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帶腳鐐的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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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聽到有動靜,二人想趕忙從那個屋裏退出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石壁一側的石門已經被打開,一個白衣男子出現在他們麵前。
    他在第一時間看到了張信二人,雙方都沒有回避的空間,就這樣互相打量著,對視著。
    方靜感到這個人的形象很不好,不敢直視,便把身子藏在張信的身後。但越是這樣,越是好奇,還是忍不住偷偷地打量這個人。
    從這個人形體上來看,是個中年人,在三十歲上下。一身素白的長袍,頭發披散在身後,打理的很是幹淨,一看就是個生活優越的人。
    但是他的臉卻不忍直視。
    他是個陰陽臉,其中的一半,就是左邊,看起來很正常。大眼睛,高挺的鼻梁,顯示他是一位曾經的帥哥,美男子。
    但右邊,主要是腮部,卻一團黑,就像抺上了一層漆。與左邊顯得格格不入,就像不是同一個人的臉。
    給人的印象是,這個人生了病,俊美的臉上忽然發生了病變。一半正常,另一邊長出了黑斑一樣的東西。
    這種東西肯定不是娘胎帶來的,而是後天病變的結果,這嚴重影響了一個人的形象。如果不是在洞裏,而是在公共場合,一定很嚇人。
    更奇特的是,他的腳上還戴著一副腳鐐,很長的那種。由幾十個大鐵環相扣而成,把雙腳連在了一起。
    大概是因為長長的腳鐐帶在腳上,走路很不方便,因此他把腳鐐的中間部分,提了起來,抓在手裏,使它徹底離開了地麵。這樣,走動起來,就不會發出嘩啦啦的聲音,走路也方便多了。
    隻是給手帶來了巨大的負擔,這幾十斤東西提在手裏,可不輕鬆。
    不過這個人看起來體質相當地好,雖然手提重物,卻顯得一點也不費力氣。
    從他進洞口的步子來看,很是輕盈。看來腳上帶的這些東西,除了對他身體某些方麵構成限製外,其它並不構成重大影響。
    張信第一時間作出的判斷是,這個人是這兒的主人。
    從他帶鐐走路還那麽腳步輕盈,以及桌上有一本練功秘笈來看,這是個會武功的人。從他半邊臉過度的蒼白來看,他可能在地下生活很久了。能夠在這樣惡劣的環境生存下來,不但需要極好的耐力,還需要頑強的意誌。
    就比如張信,就是在地下這短短的幾天,都有度日如年的感覺。甚至比坐監獄還煎熬、痛苦。其實不隻他,大多數人都會這樣認為。畢竟人是生活在陽光下的動物,讓人生活在漆黑的世界裏,沒有那個人精神不崩潰的。
    所以能長期在地下生活,並且生活的很好的,都不是一般人,都是些狠人。
    沒有誰願意生活在這漆黑的世界裏,除非萬不得己。隻有當生命安全受到重大威脅時,才這樣做,比如魏忠賢。
    他不這樣做,就得去死。
    首先是他樹立政敵太多,倒台後,仇人不會放過他。
    再者憂亂朝綱,欺瞞皇上,朝廷也不會讓他活。
    對於魏忠賢來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在洞裏,但總能延續生命,還有比活著更美好的事嗎?
    但眼前這個人,明顯不是魏忠賢。
    根據資料,現實中的魏忠賢,己是一個老人,即使他生活再優越,擁有再多的財富,這點都沒法改變。
    人們走向衰老,是不可逆轉的事實,是每個人都逃脫不了的。你可以延緩衰老,但無法阻止它的到來,這是人類目前無法克服的難題。
    既然魏忠賢不可能由老返童,那這個人隻能是另一個人。他是誰呢?從他腳上帶鐐來看,好像是一個罪人,戴腳鐐的目的就是讓他失去自由,防止他逃跑。
    但為什麽不殺他呢?難道隻是為了懲罰他?
    同在地下,他一定很了解魏忠賢的情況。
    可惜在未理順他們之間的關係之前,你是無法詢問有關問題的。
    因為你無法確定,他是不是魏忠賢的堅定支持者,還是拆台者。
    如果是魏忠賢的支持者,肯定不會向不相識的人泄密。
    而他們之間現在連一句問候都沒有,一見麵就劍拔弩張,形成對峙,這開局可不怎麽友好。
    “你們是誰?從哪裏來?”互相審視了一番,這個人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是誰,說出來你也許不會相信。”
    “那就不要先說你是誰了。說說是誰派你來的?來幹什麽,總可以吧。”
    “沒誰派我來,是我自己來的。”
    “自己來的?可你看起來咋這麽不友好呢?”他看著張信手裏握緊的匕首,嘲弄地說。
    “匕首是用來防備別的事情的。要是與人打架,我從來不使用凶器。”
    他把匕首遞給了後邊的方靜。
    為了不刺激對方,他解除了自己的全部武裝,想以此來換取對方的信任,以避免形勢的進一步惡化升級。
    畢竟自己是客人,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而且身處洞中,好似被銅牆鐵壁包圍著一樣,有了意外,逃都無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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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對方顯然還不理解張信發出的善意。他把對方的出現,視做對自己安全的重大威脅,一點也沒放鬆對二人的敵視態度,仍步步緊逼。
    “說,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麽來了,”
    沒等張信回答,他舉起手中的鐐子,砸了過來。
    看來對方對自己的不信任,是三言兩語無法解釋清的。
    其實換做誰都一樣,你無端侵入別人的領地,別人能對你好嗎?
    張信知道一場惡鬥不可避免。
    好在他功力己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況且對方腳上帶鐐,嚴重影響著他功力的發揮。有十成功力,能施展出五成就不錯了。
    所以張信也希望兩人發生械鬥,一試高下。
    既然雙方互不信任,失去了和談的基礎,那不妨就比試一下身手吧。
    在男人的世界裏,拳頭硬的人是最有發言權的。一番打鬥後,高下立判,弱者自然對強者屈服。
    說到武藝,張信還是挺自信的。
    他希望在幾個回合內,把對方打敗,製服,然後以勝利者的身份,從對方口中掏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弱者在強者麵前,要想活,隻有滿足對方的需求。
    當意識到對方要向他發起攻擊,張信忙把方靜推到一邊,自己挺身迎了上去。
    對方一鐐向他甩來,帶著呼呼風聲,帶著憤怒,向他砸來,力道十足。
    張信輕鬆閃過,鐐子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可以想象,如果砸到身上,可不是傷筋動骨那麽簡單了,很可能直接一命嗚呼了。
    張信不敢大意,與之周旋了幾個回合,當鐵鐐再一次向他甩過來的時候,他一把抓住鐵鐐,用力一扯,對方站立不穩,一下子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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