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證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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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東卿的電話,猶如晴天霹靂,讓陳領瞬間癱倒在沙發上。
如果朱瑩瑩死了,弟弟該如何是好?難道要繼續坐牢嗎?
陳東見陳領神色沮喪,急忙走過來,關切地問道:“兒子,怎麽了?”此時,她已無暇顧及,對童淩菲的憤怒了。
陳領拿起煙,看到孩子在跟前,又無奈地將其丟回茶幾上。
他用力揉搓著臉頰,說道:“朱瑩瑩的情況很不樂觀啊!”
娜娜看到陳領不開心,反而依偎到爸爸身邊,周小藝想把孩子拉到一邊。陳領一把將女兒抱起來,放在腿上。
“那你弟弟怎麽辦?”果然,母親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這是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沒有證人,蘇東曦就隻能繼續坐牢。雖然今年就能出獄,但這汙點,卻是永遠無法抹去的!
“媽,我會想辦法的。”
陳領這樣說,也隻是為了安慰母親罷了,想要再想出辦法,談何容易?
一夜在忐忑中度過,第二天上午,終於傳來了一點好消息。辛佩告訴他,劉莊租用的土地已經獲批。
此刻,他不僅心亂如麻,手上也忙得不可開交。於是,他先讓王誌祥去土地局取批文,自己則前往東大路,與韓家兄弟草簽換房協議。
到了下午,不幸的消息傳來,朱瑩瑩最終,還是沒能挺過這一關,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悄然消逝!
她的離去,使得陳領的所有努力,都付諸東流,蘇東曦的案子,又回到了原點。
世事難料,在臨門一腳失敗,實在令人惋惜!
為了給蘇東曦案平反,辦法還得想,生意也得做。
母親幫他從營房部,找來了一位設計師,負責設計劉莊的四層營業樓。而他則開始,為韓家兄弟尋找可以兌換平房的樓房。
那時候還是福利分房的時期,要購買樓房並非易事。
這天中午,郵政局汽車隊的沈隊長,和他的老搭檔彭繼紅,帶著幾個同事早早地就過來了。
他們這些跑車的司機,工作時間和正常上班的人不一樣。
有時候,他們可能十點就吃午飯,然後出車;有時候,可能要到兩點才回來。吃飯的時間沒個準兒。
一見到陳領,沈隊長就熱情地打招呼:“喲,陳老板,好久不見啊,最近忙啥呢?”
為了弟弟的案子,陳領已經連續忙了差不多半個月了。雖然中間來過幾次,但每次都是待一會兒就走。他根本沒有時間,在這裏多待,所以,也沒見到這些老相識。
“哈哈,瞎忙!”陳領笑著招呼大家,“都快坐吧!”
大家在兩張長條桌旁坐了下來。
沈隊長掏出煙,遞給陳領和彭繼紅。陳領接過煙,給他們倆點上。
這時,一位同事問道:“沈隊長、彭哥,你們倆想吃什麽餡的?”
沈隊長要了豬肉大蔥餡的,彭繼紅則要了菠菜粉絲海米餡的。
於是,兩個人去買飯,兩個人去打稀飯,旁邊還剩下兩個人,陪著沈隊長和彭繼紅。
一位叫劉子的同事往這邊湊了湊,好奇地問:“沈隊長,你評了多少分啊?”
“別提了,才六十八分。”沈隊長無奈地擺擺手,似乎有些掃興。
劉子又轉頭問彭繼紅,彭繼紅回答說八十一分。
劉子驚訝地伸出手,戳了戳彭繼紅的腦袋,說道:“我靠,你咋比沈隊長多這麽多分啊?這回小兩室肯定能分上了!”
彭繼紅沒好氣地打開他的手,說道:“去去去,我們兩口子可是雙職工呢!”
一開始,陳領還不太明白他們在說什麽,聽著聽著就懂了,原來是單位要分房子。
為了體現公平,分房子之前,要采用積分製。比如,工齡、職務、入局時間、榮譽稱號、雙職工等等,都可以加分。
陳領地問:“你們單位還蓋房子啊?”
這時候,有些單位有自建房,像銀行、鐵路、郵電、大型工廠、機關事業單位等,他們員工眾多,經濟實力雄厚。小廠子就別想了。
“這次不是自建,是從建築公司買的。”彭繼紅回答道。
唉,陳領正想買房子呢!他趕忙打聽:“從哪個建築公司買的?”要是賣給個人,他想買兩套。
“這我不清楚,你去問問我們房管科。”彭繼紅說。
陳領看了一下表,時間才十一點,他站起身:“我過去問問。”說著,就向門外走去。
沈隊長告訴他,房管科在西南角,和鍋爐房挨著。
他應了一聲,快步向郵政局大院走去。
房管科就在西南角的角落裏,難怪沈隊長要提醒他,這裏太隱蔽了。要不然,還得四處打聽。
門開著,陳領一進去,就有一位姓鄭的辦事員看到他了。
“陳老板,你咋過來了,有啥事嗎?”
因為是鄰居,陳領也認識。他就說道:“鄭老師,我過來打聽點事兒。”
這時候,稱呼同誌已經感覺很別扭了。很多人都開始稱呼“老師”,或者是“師傅”。年長的,自然還是叔叔、阿姨之類的。
“你說。”鄭老師搬來一把凳子,讓陳領坐下。
陳領問道:“咱們局裏從哪兒買的房子,我想買一套。”
“哦,”鄭老師說道,“從市第三建築公司,樓盤地址在兩孔橋。”
至於人家會不會賣給個人,他也不知道。
告別了鄭老師,陳領匆匆回到包子店。進了院子,就看到徐四和張長江在外麵等著。
陳領把二人請進來,他還沒坐下,就抓起了話筒。
電話撥通後,陳領對著馮成棟說道:“馮大哥,麻煩你幫我打聽一下,第三建築公司,在兩孔橋開發的樓盤,有沒有賣給個人的?”
公安局下麵設有派出所,很多事情,通過他們打聽會很方便。
“你要買房子?”馮成棟好奇地問道。他可是有房住的。
陳領將買房換房的事情,跟馮成棟講了一遍,馮成棟表示:“哦,我去問問兩孔橋派出所,然後再告訴你。”
掛斷電話後,陳領對徐四說:“四爺,我正打算下午找你呢,你來得正好。”
徐四伸長了脖子,急切地問道:“有啥事?”
他過來,就是為了打,聽陳領之前說的,“印堂白孝服來”這件事。
陳領一招手,徐四走了過來。他抱住徐四的大腦袋,仔細地檢查著他額頭和眉宇間的皺紋。
然後,陳領搖了搖頭,煞有介事地說:“四爺,我之前看到的沒錯,情況太凶險了,你孝服將近啊!”說完,他鬆開手,“走,咱們找個餐館說,這裏人太多太亂了。”
於是,三個人一同出門,開車前往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