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吻,深深,久久(必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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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司墨他到底怎麽了?”

    “他被人打了,目前在搶救室,他的情況很不好。”

    “被被人打了?”陶妖妖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的搶救室,她的側臉陷進光與影的交疊處,一半光明,一半晦暗。

    “嗯。”鳳寶禦沙啞著嗓子,“被一個叫夏天良的男人打的,那個人假借探病的名義來看冷司墨,我趕到時冷司墨已經昏迷不醒了。”

    “昏迷不醒”陶妖妖驚恐的瞪大眼睛,眼前一黑,就要往後倒去。

    鳳寶禦忙扶住了她,怕陶妖妖犯病,他忙開口開導她:“你要保重,多想想你的孩子們。”

    陶妖妖捂住自己的心髒,艱難的呼吸著,“孩子,我和他的孩子”

    隻是,“鳳寶禦,你怎麽知道我有孩”

    “我先喂你吃藥。”鳳寶禦適時打斷了陶妖妖的話,“你把藥放哪兒了?”

    陶妖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我包包裏。”

    鳳寶禦隨即翻出了藥瓶,倒了兩粒藥在她手心,“吃吧!”

    陶妖妖點了點頭,渾身都在瑟瑟發抖,連帶著好幾滴眼淚,落入她的手掌心,“冷司墨命很硬的,他一生沒做過壞事,上次出車禍也死裏逃生了,他不會有事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與其說她這話是說給鳳寶禦聽的,不如說她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鳳寶禦歎了口氣,剛要開口說話

    “啪嗒”一聲,搶救室的門開了,幾個穿著綠色搶救服的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那一刹那,陶妖妖心髒突然麻痹到四肢都犯疼的地步,以至於她走近醫生時腳步都是虛浮的。

    “醫生,他他怎麽樣了?”

    喉嚨裏擠出了這句話,四周的每一絲空氣都讓她窒息,陶妖妖幾乎喘不過氣來。

    帶頭的醫生搖了搖頭,“冷先生的情況很不好,他全身都是外傷,顱內也出血了,並且已經出現了昏迷症狀,醫生簡單處理了一下他的傷口,我的建議是進行開顱手術,清除淤血。”

    “開顱?”

    陶妖妖喉頭滾動,眼淚已經被擦幹,可她心裏濕噠噠的,潮濕的好像下過一場大雨。

    鳳寶禦搖了搖頭,“可是開顱手術畢竟是一個較大的損傷性手術,具有一定的風險性,關鍵是,冷司墨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能再做任何手術。”

    醫生歎了口氣,“他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保守治療。這樣吧,先采取藥物治療,觀察兩天,如果他的意識能清醒過來,可以保守治療,如果清醒不過來,必須馬上進行開顱手術。”

    “隻能先這樣了。”鳳寶禦拍了拍陶妖妖的肩膀,“他現在處於昏迷狀態,這兩天你多陪陪他,跟他說說話,試著喚醒他。不斷呼喚他的名字,或者他生命裏、記憶裏對他重要的名字,或者就當他還醒著,一直對他聊天,一直。”

    “嗯。”陶妖妖眼裏的亮光融成了碎片,掉出了眼眶,心裏的痛苦漫長而沒有邊際。

    冷司墨,你不能有事的,你一定要好起來!

    。

    一天後。

    漆黑的夜晚,周圍寂靜的有些可怕。

    陶妖妖眼淚已幹,這會兒看冷司墨的臉特別清楚。

    他緊閉著眼,英俊的麵龐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因幹燥裂出了口子

    心口如同被戳了一個洞,陶妖妖一直緊握著他的手,頭埋在他的指甲,輕喚著他的名字,聲音沙啞,“冷司墨”

    “你醒醒,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你說過的,要和我走到白頭”

    她說這話時,床上男人微繃的下顎弧線漸漸鬆開,嘴角還不著痕跡的勾了勾。

    陶妖妖嗅見他指間熟悉的龍涎香味,鼻頭一酸,壓抑了好久的淚水止不住滑落下來,“你個混蛋,你不要相濡和以沫了嗎,他們身上流淌的有一半都是你的血液”

    “他們就連長相就連長相都和你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喉嚨哽咽著,她抬頭望著他,隻見他的腦袋上纏了一圈厚厚的白紗布,原本深邃挺立的輪廓因為消瘦而更加分明薄唇蒼白毫無血色,就連手下原本寬厚的肩膀,也清減了不少。

    晶瑩的眼淚,“啪嗒啪嗒”掉落,打在冷司墨的掌心裏。

    “冷司墨,你還那麽年輕,你還沒有結婚你快醒過來,醒過來好不好”

    “我決定了,等你醒過來我再替你刮胡子,現在就讓你醜醜的!”

    “你醒過來,我們還像大學時那樣,我給你按摩肩膀,捏腳丫都行你醒過來,我們一起去鬼屋,我還讓你抱著我你醒過來,我們手牽手去逛街,一起坐摩天輪,一起吃冰淇淋,一起看電影,看日出日落你醒過來,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我都讓著你你醒過來,冬天我還給你織圍巾,隻要你不嫌棄我織得圍巾特醜你醒過來,我免費給你當一輩子的保姆好不好”

    然,他還是沒有反應

    陶妖妖頹然跌坐在床邊,雙眼迷茫,她喃喃地叫著他的名字,“司墨,拋開其他的一切不談,其實我我是願意嫁給你的。隻是你你還願意娶我嗎?”

    冷司墨的臉頰,被她捧住,輕輕的。

    她的眼淚,像絕了堤的河水,洶湧不停,“對不起冷司墨,對不起,五年前我不是有意要拒絕你的求婚的,當時我跟我媽被趕出陶家,我變得一無所有了,根本配不上你。你奶奶甚至單獨找我,說我進不了你家的門,我要是執意跟你在一起,隻會害你被人取笑”

    陶妖妖哭的累了,麻木了,全身上下,手腳冰涼,顫抖著,卻換不回他一個動作的回應。

    床上,冷司墨雖然沒動,可他的腦子裏,早已經亂成了一片。

    “司墨,在某個平行世界裏,我願意和你一起走到白頭。”

    陶妖妖的睫毛輕輕顫抖著,心疼地撫過他的臉頰,主動,吻上了他冰涼的薄唇。

    冷司墨的心,猛然跳了一下,紛亂,難受,複雜,他的眼睛,終於有了一絲波動,手指也動了一下。

    “冷司墨你你”

    察覺到他的動作,陶妖妖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然後,她笑著哭了出來,“我我去叫醫生來”

    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陶妖妖的臉上有淚水滴落,喜極而泣。

    床上。

    冷司墨緩緩睜開眼睛,深邃的黑眸一動不動地望著天花板,臉色,緊繃著。

    一刻鍾後。

    穿著白衣大褂的醫生放下了手中的醫用電筒,“他已經醒過來了,明天還要做進一步檢查,才能確定是繼續保守治療還是做手術,不過他能醒來,基本上沒大問題了”

    “好的,謝謝醫生。”陶妖妖送醫生直到樓梯口,“謝謝你,謝謝。”

    “這次我們醫生隻是起了輔助作用而已,真正救了他的那個人,是你。”

    醫生如是說著,笑著下了樓。

    樓梯拐角處,陶妖妖纖細的身影看上去是那樣柔弱,視線落在離去的醫生身上,她的眸子突然暗了暗,白皙到幾乎透明的五指扶著樓梯扶手,才勉強讓自己的身體穩住。

    最近她老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一是因為她的心髒本來就不好,二是因為她成天奔波勞累,已經好久沒好好休息過了。

    迅速吃了兩粒藥,陶妖妖隨即回到病房。

    吱吖一聲門響,她和冷司墨的視線在空中交織,糾纏,最後變成了彼此凝望。

    “妖妖”

    冷司墨輕聲喚著她的名字,眼神裏滿是心疼與憐惜。

    陶妖妖聽到他的聲音,是那麽的虛弱,心裏揪得死緊,她的整個身體就快站不住,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妖妖,你怎麽了?”

    見她的樣子有些不對勁,冷司墨咬了咬嘴唇,聲音虛弱道。

    “我沒事。”

    久違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陶妖妖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瓣,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冷司墨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頭發散亂,嘴唇甘冽,眼眶深陷,雙眼無神,心裏狠狠顫了一下,“妖妖,你過來。”

    陶妖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走近他,在冷司墨身旁坐下,望著他道:“你還疼嗎?”

    冷司墨搖了搖頭,“我冷,你抱著我好不好?”

    “嗯。”陶妖妖用力的點了點頭,雙手環住了他,她幾乎是懸空貼在他身上。

    冷司墨現在很虛弱,像個瓷器一樣,一碰就會碎。

    “傻瓜。”冷司墨伸出右手抱著她的腰,“我直著身子很累”

    “那我扶你躺下。”陶妖妖摟住他的肩膀,卻被冷司墨帶著,一起躺倒在床上。

    後背一接觸床,陶妖妖的身體便蜷縮在了一起,呆呆的看著冷司墨,“你”

    “我冷,你躺著替我暖暖。”冷司墨的右手艱難的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在兩個人身上,“很晚了,我們睡吧!”

    陶妖妖:“”

    他哪裏冷了?

    他的身體,明明就很燙啊!

    。

    隔天清晨。

    “別別走”

    “醒醒醒,醒過來”

    “冷司墨!”

    床上,陶妖妖猛的睜開了眼睛,四月的陽光,透過被風吹起的簾子,照耀進來,讓她臉上的眼淚,頓時無所遁形。

    她難受地捂住自己的臉,沉陷在剛剛那場夢裏無法自拔。

    她夢見冷司墨去做了開顱手術,手術失敗了,他流了好多的血,無論她怎麽喊他,他都醒不過來

    冷司墨睜眼看到的就是陶妖妖淚流滿麵的臉,還有她單薄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右手慢慢落在她的腰側,他強勢地將她嵌進自己的懷裏。

    “冷司墨?”

    腰上突然一熱,陶妖妖徹底從夢魘中清醒過來。

    她伸出雙手,緩緩去抱他的腰,卻被他灼人的體溫嚇了一跳,“冷司墨,你你”

    他是什麽時候把自己衣服脫掉的?

    感覺到懷裏人兒身體的緊繃,冷司墨的一隻手,緩緩向上,摸了摸她的臉蛋,眸光灼灼,“妖妖,我昏迷不醒的時候做了個夢。”

    “什麽夢?”

    “我夢見,你答應了我的求婚,我們穿上了禮服,在教堂舉行了婚禮,還為彼此戴上了戒指。”

    陶妖妖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心裏莫名的,有些難受。

    “冷司墨,我我”

    話沒說出口,她的眼淚倒是先出來了。

    弄得冷司墨有些無措,他心疼地用指腹輕柔地擦去她眼角臉上的淚水,卻是他一邊擦,她一邊繼續流。

    過了好久,陶妖妖才咬緊了牙,“你還要我嗎?”

    這樣的她,是怎麽都配不上他的。

    冷司墨掰過她的臉,黑眸在她的臉上仔細觀摩著,最後,他的眼睛看著她的,緩緩開口,“要的,誰讓你是個美麗的小仙女。”

    “那如果,我隻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五年呢?”

    陶妖妖抬頭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後,就低下了頭。

    冷司墨堅定不移的看著她,“就算你在這個世界上隻活一年、一天、一個小時、一秒鍾,我們都是要在一起的。”

    陶妖妖吸了吸鼻子,莫名就想到,五年前他們一起走在雪地裏,冷司墨摸了摸她頭上的雪花說:“真希望我們就這樣一直走著,一起白了頭。”

    她恐怕,等不到他們白發蒼蒼的那一刻了

    “冷司墨,有的事等你身體好起來再說。”陶妖妖如是說著,迅速轉移了話題,“你渴不渴,想不想喝水?”

    冷司墨搖了搖頭,想到她拒絕他的原因,他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

    就因為雙方家庭的因素,她就一直抗拒著他,她對他們的感情就那麽不自信嗎?

    還是說,她不相信他?

    不由的被她氣到,冷司墨不由分說地拉開被子,陶妖妖還未來得及驚呼,他已經捧著她的臉,薄唇壓上了她的唇,輾轉吸吮,撬開她的唇瓣,然後拖住她的小舌頭,拖進自己的嘴裏,裹住,吸吮。

    太久沒有親密,這一個吻,異常纏綿深入,陶妖妖終於還是被他吻得暈頭轉向,漸漸地沉迷其中。

    等到這個吻終於結束,她已經快被他吸幹了氧氣,隻能趴在他的胸膛上,微張著嘴喘著氣。

    腦子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了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妖妖,我不管你有多少理由,什麽理由,請你相信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盡我所能讓你幸福。”他輕柔地牽起她的手,擱在自己的左胸口,“五年了,這五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有喜也有悲,喜的是你把人生最寶貴的幾年青春都給了我,我們度過了一段很美好的時光悲的是想到你當初說過的那些傷人的話,這裏的傷口已經夠深了,不能再承受任何傷痛了。”

    “妖妖,你能明白我所說的話嗎?”

    她感受到,手心下傳來的強有力的心跳鼓動,心裏頓時一股暖流淌過,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沸騰。

    “嗯,我都懂。”

    良久,陶妖妖主動伸手抱住了他,將頭埋在他的心口處,輕輕地,點了點頭。

    冷司墨鬆了一口氣,低下頭,吻落在她的紅唇上,深深,久久眨眼一天又快過去了。

    陶妖妖和冷司墨之間的關係,已經起了微妙的變化。陶妖妖不再抗拒冷司墨,而且此時的冷司墨,也許是生病的緣故,特別需要她的關懷。

    她想通了,也想透徹了,既然確定了他的心,那麽,就不要再退縮不要再害怕天突然會塌下來。

    他說過,就算她在這個世界上隻活一年、一天、一個小時、一秒鍾,他們都是要在一起的。

    她願意,相信他。

    晚上的時候,陶妖妖接到了校裏的通知,她的碩士論文答辯已經順利通過,在班裏成績為優秀,所以隔天還需再去答辯一次,評選校級優秀。

    說不開心,那是假的。

    至於能不能評選上校級優秀,重在參與,畢竟菁華這個地方比她厲害的學霸實在是太多了。

    默默的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

    冷司墨對著她笑了笑,“寶寶,過來給我抱抱。”

    肉麻的稱呼讓陶妖妖一下紅了臉,剛朝他走了兩步,她猛地想起了什麽似的,隨即拿起一旁的手機,“你等我會兒,我先出去打個電話。”

    今天一天她沒打電話也沒發信息給白頌,也不知道她一個人在醫院怎麽樣了?

    她現在懷著寶寶,孕婦容易想太多,最需要的就是身邊人的關愛。

    陶妖妖迅速走到樓梯口,撥通了白頌的電話,“喂,白頌,你感覺怎麽樣了?”

    “白頌她很好,妖妖你別擔心。”

    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男音,陶妖妖被嚇了一跳,“你是鳳寶禦?”

    到底怎麽回事,她是撥錯手機號碼,打給鳳寶禦了嗎?

    “嗯,我是鳳寶禦,白頌被護工帶衛生間洗澡了,我在外麵等她。”鳳寶禦換了一隻手拿手機,特別鎮定的問道:“冷司墨恢複的怎麽樣了?”

    “醫生下午給冷司墨做了檢查,確認可以給他保守治療了,不需要進行開顱手術。”陶妖妖睜大了眼睛,忍不住問道:“你你怎麽會在白頌那裏的?”

    鳳寶禦顯然是在白頌住的醫院,那他,知道白頌懷孕了?

    鳳寶禦的臉皺成了菊花,“我從昨天到今天下午發信息給白頌,她一條都沒回,電話也沒人接,還多次掛了我打的視頻,要知道她以前從未掛過我的視頻尋思著情況不對,我用手機定位找到了她,誰成想”

    他不僅找到了白頌,還撞破了人家的秘密,尷尬的!

    陶妖妖咽了下口水,小心問道:“所以你你知道白頌她?”

    “嗯嗯。”鳳寶禦點了點頭。

    “鳳寶禦,我隻要求你一件事情。”

    “你說。”

    “這件事,誰都不能說。”

    “我懂。”

    “謝謝你。”陶妖妖長籲了一口氣。

    這事情一旦傳出去,對白頌的名聲不好,作為好閨蜜,她得保護好她。

    鳳寶禦淺吸了口氣,轉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白頌這邊交給我照顧就好,我大學的時候學過婦科方麵的知識,人稱婦女之友,你好好照顧冷司墨。”

    “那白頌那邊,就先拜托你了,我空了就去看她。”

    鳳寶禦畢竟是個男人,在那方麵不能做到麵麵俱到,有些事情還是她親力親為的好。

    “放心吧!”鳳寶禦漂亮的眸子眯了眯,掛了電話。

    與此同時,洗完澡的白頌被護工扶著緩緩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看了一眼鳳寶禦,她難得的紅了臉,不是羞的,而是尷尬的。

    他下午就來了,到現在都沒走,來她病房的護士護工都以為鳳寶禦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爸爸,他還自得其樂的跟她們聊天,白頌真的是又氣又想笑。

    就在這時,護工將白頌撫到床上躺下,“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好的,謝謝你。”

    護工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鳳寶禦隨即在她身旁坐下,呆頭呆腦的望著她的肚子,“這裏有一個寶寶,是什麽感覺?”

    白頌趕緊蓋上被子,撂下了兩個字,“變態!”

    “嗯,生物個體發育過程中的形態變化就叫變態。你是不是覺得寶寶在你肚子裏漸漸發育?”

    “我是說你啊,鳳寶禦,你個變態!”

    鳳寶禦撞破了她的秘密,已經讓她很尷尬了,現在他還一直盯著她的肚子亂看,感覺自己像個動物一樣被人**裸的看著,委屈襲上心頭,白頌鼻子一酸,“哇”的一聲就哭了,“嗚嗚嗚,最近是不是我的水逆期啊?我怎麽那麽倒黴的,諸事不順。”

    先是和葉子楚偶遇,他凶了她。現在又被查出懷孕了,如果想留下這個孩子的話,她必須過得小心翼翼的,可是,她也會怕的啊!

    她害怕,很害怕很害怕!

    “白頌你你別哭啊!我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

    見她哭的很傷心,鳳寶禦也慌了,他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脊,“我的錯,我的錯,好奇心害死貓,都是我的錯!”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白頌哭的更厲害了,“你大學就不能老老實實學醫嗎,學電腦幹嘛,每學期人家考10門你考20門,怪不得你到現在還沒女朋友!”

    “咳咳!”鳳寶禦扭捏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提醒她,“那個白頌,我大學主修的是計算機,醫學那是選修”

    “你給老娘閉嘴!”白頌暴脾氣一上來,是怎麽都收不回去了,良久,她瞪了鳳寶禦一眼,“鳳寶禦你走吧,我想靜靜。”

    “別啊,你現在需要人照顧。”鳳寶禦對著她,拋了個騷包的媚眼兒,“你當我是老媽子就好了。”

    “噗”白頌一個沒忍住,鼻涕就這樣華麗麗的噴了出來。

    哪有人說自己是老媽子的,尤其,鳳寶禦還是個男的。

    “哎呀,你就讓我留下吧!”鳳寶禦苦苦哀求她道:“我剛把舊公寓賣了,新公寓還沒有定下來,住酒店要費不少錢呢,我也不想回老宅住,對著那一大家子人。”

    白頌怔了怔,止住了眼淚,“你的意思是,你近期想買房?”

    “對啊,我想換個大一點的公寓。”

    白頌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我可以讓你留下來,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

    。

    夜更深了,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陶妖妖被冷司墨抱在懷裏,兩個人麵對麵躺著。

    冷司墨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喉結動了動,“妖妖”

    他輕聲喚她,大掌撫摸著她的背脊,聲音有些和平時不一樣,似乎,帶了一些迷戀,一些感慨,還有什麽呢?

    “嗯?”陶妖妖應了一聲,小手伸了過來,輕輕的,試探著,圈住了他的腰。

    似乎這樣能離他更近些。

    冷司墨身體一僵,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他的心,能感受到她的安恬和滿足。

    他原本擱在身側的手,緩緩上滑,找到她的小手,緊緊,握住,“你畢業了有什麽打算?”

    “打算嘛我想先找個穩定的工作,時間充裕的話再搞點副業。”陶妖妖聞著他身上的龍涎香味,陶醉的閉上了眼,“我聽說,你在國外待了三年。”

    冷司墨眉峰輕微蹙起,將她抱得更緊些,“嗯。那三年,我過得很壓抑,很孤獨,很絕望。”

    五年前,剛和她分手他就踏上了陌生的國度,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席卷著他。

    感覺到他的身體一下繃得很緊,陶妖妖心裏顫了顫,她忍不住伸出手,細細描繪他完美的臉部輪廓,“我在。”

    冷司墨忍不住愛憐地在她額頭上印下細細密密的吻,隨後,他的指腹在她的腹部摸索到了那道疤痕,雙眼,深深地凝視著她的臉,“這裏被剖開的時候,疼嗎?”

    “不疼的,剖前打了麻藥,一點都不疼。”

    說不疼都是假的,剖腹產是在腰間打麻藥,針穿過她腰椎時,疼得她撕心裂肺。

    而且麻藥勁過後的那幾天,她躺在床上都動不了,痛的都不想活了。

    冷司墨的腰,被她抱住,緊緊的,她的眼淚,浸濕了他的衣服。

    “傻瓜。”

    他的大掌覆蓋在她的腹部,薄唇攫住她的,輕輕吮吸。

    她的痛,他怎麽會不知道?

    靜謐的夜,外麵的紗窗被風吹起,“吱吱”兩聲,開了,又合上。

    一切,歸於寧靜

    這一夜,陶妖妖睡得格外安恬,而冷司墨,卻一夜無眠。

    清晨,第一縷太陽光照常透過窗簾灑落一地的光華。

    陶妖妖穿好衣服,對著床上的人笑了笑,“冷司墨,我今天要去菁華參加優秀論文答辯,傍晚才會回來。”

    床上的男人沒有回答

    她隨即湊到他耳邊,聲音放大了好幾個度,把剛剛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看到冷司墨皺了皺眉,陶妖妖滿意地笑出聲來。

    這一下,冷司墨再也裝不下去了,索性睜開眸子,循著她的笑聲,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陶妖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就知道你沒睡。”

    冷司墨再次皺了皺眉頭,聲音富有磁性,“你怎麽知道我沒睡?”

    “因為你真正想睡的時候,不習慣抱著我睡,那樣會讓你睡不著。”

    昨晚,他一直抱著她,早上起來時也是

    那陶妖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她太有魅力了,都讓他難以入睡了。

    想到這裏,陶妖妖紅著臉的笑了笑。

    冷司墨俊臉微紅,這個小女人,居然敢取笑他!不過,她明知道他沒有睡著,卻還是那樣親密地環抱著他,是不是說明,她已經慢慢開始,迷戀他了呢?一想到這點,他就萬分的喜悅。

    大掌圈住她的腰,吻就要落下

    陶妖妖嬉皮笑臉的從他懷裏鑽了出來,趕緊閃人,一邊笑著一邊往門外走去,“冷司墨,我下午就回來哦,你有什麽事,可以找護工,也可以發信息給我。”

    冷司墨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她的笑聲已經消失在門外了。

    心裏剛才的喜悅,隨著病房裏突然而來的安靜而煙消雲散。

    什麽時候,他才能走出這間病房呢?

    如果,他跟她坦白他裝病的事情

    隻怕陶妖妖會生氣,不會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可是一直裝下去,也不是辦法!

    思及此,冷司墨的心裏莫名煩躁。

    在商界,他城府極深,運籌帷幄,無人能及,他隻手遮天,能把一切掌握在鼓掌之中。

    可這些技能在麵對一個叫陶妖妖的女人時,徹底土崩瓦解了。

    。

    菁華最大的階梯教室。

    今天來參加第二次論文答辯的除了班級優秀論文答辯的獲得者,還有就是,上次答辯沒有通過的學生。

    這就很尷尬了,把優秀論文和不合格論文放在一起答辯,巨大的落差感由此可見。

    陶妖妖到教室後就一直翻看著論文稿子,具體到細節,她看得格外認真,以至於,有一道火辣辣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都不知道。

    湯顏溪怎麽都沒想到的是,上次自己居然沒通過答辯,那個女評委給出的理由也很荒唐。

    “你的論文寫的都是些什麽,這些數據根本得不出最終結果,也不知道你的論文是怎麽定稿的,你回去把論文改了吧,回頭再來答辯一次。”

    評委的話再次在她的腦海浮現,湯顏溪心裏比吞了一百隻蒼蠅還惡心。

    她昨晚一夜沒睡,一直想改論文,卻又無從下手。

    聯係博士生幫她改論文,人家看了老半天,一口咬定她的論文沒問題。

    她都不知道她的這篇論文哪裏有錯了,畢竟論文是她花一萬塊錢請人家博士生寫的,之前她導師看時也說他的論文挺好的,就是評優秀還差一點點。

    想到這裏,湯顏溪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名牌大學博士生寫出來的論文,怎麽可能比陶妖妖寫的差?怎麽可能評不上優秀?

    再不濟也不可能讓她掛了答辯!

    一定是導師偏袒陶妖妖那個賤人,說不定陶妖妖就陪導師睡過,給他吹枕邊風,讓她掛了上次的答辯。

    畢竟她的導師也是評委中的一員,還是主評委,想讓她掛,分分鍾的事想讓她過,也是分分鍾的事!

    湯顏溪咬牙切齒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發到她郵箱裏的一條信息。

    導師:我和之前幫你答辯的某個評委有過節,可能因為這個,她讓你掛了。不過你放心,我和那個女人協商好了,二辯她盡量不會讓你掛的,你在她麵前,態度一定要放好點,她是副校長的侄女,人高傲的不得了,萬一她不按常理出牌,那就完了。又等了好久,終於輪到湯顏溪答辯。

    隻見她皺了皺眉頭,硬著頭皮把原來的論文稿子交給了評委。

    其他評委都沒說什麽,現場唯一一個女評委立馬蹙起了眉頭,“我記得,我上次是讓你改了這篇論文的是吧?”

    湯顏溪心裏咯噔一下,頭皮發麻道:“報告評委,我不知道我這篇論文哪裏不對了。”

    女評委冷著一張臉道:“我想我上次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你做的這些數據根本得不出最終結果。”

    “可是,我並不認為自己有錯,其他評委也沒說什麽!”

    說這話時,湯顏溪看著自己的導師,眼睛裏滿滿的都是鄙夷不屑。

    她敢肯定,上次一定是她的導師竄通這個女評委讓她掛的,她的論文,是真的沒問題。

    導師:“”

    所以,湯顏溪是沒看到他給她發的郵件嗎,就這麽跟人家女評委杠上了。

    就在這時,女評委看了一下四周的學生,最後目光鎖定在陶妖妖身上,對著她柔和的笑了笑,“你過來一下。”

    陶妖妖有些錯愕和不解,還是緩緩走近女評委,“石老師,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石慧隨即將湯顏溪的論文放到陶妖妖手中,“你看看這篇論文。”

    這一刻,湯顏溪看了看石慧,又看了看陶妖妖,兩隻手直顫抖,氣到不行。

    讓陶妖妖看她的論文,就算沒問題都會被說成有問題。

    要知道,她和陶妖妖之間有過節,很大的過節!

    果然,陶妖妖翻看了會她的論文,搖了搖頭,“論文的主要內容,是敘述一套方法在一個特定場合中的應用,這套方法必須要有所創新或突破,並因而對學術界有所貢獻而這篇論文的數據,大部分都是幾年前的,裏麵好多內容都過時了,nrpss的理論是不現實的,工業經濟體係下衍生出的商業思想,已經難以對新經濟時代的各種市場現象進行指導和解釋。”

    “好,說的好,把我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年輕女評委拍了拍手,“妖妖,你果然是我帶過的最好的學生,好樣的!”

    隨後,她又來到湯顏溪身邊,輕聲細語道:“你論文裏的內容,問題其實不喊喊口號還行,真正要落到實處很難很難。不過我也不為難你了,陶妖妖私下找我替你求情了,你是她的室友,我相信你的人品是很好的,放你一馬,讓你畢業了,希望你未來前途光明。”

    “謝、謝、老、師。”

    湯顏溪是咬牙切齒說出謝謝兩個字的,之後,目光企及陶妖妖時,她的眼裏閃爍著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陶妖妖,這一切果然是你搞的鬼!

    石慧說陶妖妖私下找過她,至於陶妖妖這個賤人私下到底說了她什麽,湯顏溪想都不用想,猜都能猜到!

    陶妖妖,你個賤人,你等著,看我怎麽收拾你!

    怨恨在胸中滋生著,氣恨難忍了,湯顏溪迅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龍哥,我有重要的事情求你幫忙,你現在就帶幾個兄弟來我學校,這次,有肉吃。

    一個小時後。

    陶妖妖從階梯教室答辯完出來已是下午三點鍾了,結果似乎已經不重要了,重在參與。

    她是這樣跟自己說的。

    畢竟想要評選上校級優秀論文,那必須是黑馬中的黑馬才具備的品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外還有個天。

    笑著搖了搖頭,她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撥通了林愛英的電話,告訴她論文答辯已經圓滿結束了。

    兩個人聊了好一會兒,終於掛了電話。

    這邊掛了電話,陶妖妖又給白頌打了個電話,得知她的身體已經好多了,過兩天就能出院,安心了不少。

    再次掛了電話,陶妖妖隨即撥通了冷司墨的電話,轉過身,她剛要開口說話,便對上三五個身高體壯戴著口罩的男人。

    陶妖妖的眉頭微微皺起,而後便見到手臂上紋著一條黑龍的男人朝她這邊邁了幾步,氣勢洶洶的樣子。

    “喲,這倒是個大美女!”

    說著,他的一隻手就要去碰她的臉蛋,陶妖妖忙後退幾步,臉色都變了,“你你們想幹嘛?”

    “你說呢?”

    黑龍的眼睛盯在陶妖妖身上,怎麽都移不開了,“溪溪說老操場南邊有廢棄的平屋,平時沒有人去,你們把她帶去那裏,我們辦了她。”

    “是,龍哥。”

    三五個男人紛紛上前幾步,圍住了陶妖妖。

    陶妖妖立馬意識到事情大發了,腦子一轉,便開始大喊,“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唔!”

    感覺自己的鼻子和嘴突然被東西捂住,陶妖妖瞪大了眼睛,拚命的掙紮,隻是她的力道根本逃脫不了身後男人的緊緊束縛,慢慢的,她隻覺得兩眼一黑,慢慢的倒了下去。

    “妖妖,妖妖,妖妖喂,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嘟嘟嘟

    回答冷司墨的是手機掛斷的聲音。

    “該死!”

    直覺告訴他,陶妖妖出事了!

    想到電話那邊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冷司墨忙從床上跳了起來,也顧不得換衣服了,不斷的向前跑著,邊跑邊撕扯著身上繃帶,汗一滴一滴從他臉頰上落下,打在幹涸,有些蒼白的嘴唇上。衣服也因摔了跟頭的緣故,顯得有些破爛。但他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

    飛快到達停車場,冷司墨打開車門進去,想到剛剛話筒裏傳出的那些無賴的話,他不敢鬆懈,腦海中飛快旋轉著解決方法。

    “妖妖,等我,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老操場最南端的平屋,是一間廢棄的員工宿舍。傳說有人在這裏上吊自殺過,輿論壓力太大,最後校方迫於無奈,封了這邊的宿舍。

    很少有人來這裏,清潔人員似乎也忘記了這裏的存在。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黑龍一行人一跨進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就被裏麵的黴味熏得夠嗆。

    “媽的!”黑龍破口大罵了一聲,“你們把這屋子裏的蜘蛛都清理掉,還有老鼠,真他娘的晦氣!”

    “是。”幾個壯漢紛紛散開,捂著鼻子清理著四周晦氣的東西。

    不急的,反正這裏沒人來,待會兒他們有的是時間調教這個小美女。

    陶妖妖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鼻尖一陣發酸,她聞到一股食物腐爛發黴的味道,陌生的環境讓她恐懼。

    尤其是,她的眼睛被一塊布綁的緊緊的,壓得眼球都疼,雙手手腕被繩子拴著,手腕可能被磨掉了點皮,刺刺的疼。

    周圍黑漆漆的,她看不見任何的東西,仿佛籠罩在身旁的黑暗就要將她吞噬,她有點發慌了

    題外話

    文文連載了214天終於上架啦,今天開始大大的更新,大家有月票和評價票的都向蠻妻砸來吧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