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集 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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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普卡帕宮的陰影與博斯普魯斯海峽的濤聲被遠遠甩在身後。烏蘭圖雅率領的龐大使團與鋼鐵洪流,如同一條不可阻擋的金屬巨龍,沿著黑海西海岸,在初春微寒的風中,向著北方隆隆進發。
車輪碾過古老的羅馬大道,履帶在巴爾幹半島的泥濘中留下深深的轍印。君士坦丁堡的喧囂迅速被拋離,取而代之的是亞得裏亞堡(埃迪爾內)略顯疲憊的城垣,以及布加勒斯特平原上尚未散盡的戰爭硝煙氣息。沿途的奧斯曼駐軍與地方官員無不屏息凝神,目送這支代表著絕對力量與未知未來的隊伍經過,眼神中交織著敬畏、好奇與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使團並未過多停留,目標明確——黑海北岸的克裏米亞汗國。
當刻赤海峽(克裏米亞半島與高加索之間的海峽)那獨特的、混合著海腥與草原芬芳的氣息撲麵而來時,隊伍已踏上了韃靼人的土地。這裏是金帳汗國分裂後,成吉思汗長子術赤後裔統治的克裏米亞汗國,草原的粗獷與黑海貿易的繁榮在此奇妙交融。
在汗國都城巴赫奇薩賴郊外一片開闊的、綠草如茵的山坡上,一場極具草原風情的盛大歡迎儀式早已準備就緒。
克裏米亞大汗塞利姆·格萊一世,這位同樣流淌著黃金家族血脈的統治者,親自站在迎接隊伍的最前方。
他身材魁梧,身著韃靼貴族的傳統華服,頭戴飾有黑貂尾的皮帽,眼神銳利如鷹,卻也帶著見到同源血脈的真誠熱切。
“長生天庇佑!尊貴的烏蘭圖雅哈敦!歡迎回到娘家人的懷抱!” 塞利姆大汗的聲音洪亮,帶著草原特有的豪邁,他張開雙臂,行了一個隆重的蒙古式擁抱禮(盡管烏蘭圖雅身份尊貴,他隻是象征性地靠近)。他身後的韃靼貴族、勇士們齊聲歡呼,聲浪在草原上回蕩。
“塞利姆大汗,見到您如同見到草原上升起的太陽,倍感溫暖。” 烏蘭圖雅微笑著回以草原的禮節,她的明式改良騎射服在韃靼人群中並不顯得突兀,反而因其融合的蒙古元素更添一份親近。
她身後的明軍將士也感受到了這份不同於奧斯曼的、帶著血緣紐帶的熱情,氣氛輕鬆了許多。
歡迎的焦點是一場露天的盛宴。沒有托普卡帕宮黃金議事廳的金碧輝煌,卻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巨大的篝火上,整隻肥美的羔羊被烤得金黃流油,油脂滴落火中發出滋滋的聲響,香氣四溢。
塞利姆大汗親自操刀,用鋒利的匕首割下最鮮嫩的第一塊羊背肉,盛在金盤中,恭敬地獻給烏蘭圖雅。
“嚐嚐,哈敦!這是克裏米亞草原最肥美的羔羊,用我們祖先傳下的法子烤製,就像當年在斡難河邊一樣!” 塞利姆大汗眼中閃爍著自豪與對共同祖先的追憶。
他頻頻舉杯,用馬奶酒敬“娘家人”,言辭懇切“大明是韃靼人永遠的後盾,是黃金家族在東方最耀眼的星辰!克裏米亞,就是大明在黑海最忠實的牧羊犬!”
宴席間,韃靼武士們表演了精湛的馬術與摔跤,馬蹄翻飛,塵土飛揚,吼聲震天,充滿了原始的力量與彪悍。烏蘭圖雅欣賞著,偶爾與塞利姆大汗交談,話題自然離不開北方的強鄰——沙俄。
“羅刹人(沙俄)的貪婪如同草原上的餓狼,” 塞利姆大汗灌下一大口馬奶酒,眼神變得凝重,“他們步步緊逼,蠶食我們的牧場,擄掠我們的人民。
若非有奧斯曼蘇丹的冊封和些許支持,克裏米亞的雄鷹恐難在羅刹的陰影下自由翱翔。” 他看向烏蘭圖雅身後那些沉默的鋼鐵巨獸和精銳士兵,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渴望,“哈敦,娘家的強盛讓塞利姆無比自豪!不知…我們這些在外的遊子,能否有幸獲得娘家的一點‘關懷’,讓克裏米亞的彎刀更鋒利,弓箭射得更遠?不為擴張,隻為守護祖先留下的這片牧場和我們的自由!”
烏蘭圖雅看著這位血緣上的“兄長”,感受著他的直率與困境。克裏米亞汗國的地理位置至關重要,扼守黑海北岸,是牽製沙俄向黑海、巴爾幹擴張的重要力量,也是大明在黑海區域楔入的一顆戰略釘子。扶持塞利姆,符合大明的利益。
“大汗的赤誠,本宮深為感動。” 烏蘭圖雅放下銀杯,聲音清晰而堅定,“黃金家族的血脈相連,大明的強盛亦是所有蒙古後裔的榮光。為助大汗守護家園,震懾不軌之徒,本宮可做主,售予克裏米亞汗國部分軍械。”
塞利姆大喜過望,周圍的韃靼貴族們也爆發出激動的歡呼。
具體商談在篝火的劈啪聲中進行。烏蘭圖雅允諾出售給克裏米亞汗國
全無敵3型步槍 三千支(比賣給奧斯曼和沙俄的2型略先進一代,但核心差距不大,體現了對“娘家人”的些許照顧)。
子彈五十萬發。
六零迫擊炮五十門。
炮彈一千發。
價格比奧斯曼更為優惠,總價定為一百萬兩白銀。塞利姆大汗感激涕零,當場命人抬出早已準備好的金銀財寶支付了半數定金,並承諾後續以克裏米亞特產的馬匹、毛皮、糧食等抵償。
更重要的是,雙方達成了一項秘密的口頭協議大明將在必要時,通過黑海航道向克裏米亞有限的軍事顧問支持和情報共享。
在巴赫奇薩賴盤桓數日,補充給養,並留下部分技術人員培訓克裏米亞軍隊,使團再次啟程。
塞利姆大汗親自率精銳騎兵護送,直至汗國北部邊境。
臨別時,他贈予烏蘭圖雅一匹神駿異常的純白汗血寶馬,以及一柄鑲嵌著紅寶石的古老蒙古彎刀,象征著永恒的友誼與血脈的羈絆。
烏蘭圖雅也不小氣,當場贈送了一輛軍用防彈吉普車和十支步槍,令塞利姆大汗感激涕零。
當然了,烏蘭圖雅心中很清楚,她是大明帝國的太子妃,她之所以對塞利姆這麽好,純純是戰略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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