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皇宮之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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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皇宮之遇
北宋仁宗年間,汴京的繁華如同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在市井間徐徐展開,可對於畫師張擇端來說,他心中那幅還在構思創作的《清明上河圖》,尚缺著極為重要的一塊拚圖——皇宮的景象。
張擇端深知,若想完整呈現出汴京的全貌,那巍峨壯麗、代表著大宋威嚴與富貴的皇宮,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遺漏的部分。隻是皇宮禁地,戒備森嚴,尋常百姓哪有機會踏入其中,去一窺那宮牆內的世界呢?
張擇端為此愁悶了好些日子,每日在街巷中徘徊時,目光總會不自覺地望向皇宮的方向,那高聳的宮牆、飛簷翹角的殿宇,仿佛有一種無形的魔力,深深吸引著他,卻又拒他於千裏之外。
然而,命運似乎總喜歡在不經意間給人帶來轉機。一日,張擇端像往常一樣在相國寺附近為自己的畫作尋找靈感,正對著寺前熱鬧的集市描繪著往來的人群與琳琅滿目的貨品時,一位身著素雅長袍,頭戴鬥笠的老者悄然來到了他的身邊。
老者靜靜地看著張擇端作畫,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讚許,待張擇端擱筆,才緩緩開口道:“公子這畫工著實精湛,所繪之景栩栩如生,隻是,想必公子心中還有更為宏大的景象想要呈現吧。”
張擇端心中一驚,抬眸望向老者,心中詫異於他竟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當下便恭敬地回道:“老先生謬讚了,晚輩確有一番抱負,想繪出這汴京的全貌,隻是皇宮內景不得見,始終是一大憾事。”
老者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說道:“公子既有此心,或許老夫可助你一臂之力。”張擇端聽聞此言,先是一愣,隨後眼中滿是驚喜與疑惑,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老者,不知這素未謀麵之人究竟有何辦法能讓自己進入皇宮。
老者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慮,輕聲說道:“公子無需多問,隻需今夜子時,在皇宮東華門外那棵老槐樹下等候,自會有人接應,隻是此事關乎重大,還望公子務必謹言慎行。”說罷,老者也不等張擇端回應,便轉身離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張擇端望著老者離去的方向,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這突如其來的機會,就像一道光照進了他長久以來的陰霾之中,可同時,他也清楚這其中的風險。一旦被發現,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啊。但對繪畫的執著,對《清明上河圖》的那份期待,最終還是讓他下定了決心。
是夜,張擇端懷揣著忐忑與興奮,按照老者的吩咐,來到了皇宮東華門外的老槐樹下。夜已深,四周靜謐得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偶爾有巡夜的守衛經過,張擇端都緊張得大氣不敢出,躲在樹後,冷汗浸濕了後背的衣衫。
就在他幾乎要以為自己被戲弄了的時候,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張擇端抬眼望去,隻見一個身著侍衛服飾的年輕人朝他走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後,低聲說道:“跟我來,莫要出聲。”
張擇端趕忙跟上,那侍衛帶著他沿著宮牆根的陰影處,七拐八繞,竟巧妙地避開了重重守衛,通過了一道隱蔽的小門,進入了皇宮之中。
一踏入皇宮,張擇端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月光灑在漢白玉的石階上,泛出清冷而柔和的光澤,一座座宮殿錯落有致地排列著,飛簷上的脊獸在月色下仿佛都透著神秘的氣息。朱紅色的宮牆高大厚實,綿延不絕,彰顯著皇家的威嚴與莊重。
張擇端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知道時間緊迫,必須抓緊每一刻去觀察、去記憶。他先是來到了大慶殿外,那宏偉的殿堂在夜色中更顯巍峨,殿門緊閉,可透過門縫,仍能瞧見裏麵燭火搖曳,仿佛能想象到平日裏朝會時的莊嚴肅穆,皇帝高坐龍椅,群臣朝拜的盛大場景。
他沿著殿外的回廊緩緩走著,目光仔細地掃過每一處雕梁畫棟,那些精美的彩繪,或是龍鳳呈祥,或是花鳥魚蟲,無一不展現著極高的藝術水準,張擇端在心中默默讚歎著工匠們的巧奪天工,同時也在腦海裏構思著如何將這些元素融入到自己的畫作之中。
接著,他又來到了禦花園。雖說是夜晚,可園中依然有著別樣的景致。假山怪石在月色下投下奇形怪狀的影子,一泓湖水在微風的吹拂下泛起層層漣漪,湖邊的垂柳依依,仿佛是羞澀的少女在輕舞著發絲。花叢中,隱隱傳來陣陣花香,那是白日裏盛開的牡丹、芍藥等名貴花卉殘留的芬芳。張擇端仿佛置身於仙境一般,他快步走到湖邊的亭子裏,從這個角度望去,禦花園的美景盡收眼底,他趕忙從懷中掏出隨身攜帶的紙筆,借著月光,快速地勾勒出眼前的大致輪廓,生怕遺漏了任何一個細節。
隨後,他又朝著後宮的方向走去,路過一處宮院時,隱隱聽到了絲竹之聲,想必是宮中的妃嬪們正在彈奏樂曲、嬉戲娛樂。那婉轉的樂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空靈,讓張擇端不禁想象起那宮牆內的女子們,過著怎樣精致而又拘束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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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張擇端沉浸在這皇宮的奇妙景象之中,忘我地穿梭於各個角落時,危險卻在悄然降臨。
原來,皇宮的守衛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行一次更為細致的巡查,而張擇端為了看清一處宮殿偏殿的獨特窗欞樣式,在那停留的時間過長,不巧被前來巡查的一隊守衛發現了蹤跡。
“什麽人?竟敢擅闖皇宮!”守衛的一聲嗬斥,打破了夜的寂靜,也讓張擇端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一旦被抓住,一切都完了。當下,他也顧不上許多,拔腿就跑。
身後的守衛們一邊呼喊著,一邊緊追不舍,一時間,皇宮內腳步聲、呼喊聲響成一片。張擇端在這錯綜複雜的宮苑中拚命逃竄,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隻憑著本能朝著看起來守衛較少的方向跑去。
慌亂之中,他闖進了一個看似廢棄的小院,院子裏雜草叢生,角落裏有一間破舊的屋子。張擇端顧不上多想,一頭鑽了進去,躲在一堆雜物後麵,大氣都不敢出,聽著外麵守衛搜尋的動靜。
守衛們在附近搜尋了好一陣子,腳步聲漸漸遠去,張擇端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可他知道,自己還未脫離危險,必須盡快想辦法離開皇宮才行。
他小心翼翼地從屋子探出頭來,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確定暫時沒有守衛後,便貓著腰,憑借著之前進來時模糊的記憶,朝著來時的方向摸索而去。
一路上,又是幾次險象環生,好在張擇端運氣不錯,最終找到了那道隱蔽的小門。此時,接應他的侍衛早已不見蹤影,想必是聽到動靜後怕被牽連,先行離開了。
張擇端顧不上埋怨,趁著守衛巡邏的間隙,快速地溜出了小門,沿著宮牆根,逃出了皇宮的範圍。
直到遠離了皇宮,站在汴京熟悉的街道上,聽著周圍傳來的打更聲和偶爾的犬吠聲,張擇端才真正回過神來。回想起剛剛在皇宮內的所見所聞,那驚心動魄的遭遇,他的心中既有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又有著難以抑製的興奮。
這一夜的皇宮之遇,雖然驚險萬分,但那些深深印刻在他腦海中的壯麗景象,已然成為了他創作《清明上河圖》的寶貴素材。他懷揣著這份珍貴的記憶,快步朝著自己的住所走去,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幅未來即將驚豔世人的畫卷在眼前徐徐展開。
而這皇宮中的秘密冒險,也如同一個傳奇的故事,被張擇端深藏在了心底,成為了他繪畫生涯中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曆,激勵著他在創作的道路上不斷前行,去努力完成那幅承載著汴京繁華與曆史的偉大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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