道:
    “左大人,蔡大人臨時接到緊急任務,一大早就奔赴附近城鎮了。”
    左陽聽聞,未起絲毫疑心,隻點點頭,並未多想。
    為盡地主之誼,左陽熱情邀請明珠四處轉轉。
    他們穿梭在拒北城熱鬧的集市中,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吆喝聲此起彼伏。
    左陽還特意帶明珠來到城中最有名的酒樓,珍饈美饌擺滿一桌。明珠品嚐著佳肴,滿意地連連點頭。
    在相處過程中,兩人相談甚歡。隨著交流深入,左陽驚喜地發現,他和明珠竟有著極為相似的經曆。
    明珠同樣出身小城市,憑借自身天賦與不懈努力,一路從底層摸爬滾打,最終升任到上京城任職。
    相似的過往,讓兩顆心越靠越近,惺惺相惜之感油然而生。
    短短幾天,兩人的關係迅速升溫,不僅是同僚,更似相識已久的摯友。
    ……
    第二日傍晚,夕陽的餘暉將拒北城染成一片金黃。
    明珠在屋內來回踱步,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終於,他忍不住叫來左陽,將蔡繼文孤身闖入大霧的事和盤托出。
    “情況就是這樣,當時不能通知你們。一旦消息走漏,不僅拒北城會人心惶惶,整個上京十三城都會陷入恐慌,天下必將大亂。”
    明珠神色凝重,目光緊緊盯著左陽。
    左陽聽完,認真地點點頭:“明兄,我明白。”
    “你就吩咐,咱們該怎麽做?”
    明珠深吸一口氣,快速下令:“立刻叫蕭煥把兵營裏所有大型器械都搬到寧口峰,封鎖寧口峰。”
    “若蔡大人能平安歸來,自然萬事大吉。”
    ”要是回不來,咱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左陽領命後,迅速行動。第三日傍晚,一輛輛大車滿載巨型弓弩,緩緩抵達寧口峰。
    這些弓弩體型巨大,需三名大力士合力拉動,五名小兵輔助操作。
    與此同時,蕭煥騎著高頭大馬,率領三千士兵,在寧口峰周邊各就各位,嚴守各個要道。
    左陽和明珠則帶領千戶所的錦衣衛,在一旁嚴陣以待,氣氛緊張得讓人窒息。
    第三日夜晚,寒風凜冽,冰冷刺骨。隨著淩晨臨近,明珠額頭布滿汗珠,內心的焦慮達到頂點。
    “不行,已經第三天了,蔡大人肯定有危險,我得進大霧裏看看!”說著,明珠就要往大霧中衝。
    左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明珠的肩膀:
    “不可!蔡大人臨走前千叮萬囑,讓我們守好這裏,切不可貿然進入大霧。”
    “咱們按計劃行事,就是對蔡大人最大的幫助。”
    明珠心急如焚,仍試圖掙脫:
    “蔡大人對我有再造之恩,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困在霧裏!”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時,下方士兵突然大喊:
    “出來了!出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隻手緩緩從大霧中伸出來。
    寧口峰山頂沒有霧氣,山腰以下卻被濃霧籠罩,這隻手的出現顯得格外詭異。
    緊接著,一條腿邁出大霧,隨後蔡繼文的頭露了出來。
    當他整個人走出大霧時,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蔡繼文渾身傷痕累累,左臂不翼而飛,身上布滿利爪抓撓的痕跡。
    他大口喘著粗氣,發絲淩亂,聲音沙啞:
    “我回來了……”
    話還沒說完,一隻巨大的爪子從霧中伸出,一把掐住蔡繼文的脖子,猛地將他往回拽。
    明珠見狀,目眥欲裂,不顧一切地要衝進大霧。
    左陽死死抱住他,同時大聲下令:“放弩!”
    刹那間,一支支一人多高的弩箭如閃電般射向大霧。
    “噗噗噗”幾聲悶響,可大霧太過濃密,眾人根本看不清是否射中目標,隻能緊緊盯著寧口峰,大氣都不敢出。
    夜幕低垂,寧口峰下的氣氛死寂得近乎凝固,時間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停止了流動。
    所有人屏氣斂息,心髒卻不受控製地狂跳,好似隨時都會衝破胸腔。
    左陽雙手緊緊扣住雙刀刀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刀身微微顫動,隨時準備出鞘迎敵。
    突然,一名士兵扯著嗓子尖叫:
    “它們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大霧中,一頭、兩頭、三頭……竟湧出上百頭逆鱗血蛟龍。
    這些怪物身形高大,足有兩三米,周身覆蓋著斑駁的鱗片,泛著幽幽寒光,人立而起,宛如猙獰的魔神降臨。
    它們張著血盆大口,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音好似從九幽地獄傳來,讓人心膽俱裂。
    “放弩!快射!”
    左陽暴喝聲未落,便已“唰”地抽出雙刀。
    刹那間,明珠也拔劍出鞘,帶著一股淩厲的劍氣,衝入戰場。
    一時間,喊殺聲、兵器碰撞聲、怪物嘶吼聲交織成一片。
    血蛟龍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橫衝直撞地撲向士兵。
    它們力大無窮,粗壯的爪子隨意一揮,便能將士兵整個人拍飛出去。
    有的血蛟龍更是直接抓住士兵,塞進嘴裏,咀嚼時骨頭碎裂的脆響接連不斷,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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