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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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堅持用最後一點力氣把事情的起因經過說了一遍,然後便昏睡過去
“這他媽還是人嗎!”喬木第一個不幹了,一拍桌子就要去找平房
付子琪聽見這事情,也眉頭緊皺起來,因為被抓的女生,幾乎都和自己年齡差不多
林羽陰沉著臉,渾身散發出冰冷的寒意,手緊緊攥著床沿,指節因為用力已經泛白,雙眼也布滿血絲
自從林羽父母去世以後,除了林翔之外,隻有三個人被林羽掛念,一個是霍振江,第二個是付子琪,剩下那個就是胖子
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胖子,林羽腦海中的記憶如同走馬燈一般閃爍,從小時候和胖子吵架,到自己幫胖子出頭,再到胖子阻攔王二打砸自己的家,又到胖子為了能見自己一麵而東奔西走,一起度過最艱難的時刻
林羽呼吸變的急促而沉重,每一口空氣都像帶著尖刺,不停的戳中心肺,喉嚨更像被什麽東西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周圍的人雖然不如林羽和胖子關係那樣深厚,但一樣把胖子當作生命中要好兄弟,如今胖子被傷成這樣,所有人的心裏都好像被蒙上了一層灰紗
“老弟,大夫來了!”
霍振江帶著野郎中老胡來到休息室,身後跟著白兵和程鴻飛
“大夫,求求你快救救他。”林羽焦急的看著老胡,眼神中滿是哀求
“廢話,我來這裏不就是救人的嗎!”老胡瞟了一眼林羽,走到床邊放下藥箱檢查起胖子的傷口:“都出去吧。”
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後,霍振江向林羽詳細說了一遍事情經過,但霍振江聽到林羽說西城平房的時候,神情變的凝重起來
“江哥,一會胖子要是沒事的話,你借我點人,這仇我必須替胖子報!”
“老弟,你先等等,我知道平房是誰的,你讓我先處理,如果我這邊處理不好,我再帶你去。”霍振江雙眉緊鎖,滿懷心事
“江哥,你知道?”林羽聽到霍振江這麽說十分詫異
“嗯,所以你先別著急,如果我解決不了,咱們再去。”
“江哥,你知道胖子是我什麽人,你也知道胖子對我多重要,”林羽強壓著火:“行,我等你消息。”
“我現在就去。”說完,霍振江留下白兵和程鴻飛,一個人離開了紅場
坐在車裏,霍振江內心一陣掙紮,因為範大波平房的事,他也剛知道不久,上次程鴻飛去對付環委局金光耀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地方,隨後無意中和霍振江聊起時,霍振江逐漸發現這個地方是範大波在做,但當時他也隻是以為是個普通的淫窩,今天聽林羽這麽說,霍振江才知道,這裏不僅僅是個淫窩,還涉及一大批綁架案和d品
“喂?大波,出來聊聊。”
霍振江思考良久,還是把電話打了出去
“嗬嗬,江哥,我還以為你不會給我打電話呐。”範大波好像已經猜到即將發生的事:“我在咱們當年最喜歡吃的那家小吃部等你吧。”
“行,幫我點個肉段。”霍振江笑著說,有那麽一刻時間好像回到二十年前
東城的這家小吃部,一直以菜碼大,價格便宜著稱,而且已經開了快二十年,是霍振江、雲奇峰、範大波和朱虹曾經最願意來的地方,當時幾個人兜裏隻要有點錢,哪怕互相把錢湊湊,也一定要來這裏喝頓酒,但如今這幾個人兜裏都有了錢,再也不需要湊巧喝酒,卻一次也沒去過
車開到門口,霍振江看到範大波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等自己,這也是他們曾經的老位置
“振江,這裏。”範大波看到霍振江進屋喊道,那感覺就像老朋友敘舊一般
霍振江坐下之後,範大波還如往常給他倒上一杯茶水,菜一盤一盤被端上桌,兩個人拿起酒瓶直接對瓶開喝
“振江,一晃咱們都認識多少年了。”範大波像老朋友那樣開口說道
“有二十了吧!”霍振江在心裏數了數,內心萬般惆悵:“時間過的多快,那時候喝酒還得湊錢呐,現在終於不用湊了,但人再也聚不齊了。”
“是呀,人這輩子會遇到很多人,但很難有人會一直就在身邊,總是有來有往。”範大波點著頭想在認同霍振江的話
“你說,咱們現在條件已經這麽好了,為什麽不能像以前那樣了。”霍振江雖然帶著疑問,但明顯話裏有話
“振江,你說這麽多年,我一直在你屁股後邊當弟弟,這什麽時候能是個頭呀,我如果不出人頭地,朱虹又什麽時候才能正眼瞧我呐。”範大波好似在向霍振江倒著苦水般:“我還不知道我幹的是刀尖舔血的事嗎,那還不是因為你始終擋在我身前!”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你喜歡朱虹,你想賺錢,我礙著你什麽了。”霍振江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範大波突然感覺到陌生
“你說你要一直呆在監獄裏該多好,那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範大波直視著霍振江的眼睛像在自言自語,這一刻範大波終於覺得自己能和他平起平坐,整個人都好像變的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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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麽恨我?二十幾年了,我竟然不知道你對我有這麽大的意見。”霍振江沒想到這句話能從範大波嘴裏說出
“振江,快別把我當傻子了,你以為我真缺心眼嗎?當年雲奇峰把帝豪交給你,把沙場也給你,把所有東西都給你,這我還看不明白嗎,你們從來就沒把我當成自己人,就連你出來之後,還要讓姓林的小崽子製衡我,如果我還不自謀出路,那豈不永遠隻是你腰間的一把槍,如果我不努力往上拚,朱虹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注意到我!”範大波越說越癲狂,就像要把一肚子的積怨全都一股腦釋放出來
“波子,收手吧,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我實在不希望這麽多年的兄弟變成今天這樣。”霍振江神色誠懇的勸說道
“你給我?我用你給我?”範大波像是聽見了一句無比冒犯自己的話:“那一切本來就應該是我的!包括朱虹!”
“波子,你冷靜點!你現在刹車來得及……”
“當年你在監獄的時候,那殺手怎麽沒把你弄死呐!帝豪門口被燒的時候,為什麽跑出來的不是你,在李長海那廢物那裏,你怎麽又沒死成!我做了那麽多事,你怎麽到現在還沒倒下!你為什麽每次都那麽好運,總有傻逼不要命的去護著你!”
範大波話一出,霍振江腦子轟的一下炸開,自己幾次有生命危險,竟然一直是自己身邊人做的
霍振江滿臉的不相信,雙眼直勾的看著範大波,眼前的人又是那麽的陌生,這一刻兩人多年的情誼如同煙霧般消散
“你命大,可以!但從這一刻開始我不確定了。”說著,範大波嘴角突然露出詭異的微笑
霍振江突然感覺脊背一陣發涼,一種野獸察覺危險的敏銳傳遍全身
小吃部的老板和老板娘全都躲進了後廚,不敢再看下去
這時,一根細繩忽然從霍振江身後套了上來,死死勒住霍振江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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