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淮陰城的死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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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漢軍會從泗水過來!”
    文聘驚懼的怒吼道,顯然已經想到了什麽……
    就在文聘怒吼的同時,一名負責城外警戒的斥候便連滾帶爬地衝上城樓,甚至顧不上行禮,直接趴伏在地,聲音帶著哭腔和極度的恐懼。
    “將軍!大事不好!完了!全完了!”
    “快說!到底怎麽回事!”
    文聘一把揪住那斥候的衣領,幾乎將他提了起來,雙目赤紅地吼道。
    “漢……漢軍……漢軍在城下喊話!他們……他們說……呂虔將軍的援軍,在淩縣被陸遜、丁奉打得大敗!呂將軍帶著殘兵逃回了下邳!我們的糧草……和援兵……來不了了!”
    “你說什麽!”
    文聘如遭雷擊,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他鬆開斥候,踉蹌著後退幾步,扶住牆垛才勉強站穩。
    “他們……他們還抓了我們不少潰兵,就在城下……讓那些潰兵親口述說兵敗經過……如今……如今恐怕全城……全城都知道了!”
    斥候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廢物!一群廢物!!”
    文聘氣得渾身發抖,猛地拔出佩刀,指著城北嘶吼道:“弓箭手!給我射!把城下那些妖言惑眾的漢軍和叛徒都給我射死!快!絕不能讓這個消息傳開!快去!”
    他聲嘶力竭地下達著命令,試圖阻止消息的擴散。然而,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此時的淮陰城內,呂虔兵敗、糧道斷絕的消息,早已越過城牆,傳遍了淮陰城的每一個角落。
    這個消息,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摧毀了城中軍民心中那根早已繃緊到極限的神經,絕望,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淮陰城頭。
    “聽說了嗎?呂將軍也敗了……在淩縣,幾千人馬幾乎全沒了……”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沒有援兵,糧食也快沒了,我們守在這裏還有什麽用?”
    “是啊……早晚不是餓死,就是城破被殺……”
    “文聘這老匹夫!當初搶光了我們家的糧食,還要拉著我們給他陪葬!想得美!”
    這些竊竊私語很快就變成了公開的抱怨,士兵們眼神閃爍,握著兵器的手開始鬆動,看向文聘的目光中,也充滿了懷疑、恐懼和怨恨。
    而城內那些被文聘強行征糧的富商、世家大族,更是將所有的怨恨都傾瀉到了文聘身上。他們原本就對文聘的鐵腕手段不滿,如今得知最後一絲希望破滅,更是怒火中燒。
    “文聘匹夫!斷我等生路!此仇不共戴天!”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們都要跟著他一起死!”
    “聯絡城外漢軍!獻城!隻有獻城,我們才能保住家業性命!”
    黑暗中,陰謀開始醞釀。那些那些被文聘洗劫過的富商、世家大族開始秘密串聯,積蓄力量,他們如同潛伏的毒蛇,等待著給予文聘致命一擊的機會。
    就在消息傳來的當天晚上,漢軍突然發兵攻城,文聘聞訊連忙趕至城頭,親自指揮。
    此時陸遜攻城北,太史享攻城南,無數漢軍正飛速的向著城頭衝去,而水師亦在太史慈的指揮下直奔水門而去雙管齊下,意欲一舉破城!
    但是,誰也未曾注意,此時的東城水門處,正有一隊人馬朝著門口走去。
    “來者何人?”
    看管水門的魏軍很快發現了這隊士卒的蹤跡,連忙大喝道。
    “我等乃是秦家部曲,如今北城告急,將軍命我等前來防守東城,讓你們盡快去北城支援!”
    此時這東城並非漢軍的主攻方向,因此此舉並未引起守軍的懷疑,為首那人隻是輕輕點頭道:“如此,這東城就交給你們了!”
    這支魏軍剛剛離開東城,為首那人便急忙道:“快!打開水門,放漢軍入城!”
    “咯啦啦……”
    當水門緩緩打開時,早已與秦家搭上線的漢軍水師便迅速由此入城,殺入了城內!
    而與東城類似的情況還發生在西城以及城中幾處關鍵據點!
    以城中幾家大戶為首的叛亂者,糾集了同樣心懷怨恨的家丁、部曲,甚至煽動了一部分饑餓絕望的士兵,突然發難!
    他們襲擊了武庫,搶奪兵器,然後兵分幾路,一路衝向文聘所在的北城,另一路則直奔東西兩城,意欲與漢軍匯合!
    隨著淮陰城內突然四起的火光以及從四麵八方的喊殺聲,文聘身子一顫,一抹苦笑已經浮現在了臉上,顯然,他已經明白了此時的情況……
    與此同時,無數驚呼不斷響起:“反了!他們反了!”
    “將軍!東門!東門被內應打開了!”
    “將軍!西門告急!”
    “將軍!叛軍直奔武庫!”
    “轟隆!”
    隨著幾聲巨響,在東門水門失守後,本就殘破的東門自然撐不下去,被漢軍從裏麵打開,吊橋轟然砸落!
    “殺進去!拿下淮陰!”
    早已得到龐統與太史慈命令,悄悄從城南來到城東外的太史享,見城門大開,水陸兩門齊破後,興奮地怒吼一聲,率領著漢軍士卒,轟然湧入淮陰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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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城西、城南、城北,四處告急,城內徹底陷入混亂。
    無數漢軍從城外殺入,叛軍從內部策應,忠於文聘的魏軍腹背受敵,在饑餓、疲憊和絕望中,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在城門失守後,雙方的戰鬥已經變成了巷戰,可若是巷戰,如今這在饑餓狀態的魏軍,又如何是如狼似虎的漢軍對手?
    “將軍!頂不住了!快撤吧!”
    親兵們護著文聘,從城北城頭突圍殺出,看著滿城火光和四處潰散的己方士兵,悲聲勸道。
    文聘拄著戰刀,站在城北城牆垛口處,身形搖搖欲墜。
    連日的苦戰與饑餓早已榨幹了他的精力,腹部的傷口隱隱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劇痛。
    他望著城下如同潮水般湧入的漢軍,聽著城內四麵八方傳來的喊殺聲、慘叫聲和建築物燃燒倒塌的轟鳴聲,臉上露出一抹慘然而悲愴的苦笑。
    他知道,大勢已去,淮陰終究是守不住了,他再堅持下去已然沒有了意義。
    “帶著大家夥撤退,目標西門!那裏漢軍立足未穩!隨我殺!”
    “殺!”
    文聘一馬當先,揮舞著戰刀,帶著這數百殘兵,如同一股逆流,朝著混亂的西城方向開始突圍!
    街道上,漢軍如同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無數的漢軍對著他們展開了圍追堵截,試圖將他們圍殺於淮陰城中……
    “擋我者死!”
    文聘狀若瘋虎,手中戰刀上下翻飛,每一刀都勢大力沉,帶著無匹的殺意。
    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隻求能夠帶著這些親兵突出重圍,至於後續的結果,他已經不想去想了。
    文聘身後的魏軍殘兵此時也個個奮勇,他們結成小型的錐形陣,緊緊跟隨著文聘,與數倍於己的敵人瘋狂搏殺。
    狹窄的街道限製了漢軍兵力優勢的發揮,一時間,這數百殘兵竟真的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不斷向西門靠近。
    然而,漢軍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四麵八方的敵人如同潮水般不斷湧來,魏軍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不斷有士兵中箭倒地,不斷有人被長槍刺穿,陣型開始變得散亂,人數也在急劇減少。
    “文聘休走!太史慈在此!”
    就在此時,前方街道拐角處,突然出現了一支陣容齊整、氣勢森嚴的漢軍部隊。
    為首一員大將,須發雖已染霜,卻身披鋥亮的鎖子甲,手持一柄短戟,威風凜凜的站在了文聘的麵前,正是此次攻伐淮陰的主將,太史慈!
    太史慈身後,則是密密麻麻的漢軍精銳,早已將前方的道路徹底封死。
    看到太史慈的瞬間,文聘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他知道,突圍的機會已然沒有了……
    “將軍快走!我們攔住他!”
    文聘的親兵見狀,下意識地將文聘護在中央,擺出了一副防禦的姿態,意欲掩護文聘撤退。
    文聘慘然一笑,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親兵,臉上帶著一種解脫般的平靜。
    “走?嗬嗬……這個時候,還能走到哪裏?”
    他緩緩走到隊伍的最前方,隔著十數步的距離,望著那員威名赫赫的漢將,嘿然笑道:“太史子義,別來無恙?沒想到最後,竟是你來送我文聘一程!”
    太史慈看著眼前這位形容枯槁、渾身浴血卻依舊挺立的對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文仲業,你也是成名多年的虎將,何苦如此執迷不悟?”
    太史慈沉聲道,“淮陰已破,大勢已去。放下兵器,隨我回營。陛下寬宏,優待俘將,念你也是一時愚忠,未必不能留你一條性命。”
    太史慈惜文聘勇武,雖然明知文聘與甘寧之間的矛盾,但仍然忍不住出聲問道。
    “哈哈哈哈!”
    文聘聞言,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悲涼、不屑與刻骨的恨意。
    “投降?我文聘生是荊州人,死是荊州鬼!景升公待我恩重如山,劉瑁小兒偷襲江陵,奪我荊州,逼死故主,此乃不共戴天之仇!
    蒙先帝不棄,委聘以重任,知遇之恩,沒齒難忘!我文聘豈能背主求榮,再事一主?”
    他猛地止住笑聲,眼睛死死盯著太史慈。
    “太史子義!你我各為其主,不必多言!今日城破,唯死戰爾!弟兄們,隨我殺!能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殺!”
    殘餘的數十名魏軍士卒,如同撲火的飛蛾,爆發出最後的血勇,跟隨著他們的主將,朝著太史慈和他身後的漢軍,發起了最後一次,也是最為悲壯的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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