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樹的話剛說完，直播間裏出現了新的狀況。
    楊成林帶著人直接推開直播間的門，並且亮明了身份。
    “對不起，打擾各位了，我們是中紀委的人，”楊成林指了指江誌傑說道，“這個人我們要帶走！”
    鏡頭沒有對著楊成林等人，但是聲音卻是能聽得見。
    彈幕中立刻就打出一片“中紀委威武！”
    蔣婉晴朝楊成林等人笑了笑，說道“好的！”
    李宇澄是認識楊成林的，他站在那裏沒有動。中紀委的兩位同誌直接走進鏡頭裏，當著全國億萬網友的麵，帶走了江誌傑。
    而此時，文再興還在趕來市公安局的路上。孫淑芬一看見中紀委神兵天降，她已經嚇得渾身癱軟，無能為力聽天由命了。
    林毅肅也傻眼了，楊成林的聲音他能聽出來。但是他沒有想到楊成林能來得這麽快。
    這不是截胡了嗎？
    這時候，彈幕中有人提出疑問，省紀委幹什麽去了？為什麽需要中紀委出馬？
    這個問題提得好，立即就有人提出各種猜測
    “這還用問嗎？這件事就發生在省紀委的眼皮子底下，你們說為什麽？”
    “看來皋蘭都是爛到根上了，沒得救了！”
    “何止是省紀委？我覺得江誌傑充其量就是個背鍋的，他根本就不夠格！”
    “樓上的你什麽意思？你是說這件事背後有更大的陰謀？”
    “難說！”
    ……
    人們都在猜測，但是也沒有人敢說出具體的名字。盡管不說名字，但是也不影響網民們發揮想象力對號入座。
    林毅肅的臉綠了，張家樹的臉也綠了。他們光知道不敢冒犯天威，卻不知道老百姓的力量也如此不容小覷。
    此時正值下班高峰，文再興的車被堵在路上，無法寸進，他一著急就給市公安局政委周正陽打電話。
    而周正陽此時正在辦公室裏跟電腦下棋，他並不著急回家。
    由於注意力過分集中，蔣婉晴直播的事他一概不知。
    當他的對手給他挖了個坑，正準備一炮把他悶死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周正陽很惱火，拿起電話看都不看是誰的來電，就直接掛斷。
    但是文再興可不管那麽多，他掛斷一次，文再興撥通一次，連續四五次之後，周正陽才接起電話。
    “怎麽了？”
    別看文再興是市政法委書記，而周正陽隻是市公安局的政委，但是周正陽對文再興說話並不客氣。
    “老周，你還在局裏嗎？”文再興強忍著怒火，跟周正陽說話好言好語。
    “在啊！”
    “太好了！”文再興上氣不接下氣道，“老周，快幫老哥，不，幫孫書記一個忙！”
    一提孫書記，周正陽的語氣立刻就變得尊重起來“孫書記怎麽了？”
    文再興前言不搭後語說道“有人在毀孫書記的名聲，他們在網上直播，就在你們單位……我堵在路上一時過不去，你趕緊去製止一下。”
    文再興的話讓周正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在什麽地方，你說清楚！”
    文再興說道“具體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猜應該在刑偵總隊辦公樓！”
    文再興的話讓周正陽為難了，刑偵總隊的隊長李宇澄是張揚的嫡係。
    如此說來，這次直播應該是由張揚指使的。至於張揚為什麽要指使人毀孫書記的名聲，這一點他倒是能理解，兩人一直不和。
    如果這件事真是張揚指使的，讓周正陽去跟張揚硬碰硬，他清楚自己根本沒有這個實力。
    但是，作為市局的一位領導，親自去看看，就算是張揚知道，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想到這裏，周正陽決定去一趟刑偵樓，去了以後見機行事。
    “好，我這就去看看。”
    由於時間緊急，周正陽根本顧不上上網看一眼，對方究竟是怎麽毀孫書記的名聲的。
    周正陽來到刑偵樓時，中紀委的人剛剛把江誌傑押上車，但是人還沒有走。
    正當司機發動車準備離開時，楊成林突然看見了周正陽。
    “等等！”楊成林對司機說。司機立即又歇了火。
    楊成林雖然年輕，但也是老紀檢了，對一些事情十分敏感。由於他對皋蘭都這個地方的官場現狀非常了解，所以，周正陽的出現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
    楊成林下了車，就悄悄跟在周正陽後麵。
    周正陽一到刑偵樓就碰見了刑偵副隊長林霄。
    周正陽問林霄“李宇澄呢？”
    二人在一層大廳。林霄指了指地下室方向說道“在詢問室呢！”
    周正陽又問“見過張局長沒有？”
    林霄回答說“張局長沒在。”
    “好，你去忙吧！”周正陽一聽張揚不在，他就再無顧忌了。
    周正陽火急火燎朝地下室跑去，楊成林緊跟其後。
    而張揚此時還在辦公室裏看一份幾年前的一個案子的卷宗。這個案子是一起打著理財的幌子、而實際上是明目張膽行騙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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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有意思的是這個案子的參與幾方各有來頭，首先，這家理財公司是來自西京的一家名字叫普惠科技的投資理財公司，而這家公司的背景更下大得嚇人，居然跟國內某大型保險公司實行業務綁定，這家公司的一切行為都有某大型保險公司背書。
    誰也不會想到這麽大一家公司會卷款潛逃。
    其次是皋蘭都市政府也參與其中，當時市政府正在新建一條商業街，資金方麵有很大缺口，去銀行貸款又貸不到那麽多，所以就找上了這家公司。
    兩廂合作各有所圖，普惠科技需要市政府為它站台，市政府需要普惠科技為它資金。
    第三方就是銀行。普惠科技直接進駐各大銀行，在銀行櫃台上出售理財產品，銀行從中抽成。
    銀行隻負責抽成，出了事是一概不管的。這個套路全國都一樣，早已約定俗成。
    由於宣傳到位，利息高出銀行好幾倍，該產品一上市，一些貪圖小便宜的人便大量買進，一時間竟有供不應求的跡象。
    當然這是造勢，是饑餓營銷，事實上要多少有多少。
    那些自願冒險的人就不必說了，活該上當受騙，問題是還有一些人是不明不白被騙的。
    一些人本來是去銀行存款的，但是，由於這些人過分相信銀行，銀行櫃員讓簽字就簽字，讓往哪簽就往哪簽，根本連看都不看。
    殊不知，這個字一簽，他的存款就變成了理財產品，而稀裏糊塗把存款變成理財產品的人大部分是那些沒有多少見識的底層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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