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公孫明上前一禮：“臣認為，五成的利息的跟白撿有什麽區別，借給寧國又何妨？”
    “丞相大人，這可是一千萬兩黃金啊，若是丹霞耍賴，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將會對我石國造成多大的影響？”一位大臣上前說道。
    公孫明轉身看向那名大臣，目光入局：“此言差矣，丹霞與寧國之戰，豈能說停就停？退一萬步講，就算丹霞與寧國停戰，一個剛剛經曆一番大戰的丹霞，我石國豈會收拾不了？真到了那一步，就不是三座城池能夠了結。”
    “就算丹霞會還上這一筆錢，可這對我石國有什麽好處？就為了區區五百萬兩黃金，而得罪寧國？”大臣反駁道。
    公孫明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尚書大人好大的口氣啊。五百萬兩黃金在您口中竟成了"區區"之數？”
    他轉身麵向國君，語氣陡然轉冷：“陛下，臣記得去年戶部奏報，全國歲入不過八百萬兩。尚書大人這般視半國歲入如無物，莫非...”
    話未說完，那位尚書大人已臉色大變，慌忙跪地：“陛下明鑒！臣絕無此意！臣隻是...”
    公孫明不等他說完，繼續道：“臣倒是好奇，尚書大人府上一年俸祿幾何？竟能如此輕描淡寫地談論五百萬兩黃金？莫非...”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大人另有生財之道？”
    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
    那位尚書大人額頭已滲出冷汗，連連叩首：“臣失言！臣知罪！臣絕無他意！”
    此時，尚有大臣麵露不服，欲出言反駁。
    卻見公孫明神色從容，抬手虛按，朗聲道：“本官話尚未說完！此番丹霞前來借錢，乃是為了購置糧草。如此說來，我等不妨隻借他們五百萬兩黃金，剩下的款項，皆用銅錢交付。”
    “這……”眾大臣聽聞，眼中先是閃過一絲疑惑，繼而目光漸亮，若有所思。
    在當世，各國皆流通著自家的銅錢。
    在各國之間的貿易往來裏，僅有少數交易會使用銅錢進行兌換，大多數情況下，還是以黃金、白銀作為主要交易貨幣。
    丹霞若一次性兌換如此多的石國銅錢，在其國內根本難以消化。
    如此龐大的體量，他們必然要在石國境內采購貨物，方能將這批銅錢投入市場。
    “好！丞相大人此計著實精妙！”一位大臣率先打破沉默，滿臉讚歎地稱讚道。
    “不錯，”另一位大臣點頭附和，眼中滿是認可，“如此一來，表麵上看，丹霞借走了一千萬兩黃金，可實際上，他們真金白銀隻拿走了五百萬兩。剩餘的五百萬兩，皆以銅錢形式散入石國民間，根本沒有流出石國。”
    “那豈不是說，他們僅僅隻是借走了五百萬兩黃金，卻要還一千萬兩黃金？”一位大臣驚呼。
    公孫明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似如此，可實際上他們可是帶走了五百萬兩的貨物。
    此言一出，滿堂大臣皆點頭稱是，對公孫明的謀略欽佩有加。
    “好！”石國國君見狀，也很是高興，“既然諸位愛卿都同意了，此事便就這麽辦。”
    “臣等遵旨！”
    ...........
    次日，一大早。
    石國國君便派人將姬武等人叫進了皇宮。
    雙方見過禮之後，石國的國君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貴國昨日提出的借款數額，寡人與眾卿商議後，決定應允。”
    不等柳清運說話，石國國君繼續說道：“不過，關於支付方式，寡人有個提議。”
    “陛下肯雪中送炭，我丹霞上下感激不盡。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公孫明往前一步，展開手中的竹簡：“我石國黃金儲備有限，故以五百萬兩黃金搭配五百萬兩銅錢支付。如此既解貴國燃眉之急，又可讓貴國在我國采購所需物資，豈不兩全其美？”
    柳清遠恰到好處地露出猶豫之色：“銅錢雖好，但若攜帶回國，恐有不便……”
    “柳使臣多慮了。” 公孫明微微一笑，“貴國不是要在我國建臨時倉庫麽？這五百萬兩銅錢可暫存倉庫，隨用隨取。況且 ——”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姬武，“貴國在我國采購糧草，用銅錢支付不是更便捷麽？”
    姬武立刻接口：“丞相大人所言極是！就依此計！”
    柳清遠見姬武都同意了，他自己無話可說，上前一禮，連連稱謝。
    於是雙方當庭簽署協議。
    柳清遠見姬武看著協議很是滿意，他便上前說道：“陛下與丞相大人如此體諒，我丹霞定當銘記在心。待戰事結束，必與石國永結同好。”
    石國國君滿意地頷首，目光落在協議末尾的丹霞火紋印鑒上：“尊使果然爽快。來人，即刻著戶部準備黃金與銅錢，三日內交割完畢。”
    他揮了揮手，示意姬武等人退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 在他看來，這場交易石國穩賺不賠，既得了高額利息，又藏富於民，可謂一箭雙雕。
    在解決好借款的事宜後，他頻繁地與石國的商賈們展開密切聯絡，將目光不僅僅局限於先前所提及的糧食，還廣泛涉足其他各類物資，尤其著重采購大量的硬通貨。
    姬武此舉，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在石國商界掀起了層層波瀾。
    一時間，整個石國呈現出熱鬧非凡的景象，大量滿載著各類物資的商隊，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朝著丹霞的北境湯城奔湧而去。
    在石國的事務圓滿解決之後，姬武與柳清遠等人絲毫沒有停歇，他們馬不停蹄地踏上了前往北國。
    抵達北國之後，姬武再次以相同的借口向北國提出了借款請求。
    北國君臣經過一番慎重的商議與考量，最終以相似的條件同意了姬武的借款申請。
    考慮到北國與丹霞之間並不直接接壤，物資運輸存在一定的難度與挑戰。
    姬武決定將北國的貨物暫存至石國預先準備好的倉庫之中。
    這樣一來，既解決了運輸難題，又達到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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