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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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星鬥滿天的夜晚下,幹瘦枯槁的常久安正在狼狽地逃竄著,在位於密林深處淺灘旁的倉庫之中,這是一場黑暗中的逃亡事關常久安的生死。
而在常久安瘋狂逃竄的倉庫之中,凶猛的厲鬼即將出籠,而在場的眾人之中,無論是馭鬼者看守還是普通人警衛都似乎沒有關押鬼看人的能力,所以說麵對眼下的這種情況,隻能說是自求多福了。
倉庫裏的白熾燈已然是全部熄滅,就連看守們的強光手電筒都無法照亮到視野之外兩米的距離,此時倉庫外的風大了起來,一種無法言喻的壓抑感蔓延開來,仿佛每個人的胸口都壓著看不見的重量,甚至連呼吸都變得艱難了起來,黑暗中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將眾人束縛,逼至角落。
就在氣氛緊張到極點時,倉庫外的風聲也呼嘯到了最大,一個人形的陰影從淺淡的手電筒燈光裏出現,並開始著朝眾人靠近,但這並不是讓眾人恐慌的原因,真正讓被困死於倉庫中的眾人不寒而栗的一點是,人形陰影行走所發出的腳步聲規律竟然是一樣的,一踏一踏的,好似踩在眾人的心頭,還伴隨著布料摩挲地麵發出的沙沙聲,在這死寂一片的倉庫裏格外的顯眼。
一時間倉庫裏的眾人都開始緊張起來,可是更糟糕的情況發生了,那就是整個倉庫都陷入了更深沉的黑暗之中,這也包括了即將接近倉庫出口的常久安都,眾人都被分隔開了,而常久安則是更加倒黴,他被分隔到了更深邃的黑暗之中
見此情形倉庫裏的其他幾名馭鬼者都暗道不好,是鬼域,看來這隻鬼危險程度不低,可就在他們還在思考對策時,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把他們的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的思緒又給帶入了混亂之中。
緊接著倉庫裏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點,隻有倉庫外呼呼的風聲,但就在眾人剛放鬆警惕的間隙時,有規律的腳步聲和布料摩挲地麵的沙沙聲卻又在倉庫中響起,而還把思緒停留在自己即將逃出生天的常久安此刻終於是認清了現狀,他眼見這擇人而噬的黑暗之中似有迷霧翻湧,可是在這深沉的黑暗之中,常久安似乎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進退維穀,左右為難是他現在的真實寫照。
又是一聲慘叫傳來把常久安的思緒拉回正軌,常久安冷靜了下來,他要想辦法逃出去了,否則再拖下去死在這裏隻是時間罷了,他堅定了信念,他相信自己有著鬼錐帽靈異力量的庇護,一定能夠從這個鬼地方成功地逃出去。
而在此刻的倉庫之外,就在鬼域蔓延前一刻,一名跑出去通風報信的馭鬼者成功地逃了出去,就在倉庫陷入徹底黑暗的前一刻,這名馭鬼者不可謂不幸運。
隻見得這名馭鬼者獐頭鼠目,顴骨突出,皮膚沒有任何的光澤,鼻子,眼睛,嘴巴都似乎是被壓成了一團,給人一種枯竭之感,這種枯竭之感又和常久安因為長期脫水饑餓的枯竭之感有所不同,這是一副怎樣詭異的畫麵呢?總而言之,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醜陋之感,就在他回頭望向倉庫的瞬間,倉庫裏的燈光熄滅,黑暗蔓延,他瞠目結舌地後退了幾步,跌坐在淺灘上的碎石路上,並且這黑暗隱隱有蔓延之勢,他手忙腳亂地從地麵上爬起,向著兩公裏外的押送人員駐紮地奔去。
而麵容醜陋馭鬼者的這一去,顯然是短時間內回不來了,畢竟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厲鬼,更何況這還是有鬼域的厲鬼,危險性更是不言而喻,一般的馭鬼者都是避而遠之的,同樣他也是如此。
隻見得在被黑暗籠罩的倉庫之外,一名身材矮小,麵容醜陋的馭鬼者開始往密林深處倉皇地逃竄了,或者也可以說是去搬救兵了。
而這起靈異事件的始作俑者常久安此時也並不好受,因為鬼看人的恐怖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也沒有想到鬼嚇人危險性會高到這種程度,明明之前他還記得鬼嚇人恐怖程度是沒有這麽高的。
但這也不能全怪常久安,因為這確實是一個意外,鬼看人原本的危險程度其實就不算低,隻不過之前鬼看人還被鬼錐帽給寄生了,並且鬼嚇人之前遇到的是總部的重要嫡係並且身兼監察總管這一要職的季文昌。
又因為季文昌剛駕馭新的強大靈異力量,三分之一的打雷鬼和鬼匠人的融合體,在靈異抗性和攻擊性方麵得到了長足的長進,又配有現階段華國靈異圈相對豪華的靈異物品套裝,使得在麵對厲鬼時可謂是容錯拉滿,所以在關押鬼看人時才顯得那樣的得心應手,堅不可摧。
而當時季文昌一行人的運氣也是極好碰上了鬼錐帽和鬼看人相持的那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鬼看人的鬼域用於對抗鬼錐帽的意識侵蝕,使得對於馭鬼者們的棘手程度大大降低。
但哪怕是如此也讓季文昌吃了一點苦頭,但馭鬼者之間的區別比人和狗的區別都大,季文昌承蒙前人福蔭得以開局就相對於其他馭鬼者遙遙領先,但並不是每個馭鬼者都是如此,可以和像季文昌這樣強力的馭鬼者相提並論,中庸輕賤才是大多數馭鬼者的真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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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怕僅僅是剛剛開始複蘇的鬼嚇人就足以讓這些馭鬼者們手忙腳亂了,甚至說是殞命於此,當然這並不是說這些馭鬼者太次了,隻能說是點太背了,碰到了祛除鬼錐帽真正複蘇的有鬼域的鬼嚇人,而在靈異圈中氣運也是馭鬼者能否走到高處的重要因素。
視角拉回到常久安這邊,此刻的常久安很是狼狽,被冷汗浸濕的灰色肮髒t恤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幹瘦枯槁的臉頰再配上充滿紅血絲的雙眼和拉紮的胡須,活脫脫一副流浪漢的模樣,好在常久安是幸運的,鬼看人到現在都還沒有襲擊他,但那些看守和馭鬼者們都已經死傷大半了,剩下的也都就隻能苟延殘喘了。
並且伴隨而來的是其他被殺死的人化為鬼奴參與到這場獵殺之中,黑暗之中常久安仍舊毫無頭緒,慌亂之中,腳步聲再次響起,常久安本能地有不詳的預感傳來,鬼盯上他了,可能是因為他前麵打退過一次鬼奴吧。
一踏一踏的腳步聲極其有規律地重複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彌散開來的鐵鏽味,在滿是木漆味的倉庫中顯得格外突兀,常久安的求生信念在此刻達到了巔峰,他並不清楚自身的靈異力量是什麽,甚至就連厲鬼有規律他都無從得知,所以他隻能把希望寄托於其上,冰冷恐怖的靈異力量在此刻儼然成了常久安的唯一倚靠。
隨著鬼的越來越近,鐵鏽味也隨之濃鬱了起來,常久安心一橫,把放在褲子口袋裏的那塊被被黃金裹屍布碎片包裹著的如同息肉一般的東西吞下,連帶著黃金裹屍布碎片。
黃金裹屍布上布滿了金屬小刺難以下咽,但常久安還是強忍著刺痛將其吞下,隨著黃金裹屍布在常久安肚子裏翻湧,常久安不由得感到一陣絞痛,他暗黃幹瘦的臉頰開始變得蒼白起來,忽然他跪倒在地開始幹嘔了起來,類似息肉的東西已經脫離了黃金裹屍布,進入到了常久安幹癟的胃袋之中。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就像是生吞了一隻如同青蛙般大小的蛞蝓到胃裏一般,如同息肉般的塊狀物在常久安胃裏蠕動,惡心得常久安直接跪倒在地吐出了酸水。
終於在好一會兒後這種感覺才逐漸減弱了,隻是常久安還感覺得到胃裏的絞痛,終於常久安意識了過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開始和愈發濃鬱的鐵鏽味在此期間竟然都開始遠離了,出乎意料的是他還有了一點視野,盡管隻是能夠勉強看到離腳邊不到半米的距離的地方了,但這類似息肉的東西效果也是遠超常久安預料的好,不僅規避了即將到來的厲鬼襲擊還照出來極為關鍵的視野,不至於說是讓常久安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
終於,常久安在經過了七八分鍾的摸索總算到了倉庫門口,倉庫外是茂密的原始叢林伴隨著稀稀拉拉的幾座木製建築,很明顯這個地方少有人煙位處偏僻,但常久安來不及考慮那麽多了,他直接往原始叢林中走去,他不想再和那些馭鬼者們碰麵了,盡管那些馭鬼者們可能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但常久安已經不想再去冒險了,前幾次的糟糕經曆已經將他折磨得身心俱疲了,所以他現在隻想快點遠離這鬼個地方,滿天星鬥的夜幕之下,原始叢林中濕潤的空氣中夾雜著草木枯朽的氣息,周邊不再是如同倉庫之中那般死寂深沉的黑暗,隻是靜謐恬然的一個夜罷了。
在這樣的場景下,常久安感到格外的安心,頭頂那隻散發著陰冷氣息的錐帽在此刻又顯露了出來,胃裏的絞痛在此刻仿佛也輕鬆了不少。
可就在常久安還在感歎自己終於重獲新生的時候,倉庫裏又是幾聲慘叫傳來,伴隨其中的還有連綿不斷的槍聲,常久安的思緒回歸到了正軌,他下定了決心,朝著原始叢林中快步走去。
鞋子踩在原始叢林濕軟的鋪滿枯葉的地皮上發出清脆的吱呀聲,隨著常久安的越發深入,野獸號角的聲音出現頻率越發得高了,但這並沒有讓常久安感到多害怕,畢竟與致命難纏的厲鬼相比,這些野獸在他麵前就如同病弱的貓狗一樣,不足為懼。
並且常久安這副身體早已遠超常人,手撕鐵皮都隻是小問題罷了了,更何況隻是處理尚未開化的野獸呢?
就這樣常久安在原始叢林中遊蕩著前進,至於方向感這一說常久安毫不關心,他現在都已經跑出來了,而且倉庫裏的厲鬼都還沒有被處理掉,就算等那些人回過神來尋找他時,自己也在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更何況那些人連他的厲鬼特性都不知道。
可就在常久安還在摸索著前進的時候,他看到遠方公路有一個醒目的光點正在快速移動著,光點由遠及近,直到常久安隱約看到在車上的張鴻盛,他才確定了這些人是去處理倉庫中厲鬼的增援。
見此情形常久安更加堅定了自己要遠離這個鬼地方的決心,常久安內心深處的惶恐不安再次湧起,對眼下寶貴自由的珍視使他不顧一切地向著地勢險惡的密林深處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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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常久安於這片墨綠密林中遊蕩了好幾天後,甚至是就連身上的擦傷都惡化得流膿潰爛的時候,他才感到了些許安心和慰籍。
而常久安吞至身體之中的鬼息肉也已經是完全和常久安的胃袋融為一體了,至於鬼息肉的作用常久安算是弄清楚了大半,讓常久安在一定程度上隱身並且有鬼域,但是鬼域非常小,隻有不到半米的樣子。
而至於使用鬼息肉的代價是什麽,那就是和癌症一樣擴散轉移無限增生,直至到把常久安的全身都變得和鬼息肉一樣,至於副作用現在的常久安還沒有明顯感覺到。
但顯然支撐著常久安逃出生天並勉強活下來的靈異力量不可能是無代價的,命運的垂青與饋贈是終有定數的,步伐蹣跚的常久安已經跋涉到了密林的邊緣。
越往原始叢林深處走,氣候就越是濕潤悶熱,蚊蟲蟻獸之災越是頻發。
在又是曆經五六個小時的下山後,常久安終於看到了一點希望,他看到前麵有一座飽經滄桑的護林員小屋,小屋處處都顯著衰朽的跡象,陽光灑在深褐色的木頭上,發出淡金色的光,並且小屋的門檻已經磨損不堪,走進了,是枯枝敗葉落於其屋頂之上,憑空增添了幾分蕭條與淒涼。
常久安朝小屋快步走去,小屋的門上掛著一把刷著木漆的鐵鎖,鎖頭很新,看來這個小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荒廢。
常久安徒手把刷著木漆的鐵鎖連著釘入門環錐給拆下,隨著一聲酸牙的聲音響起,小屋的門被常久安成功打開,常久安進入其中。
他在小屋裏仔細翻找著,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常久安找到了兩壺幹淨的水和一袋幹糧,以及一套護林員的衣服,他迫不及待地打開一壺水,牛飲了起來,經曆了時間如此之長的缺水,盡管他的身體裏有著靈異力量的支持不會立刻死去,但口渴的感覺還是讓他不由自主地感到難受,緊接著在喝完一壺水後,他打開那一袋幹糧狼吞虎咽起來,不過片刻,幹糧袋就幹癟了下去。
在填飽肚子之後,常久安換上護林員工作服,把小屋門給戴上,然後躺於小屋裏的木板床上開始小憩了起來。
在常久安逃跑的期間,存放厲鬼的倉庫裏是死傷一片,在四五名馭鬼者齊心協力,終於把剛開始複蘇的鬼看人給重新關押了,但他們也知道了關押於黃金箱子中的另外一隻厲鬼丟失了。
可在這茂密的原始叢林之中,想要尋找一隻已經丟失了兩三天的厲鬼何其困難。
張鴻盛在知道這個消息後也隻能搖頭歎息,煮熟的鴨子飛了,但也無可厚非,這種事情在過去一百多年中屢見不鮮。
而常久安現在位處閩南邊境,在這個靈異底蘊深厚的邊境之地,銷贓構成了閩南靈異貿易的重要基本盤,畢竟這裏也是曾經南派馭鬼者們置換靈異資源的地方,曾經的南派馭鬼者們從頂級馭鬼者墓中盜取的靈異資源在這裏統一被稱為黑貨,南派馭鬼者們也不是傻子,怎麽會到京都去大刺刺地交易這些來曆不明的靈異資源呢?
雖說南派馭鬼者交易的大部分靈異資源都是黑貨,但閩南這個地方的靈異圈也靠倒賣這些黑貨賺的盆滿缽滿,閩南的靈異底蘊也是在那時開始逐漸豐厚起來,所以閩南的地下靈異黑市特別的發達,從季文昌手裏搶奪過來的這兩隻鬼也要在這裏置換成別的靈異資源,至於總部是否會因為這丟失的兩隻厲鬼而向張鴻盛追責,這就無從得知了。
但大概率是不會的,張鴻盛的實力和背景擺在那裏,就算是追責張鴻盛隻要付出一點點代價,也就是賠償一點靈異資源給總部就可以了,但付出的這部分靈異資源價值肯定沒有總部丟失的那兩隻厲鬼重要,這是肯定的,畢竟總部實力羸弱,在靈異圈中的話語權肯定就不如以前了,而這次總部厲鬼被搶這件事就是一個縮影,在曾經總部裏有甲等上位實力馭鬼者坐鎮的時候,靈異圈中誰敢搶總部的東西,隻不過時過境遷,再鼎盛的總部也開始逐漸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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