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山田一郎，哦，也就是你那位幹爹的事吧！你都為他做了些什麽？”
    這是尹玉梅剛剛交代的情況。這一情況對張揚來說非常重要。
    當張揚不留情麵地提到“幹爹”兩個字時，王國棟感到了恥辱。
    人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物種，不管什麽壞事，隻要沒有人知道，他就什麽都可以做，也不受良心和道德的譴責，更沒有恥辱感，但是，一旦讓人知道、並且當著他的麵說出來，他就突然變得有良心、有道德，也有恥辱感了。
    王國棟就是這樣的人。
    王國棟隻覺得一陣反胃，好在他晚上還沒有來得及吃飯，否則，非吐出來不可。
    王國棟臉憋得通紅，說道：“我是認識他，但是從來也沒有幫他做過什麽。”
    王國棟害怕張揚不相信他說的話，又強調了一句：“準確地說，他並不信任我，我還沒有‘資格’幫他做什麽。”
    “也就是說，並不是你不想做，而是他暫時還沒有任務給你，對不對？”
    王國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又是個坑，為了證明自己清白，他最後那句話放到這裏就畫蛇添足了。
    王國棟長歎一聲，隻好順著張揚的話說道：“你說得對，張局長，說到這一點，我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及時搗毀了山田的老窩，我很有可能真會犯錯誤的。”
    王國棟可真是一隻老狐狸，此人的應變能力，就是張揚也要刮目相看了。
    但是，有一點他沒有想到，山田不僅見過尹玉梅，而且還對她說起過一件事。
    “別把自己說的那麽無辜，山田對你不信任是真的，但是他卻實實在在幫你躲過了一場危機。這一點你承認吧？我從來不認為山田做事會沒有目的，那麽，他圖你什麽呢？說說看？”
    王國棟心裏清楚，尹玉梅現在在張揚手裏，對於張揚說的“躲過一場危機”事，他沒法否認，但也不打算承認。
    至於山田交代給他的任務，既然張揚沒有說具體是什麽事，他就不會說，萬一沒有人知道呢？
    張揚目光冷冷地看著王國棟，王國棟呆呆地看著張揚身後的牆。
    張揚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語氣冰冷說道：“你還不肯配合，就說明你毫無悔意，今天就到這裏吧！”
    張揚對身邊警察說：“帶他下去！”
    臨出門前，張揚又對王國棟說了一句：“幻璃古國的事，我們正在調查，至於別的事，即使你不說，我們也會調查清楚的！帶下去吧！”
    這回，王國棟是真的害怕了，他的內心非常糾結。
    原來以為，隻要少承認一點，罪名就會少一條，但是現在看來，張揚知道的遠比他以為的多。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王國棟嘴裏嘟囔了一句：“我想想……”
    也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張揚不再理他。
    回到辦公室，張揚撥通了楊成林的電話。
    “喂，什麽事？”
    張揚聽得出來，楊成林就是一個人，說話方便。張揚問楊成林：“能來一趟我這裏嗎？”
    楊成林問：“有什麽事？”
    張揚很不客氣地說道：“老楚家的事！”
    楊成林語氣疲憊道：“你等著我，我這就去。”
    楊成林這兩天太忙了，一忙起來就把老楚家的事放一邊了。倒也不能說是完全放下，他隻是委托了別人盯著。
    為了一會見到張揚能有個交代，在出發前，他給西京那邊打了個電話。
    “喂，我讓你盯的事怎麽樣呢？”
    電話那邊說：“哦，有一件事，我還正考慮該不該對您說。”
    楊成林問：“什麽事？快說。”
    電話那邊說道：“我發現楚家老大最近跟國安部的汪瀚銘接觸頻繁，不知道在密謀什麽？”
    提到這件事，楊成林急了：“你怎麽不早說？今天見過他們在一起嗎？”
    電話那邊說道：“見過！”
    “好，你先盯著，等我電話。”楊成林掛了電話就往市局跑。
    當楊成林上氣不接下氣推開張揚辦公室的門時，嚇了張揚一跳。
    張揚蹙眉道：“誰在追你？”
    楊成林擺了擺手說道：“沒有人追我，事情是這樣的……”
    張揚沒有插話，等楊成林把剛才西京的電話內容說了一遍。
    “一提到國安部，我猜這信息或許對你有用，所以就跑得急了一點。”
    張揚嘴角露出笑意說道：“謝了！”
    楊成林不解道：“謝什麽謝？你先給我說說，楚天成在發改委，而汪瀚銘在國安部，這兩人從前沒有任何交集，而且兩個部門八竿子打不著，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
    張揚對楊成林說道：“是有些怪，這就叫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說，你的信息很及時，我要謝你呀！”
    張揚已經顧不上楊成林了，他立即給羽蕎打通電話：“叫上楊鐵柱，一起來我辦公室。”
    不到二分鍾，兩人就來到了張揚的辦公室。
    張揚先對楊鐵柱說：“楊隊長派兩個人給羽蕎，我看沈逸和薑林二人就不錯，給他倆一個鍛煉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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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鐵柱回答道：“是！”
    接下來，張揚才對羽蕎說：“你帶上沈逸和薑林立即趕往西京盯緊汪瀚銘，他很可能要跑路！”
    “是！”
    二人領命後各自去準備了。
    楊成林有點懵：“你怎麽就知道汪瀚銘要跑路？一個副部級幹部至於嗎……”
    張揚賣了個關子說道：“這事先不急，至於我的判斷對不對，很快就會得到驗證，咱們還是說一說別的事吧！那八十億怎麽說？”
    這又是一件糟心事，楊成林這兩天正在為這件事發愁呢。
    張揚的主意倒是個好主意，但是這麽多天過去了，楊成林愣是連孫淑芬的一根毛都沒弄到。
    楊成林是一個大男人，他總不能跑到孫淑芬辦公室對她說：“讓我拔你的一根頭發，去和你兒子做親子鑒定吧？”
    這事兒他本來想找一個跟孫淑芬走得近的異性幫忙，但是他突然發現，偌大一個皋蘭都，他居然找不到一個這樣的人。
    眼看著張揚負責金盛源的案子已經破了，而他負責的那八十億連根毛都沒見著，他心裏那叫一個急呀！
    楊成林很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件事……還沒有進展。”
    “喂，不至於吧？”這樣的回答不像是楊成林，楊成林最不能忍做事拖拖拉拉了。
    楊成林借機說：“所以說，你可以幫我對不對？正好可以回一趟西京，把你前麵那件案子收一收尾！”
    張揚嗬嗬道：“難怪你對我的事這麽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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