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前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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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人物用的化名,但與他相仿的成長經曆,如出一轍的外貌,擺明了就是以他為原型啊!
段書瑞哭笑不得,他原本撇著嘴,看到那句“濯濯如河邊柳,肅肅如鬆下風”時,唇角霍然上揚,心情大好。
他連著翻了好幾頁,發現這是一個正麵人物,角色的結局還很好時,放心了。
魚幼薇回來時,看到段書瑞正在喝茶,手裏還拿著一本小說,心裏咯噔一聲——這封皮怎麽這麽熟悉呢?難不成是自己寫的那本小說?
她剛想偷偷摸摸溜出房間,卻被叫住了。
“娘子跑什麽?難道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怕為夫發現嗎?”段書瑞倏地站起,慢悠悠地走過來。高大的身影罩住自己的身影,她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回過頭訕訕一笑“郎君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天地可昭。”
“那你瞞著我,偷偷把我……”
“我把你寫進小說裏,是因為我仰慕你啊!不信你仔細看看,故事裏的人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清官!”
段書瑞舔了舔嘴唇,笑道“可你未經我同意,就把我寫進書裏,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唔,郎君是想要收取利息嗎?”
眼前的人目光灼灼,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她勾下他的脖子,順勢攬住他的肩頭,兩人吻作一處。
他吮吸著她的唇瓣,勾纏著她的舌,摩挲著她的腰,直到懷裏的人受不住,發出微弱的抗議,這才從她口裏退出來,抬手拭去她唇角的瑩潤。
她的手指一路下滑,剛勾住他的腰帶,就被他輕巧地避開了。
“娘子,想要和為夫親近,須得先回答為夫幾個問題。”
魚幼薇在內心暗罵此人不解風情,嘴上卻乖乖配合“郎君隻管問,凡是我知道的,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段書瑞牽著她到床邊坐下,睫羽低垂,“就算白天那位是個女子,她的反應也很奇怪。”
魚幼薇說道“反應?她看到你能有什麽反應?”
突然,她似是想起什麽,話頭戛然而止。
昨日,那女子看到他後,臉紅了!
段書瑞也想到了這一層,他思量一圈,實在找不出第二個理由。
難道真的是自己太帥了??
他摸著自己的下巴,佯裝鎮定,沉吟道“我這張臉……真的就這麽討姑娘喜歡?為什麽我從來不覺得呢?”
話音剛落,魚幼薇的臉可疑的一紅。
她該如何向他解釋,事情並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樣呢?但若是告訴他事情的真相,以他的性格,又要大動幹戈……
魚幼薇不想騙他,強行用一個謊言去掩飾另一個謊言。她抬手一推,段書瑞對他從不防備,被她推得靠在榻上,睜大了眼,笑道“娘子這是要幹什麽呢?現在才……”
不等他說完,魚幼薇欺身而上,“眼前有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你卻惦記著另一個姑娘,羞也不羞?”
這下,某人便沒心思繼續盤問了,摟著人翻了個身,開始同繁瑣的腰帶作鬥爭。
……
這個小插曲倒沒困擾段書瑞太久,他吃了頓好的,早把白日的不愉快拋到九霄雲外。
他翻身下床,撿起裏衣穿上,出去打了一盆水,擰幹毛巾,一點點替她擦拭。
她像被驟雨打濕的芙蓉,軟軟癱在床上,任由他侍弄。
收拾好殘局後,他躺了下來,親了一下她的耳垂,環著她合衾而眠。
夢時有多沉醉,醒時就有多彷徨。過了兩天銷魂蝕骨的日子,轉眼又要踏上新征程。
段書瑞騎著馬,和一眾官員走出城門,踏上去孟州述職的路。
他不是將軍,身後沒有皇帝,沒有文武百官送行,有的隻是兩道身影。
魚幼薇登上城門,雙手撐在身前,一動不動地望著那道熟悉的背影,大有要站到地老天荒的意思。
穿楊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對她說道“魚姑娘,天上開始飄雪了,我們現在回去嗎?”
出門時天色尚好,二人都沒帶傘,誰知天氣變得這般快,這才站了一會兒,肩頭就已飄上雪花。
“穿楊,你看看,他們走出多遠了?千裏眼怕是都看不清了吧。”
隔著厚厚一層霧,穿楊也看不真切,他知道她牽掛著離人,不忍拆穿她,隻含糊搪塞了句。
“不知為何,我這心裏總是不踏實。難道是我太敏感多疑了嗎?”魚幼薇頓了頓,又欲蓋彌彰地答道,“他們一定會平平安安地回來,我昨天還去廟裏給他們求了平安簽呢。”
眼前的道路越變越窄,兩邊的植被愈發茂盛,山野間彌漫著清新的空氣,讓人心曠神怡。
算上來回,這一趟至少要在路上耽擱四天,考慮到路途遙遠,縣衙特意給段書瑞選配了十八個膘肥體壯的衙役護送。
前方是鬱鬱蔥蔥的山林,距離述職日期隻有不到三日時間,他們所乘坐騎腳力不夠,得在日落前趕到前麵的市鎮上,歇息一晚,為明日的奔波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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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臘月,天晴的日子本就不多,一行人行李眾多,一路上走走歇歇,走得就不快。
好不容易翻過一座山,前麵又是一座山。山路崎嶇,兩邊是大山夾道,眾人隻能下馬步行。領頭的衙役是明華,他年紀最小,平日喜歡看一些靈異小說。
看到這險峻的地形,他笑著對眾人說“附近有一片亂葬崗,陰氣重,到了晚上有許多小鬼會出來,附身在行人身上。所以在山裏一個人走夜路,如果有人拍你的肩頭,千萬不要回頭。”
大家都笑了起來。段書瑞走在人群中間,也笑道“除了小鬼,是不是應該還有點別的妖魔鬼怪?”
元叔平附和道“是啊,沒準還有幾隻狐狸精,一到晚上就化成美女,出來吸人精魄呢!”
“阿華,你小子正當壯年,可得小心點!若是被狐狸精撞上,抓去滋陰補陽就不好了!”
眾人哈哈大笑,明華一張臉紅成了蘋果,胡亂抓了幾把頭發,“大家別拿我尋開心了,我還是童子身呐!”
一幫人笑得更歡快了,段書瑞忍笑道“你還是少說兩句比較好,省得越描越黑。等等……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聽到這話,眾人都收聲不語,豎起耳朵,聆聽著周遭的動靜。但除了穿林的風聲和鳥兒的啾鳴聲,什麽也沒聽見。
“大人,您聽到了什麽?下官什麽也沒聽到啊!”
“是啊,您不會幻聽了吧?咱們要不停下來休息會兒?”
這時,林子深處傳來女人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很快又歸於沉寂。
“不是吧,現在天還沒黑呢,狐狸精這麽快就現形了?”明華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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