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子雖然還沒有做成，但是也快了，姬武於是便下令，工部開始招工，挖礦。
    一時間，石炭堆積如山，大部分人都不知聖上要這石炭有何用，隻覺朝廷此番動作頗為神秘。
    街頭巷尾，百姓們議論紛紛，茶餘飯後都在猜測石炭的用途。
    有人說這石炭能煉出神奇的金屬，打造無敵的兵器。
    也有人說石炭是要用來建造特殊的宮殿，彰顯皇家威嚴。
    很快，錢鐵完成了鐵爐的鍛造，姬武便開始下令推行石炭。
    很快一則轟動涼州的消息廣為流傳，官府將售賣石炭，其價格將會比木炭低三十倍，但石炭氣味有毒，不允許單獨使用，想要購買石炭，必須要先購買鐵爐。
    此消息一經傳出，涼州城瞬間炸開了鍋。
    要知道，這段時間以來，木頭的價格飛漲，許多百姓家庭都不敢經常開火了，時常做一頓飯，吃幾天。
    這石炭的價格如此低廉，自然很是心動。
    但由於之前對這東西陌生，一時間，沒有什麽敢買。
    在涼州城的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大家的話題都圍繞著石炭與鐵爐。
    一位賣菜的大叔皺著眉頭，和旁邊的攤主說道：“這石炭雖說便宜，可聽著有毒，誰敢用啊？萬一把命搭進去，省那點錢有啥用。”
    旁邊賣布的大娘也附和道：“是啊，這官府也真是的，弄出這麽個稀罕玩意兒。還非得讓買鐵爐才能買石炭，那鐵爐可不便宜，咱小老百姓哪有那麽多錢折騰。”
    與此同時，在錢鐵的工坊裏，錢鐵正忙著向一群前來參觀的百姓演示鐵爐與石炭的使用方法。
    他將一塊石炭放入鐵爐，熟練地點燃，石炭迅速燃燒起來，火勢旺盛，且沒有明顯的異味。
    “鄉親們，大家看，這石炭燒起來火力旺，而且隻要用咱們這特製的鐵爐，毒氣就順著煙筒排出去啦，不會對大家有危害的。” 錢鐵一邊操作，一邊耐心講解。
    一位年輕後生撓撓頭，問道：“錢大人，這東西真有您說的那麽好？可別到時候出啥岔子。”
    錢鐵笑了笑，說道：“小夥子，我錢鐵用腦袋擔保，這石炭和鐵爐絕對安全又好用。我家裏都在用呢，這可是聖上親自過問的事兒，還能有假？”
    盡管錢鐵極力解釋，可百姓們還是半信半疑。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他目光深邃，盯著鐵爐看了許久，說道：“老夫倒是覺得這東西可行。如今木頭價格飆升，普通人家做飯取暖都成問題。這石炭若真如錢師傅所言，那可真是幫了大忙。”
    老者的話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一些人開始動搖了。
    錢鐵趁熱打鐵：“大家想想，用石炭做飯，一頓飯的時間能比用木炭快上不少，而且石炭耐燒，一爐能頂好幾爐木炭呢。”
    就在眾人猶豫之際，官府張貼出了新的告示：為了打消百姓疑慮，凡是購買石炭與鐵爐的人家，若在使用過程中出現任何因石炭中毒的情況，官府將給予豐厚補償，並且免費更換設備。
    這則告示猶如一顆定心丸，終於讓一些膽子大的百姓邁出了第一步。
    一位中年漢子咬咬牙，說道：“拚了，買一套試試。要是真好用，往後日子能輕鬆不少。”
    在他的帶動下，越來越多的百姓開始嚐試購買石炭和鐵爐。
    隨著使用的人增多，大家驚喜地發現，石炭確實如錢鐵所說，火力強勁、價格低廉，而且在鐵爐的作用下，並沒有出現中毒現象。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石炭和鐵爐迅速在涼州城流行開來。
    ........
    丹霞
    浮台城
    尚書令府內歌舞升平，華燈初上，府中的庭院被照得如同白晝，絲竹之音嫋嫋不絕，舞女們身著輕薄豔麗的舞衣，在庭院中央的紅毯上翩翩起舞，身姿婀娜，眉眼含情，舉手投足間盡顯嫵媚之態。
    莊默坐於主位之上，左右兩邊皆是丹霞朝堂之上的官員，雖然他們穿著便衣，但依然難掩身上那股子官宦之氣。
    他們或交頭接耳，或微微仰頭欣賞著舞女們的表演，時不時還傳出幾聲低笑和讚歎。
    顯然，丹霞內戰兩年，全然沒有影響到他們的生活。
    莊默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諸位，今日把大家請來，不為別的，就想趁著這難得的閑暇，讓大家放鬆放鬆。這兩年，咱們在這戰火紛飛的日子裏，也著實辛苦了。”
    眾人紛紛附和，一時間，阿諛奉承之聲不絕於耳。
    “尚書令大人說得極是，這兩年若不是有大人在朝堂上運籌帷幄，咱們哪能這般安穩。今日這歌舞，可真是解了我等的乏啊。” 一位身形肥胖的官員滿臉堆笑，諂媚地說道。
    莊默微微頷首，臉上露出受用的神色。他放下酒杯，目光投向庭院中的舞女，眼神漸漸變得迷離。
    這時，一名小廝匆匆走進庭院，在莊默耳邊低語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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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默臉色微微一變，旋即恢複如常，他揮了揮手，示意小廝退下，然後清了清嗓子：“諸位，我突然想起有些急事需要處理，先行失陪片刻，大家自便，莫要拘束。”
    說罷，莊默起身，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快步離開庭院。
    他穿過曲折的回廊，來到書房，裏麵一位全身裹著在黑袍內，看不清長相之人，早已在此等候。
    “閣下是誰？為何會有天下錢莊的信物？”莊默一臉嚴肅，進門就問道。
    黑袍人聞言，緩緩轉身，掀開了蓋在頭頂的黑袍，露出了原本的麵容。
    “尚書大人，別來無恙？”
    “是你？”莊默大驚。
    片刻功夫，莊默臉上卻是堆滿了笑容：“趙先生，是什麽風將你吹到本官這裏來的？好些年沒見到趙先生了，這些年來都去哪了？”
    這些年來，莊默之所以如此瀟灑，一方麵乃是他識時務，第一時間投靠了七皇子。
    另一方麵便是天下錢莊，每月都會給莊默送上一大筆銀錢，這些銀錢比他的俸祿高上百倍，任其怎麽花費，都花不完。
    “這些年趙某因為錢莊的事，在其他州府辦事，一直脫不開身。”趙天明道。
    莊默滿臉堆笑，親自為趙天明斟上一杯茶，語氣中滿是熱絡：“趙先生，您可真是稀客。如今來我這浮台城，可是錢莊有什麽新的指示？”
    趙天明接過茶杯，輕抿一口，不緊不慢地說道：“莊大人，實不相瞞，此次前來，確實有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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