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為和劉氏此時得意極了，心中在想：往日你們對我愛理不理，今日讓你們高攀不起。
    兩人想過女兒的思想嗎？
    可以說，他們一丁點也沒考慮徐靜姝的感受，也難怪，在那個時代的父母大都把女兒看作自己的私有財產，是可以買賣的。
    雖然永昌朝移風易俗十幾年，但有些東西是根深蒂固的，需要幾代人的努力才能改變。
    所以，徐靜姝當上了雅妃後，並沒有向皇帝提出各種要求為自己家族謀的利益，而是死了心，規規矩矩成了油膩男的妃子，好在永昌帝對她也很寵愛。
    徐靜姝感覺自己的命運並沒有那麽差。
    相對於徐靜姝因走錯房間而一步登天，她的同班同學方芷若的晉級之路則是過五關斬六將，充滿艱辛的殺出重圍而晉級的。
    方芷若的父親方力千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他深知政治靠山的重要性，恰遇永昌帝選秀，方力千認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極力支持女兒選秀。
    和徐靜姝的理想主義不同，方芷若是實用主義者，她和父親的理念一致，有極強的好勝欲。
    方芷若也是一位各方麵都很優秀的女孩，尤其是在智商上，還要勝徐靜姝一籌。
    方芷若被封為慧嬪，是八嬪之一，也是非常榮耀的事情，方芷若自是相當滿意的，畢竟參選者萬萬千，成功上位者隻有八妃與八嬪十六人，而自己是這十六人之一。
    足可見方芷若也是一很厲害的。
    充滿著成功喜悅的慧嬪方芷若在自己居住的坤翊宮裏等待皇帝的寵幸。
    坤翊宮共兩進院，八棟房子，住著八個嬪。
    嬪是沒有獨立院落的，但是擁有三間房子，和後世比起來，生活條件很糟糕的。
    但是配了兩個小太監和兩名宮女，這仆伇還不錯。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月朗星稀，慧嬪終於等到了永昌帝的車駕。
    在宮燈搖曳的坤翊宮正殿，方芷若身著緋紅雲肩霞帔，端坐於鳳榻之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鎏金雲紋描邊的襦裙。殿外的桂花月影投在她如緞發絲上，月白色珍珠步搖隨著呼吸微微顫動。新準入宮的雙鬟宮女“巧慧”與“婉雲”立在妝台前，正忙著替她梳理墮馬髻。
    “慧嬪娘娘，吉時已到——”陳年太監公公拖著尖細嗓音宣告，手中托盤上的合巹酒在燭光下漾出琥珀色澤。方芷若望著鏡中那張被脂粉映得緋紅的臉，忽的扯開嘴角笑出聲來。“父親常道商賈無根，這宮裏倒真是最不牢靠的買賣。”她幽幽說著，指尖撫過雲母妝具上“慧”字金印。
    當她被兩名太監攙扶著走過朱漆回廊時，方芷若透過雕花欞窗看到窗外明亮的燈光下一棵桂花樹流光溢彩。
    桂花樹下，那些新選的異域女子正簇擁在回廊前竊語。
    方芷若看到兩個朝鮮少女身著豆綠色高腰襦裙，站在樹下交頭接耳。
    還有兩個蒙古少女的狐毛氅衣上綴著瑪瑙扣子，也在交頭接耳打量著她。
    方芷若仰頭望向夜空，想起選秀時父親將那張精雕檀木的“致勝符”悄悄塞進袖中的情形，心中不勝唏噓，這就仿佛一場夢。
    “娘娘準備好了嗎？”領路的尚儀局姑姑突然開口，聲音裏帶了三分探究的笑意。方芷若順著她目光看去，才意識到自己正下意識地摩挲著腕間那串白玉念珠——還是選秀前日母親塞進手心的，說是能“轉禍為福”。
    當殿門被合掌太監徐徐推開時，方芷若聞見了一股龍涎香味。
    永昌帝斜倚在檀木羅漢床上，月白紗袍下露出半截墨色雲紋中衣，腰間玉帶垂落的流蘇掃過她裸露的腳踝。她屈膝行禮時，看見皇後賜的金絲軟履被太監們撤到了殿外，殿中鋪陳的波斯毯上繡著交頸鴛鴦。
    “朕聽說你善弈棋？”皇帝的聲音帶著醉意的慵懶，方芷若聞見他呼吸裏有半分薄荷半分沉香的氣味。
    她下意識地屏息，顫聲道：“臣妾會一點，不精通。”
    太監擺上棋盤，永昌帝執黑，方芷若執白，兩人對弈起來。
    隨著對弈的深入，方芷若緊張的心放鬆下來，全身心放到了對弈中去。
    永昌帝看到方芷若嬌羞的樣子，心中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當方芷若執一白字將要落子時，永昌帝握住了她自皙的手腕，四目相對，方芷若看到了永昌帝眼中的炙熱。
    永昌帝挽著方芷若的手，緩緩離開棋盤。
    方芷若清楚的聽到殿中的銅漏有規律地滴答聲。
    皇帝解開了她腕間金釧，方芷若脖子上掛的那串祖母綠散落了一顆在榻上。
    永昌帝將方芷若的羅衣去掉，攬住她的細腰，將嘴唇印在了方芷若的櫻桃小口上。
    方芷若生澀的迎合著永昌帝的親吻，永昌帝也是采花老手，在方芷若好奇與緊張的狀態中已將她放倒在軟榻上。
    方芷若好像在泰山上探險，她在奮力的攀爬，一級一級向上爬，中天門直到南天門，直到她站在山巔，看到腳下的朵朵雲彩。
    隨之而起的是龍之暴怒和龍之肆虐。
    方芷若感覺自己快要死了，接著便昏死過去。
    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方芷若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她從昏睡中醒來，龍之肆虐還在繼續，而方芷若卻不再痛苦，她開始迎合這龍之肆虐，她開始想飛，想飛到九天攬月。
    她想變成美人魚，在浩瀚的五洋暢遊。
    “陛下一點也不老，反而龍精虎猛。”方芷若在心裏讚歎。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方芷若聽到一個聲音。
    “娘娘，吉時已過三刻……”尚寢局的女官突然掀簾進來，聲音裏藏著三分不易察覺的急切。方芷若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皇帝的玉帶正散落在波斯毯上，露出內裏繡著的暗紋雲鶴。
    她扯過半邊被褥裹住身體，有點驚恐的看向永昌帝：媽的！侍寢還有時間限製？
    永昌帝正在興頭上，不由的怒火中燒，罵道：“滾！今日朕就在慧嬪這裏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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