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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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卻看到天空中的霧靄裹挾著薄雲開始倒流了起來,朝著烏篷船行駛的反方向,而烏篷船的船速卻在此時降了下來,馬桓蒼老的凹凸不平的狐狸臉微微皺起,他看了一眼四周的水域,還是沒有岸堤的蹤跡,溫何在給的靈異物品也自然是用不了。
烏篷船在逆流而上著,水麵開始有了一定的坡度,而龐文還躺在船篷裏消沉著,霧靄已經消散了了許多,能見度雖然是大了起來,但馬桓卻看到了更離譜的一幕,那就是這前方的霧靄之中出現莫名的陰影輪廓,這陰影輪廓隨著馬桓的張望變得愈發得凝實了起來。
馬桓感到有點害怕了,但他越害怕,前方霧靄之中的那陰影輪廓似乎就越發地凝實,而撐船老人此時也開口了,“後生,不要害怕,你越害怕前麵這鬼東西靈異力量就越強大。”而馬桓聽完這話也是立馬就明了了,他開始深呼吸,盡管此時自己那顆衰老的心髒還在撲通撲通地狂跳著。
但隨著馬桓的閉上眼睛開始放輕鬆下來,那種恐懼的”漸漸地就被壓了下去,而在烏篷船船頭那年輕了許多的撐船老人此刻仍然還是一副眉頭緊皺的樣子。
看來要臨岸了,不知道會是那個碼頭,這幽濁海明明是沒有邊際和盡頭的,但是卻有著鬼港碼頭這一登臨點的存在。
要是以往還好,他直接借助呼嚕鬼的靈異力量在烏篷船船篷裏睡一覺就過去了,但現在似乎是不行了,而這幽濁海裏發生地變化似乎是那躺在船篷裏的後生招致的,他駕馭了一隻不得了的鬼,勾魂鬼。
盡管這隻鬼確實在能力方麵很廢,但撐船老人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勾魂鬼無疑是擁有著極高上限的那種特殊厲鬼,因為在在他曾經的所見所聞裏,這勾魂鬼是和當世的最強馭鬼者所駕馭的核心厲鬼同一類型的厲鬼,按道理來講,也應該會有著可以撬動一個靈異之地的潛能。
那撐船老人還在思慮著,隻是這話題的主人公常久安還躺在船篷裏消沉著,而馬桓也已經從方才的恐懼中徹底脫身了出來。
而撐船老人此時率先開口打破這烏篷船上沉悶的氣氛,“後生,我們可真是不走運,要上岸了。”馬桓聞聽此言,驚詫地看著那站在烏篷船船頭的精壯身影,可是還沒有等馬桓開口,在船篷裏消沉了好一段時間的常久安此時卻先一步開口道:“是出什麽事了嗎?要上岸了嗎?”常久安聲音裏帶著啞意。
而撐船老人此時也緊接著開口道:“沒錯,我們是要上岸了,不過也不是完全上岸,因為那不是現實世界的岸。”隨著那撐船老人話一說完,馬桓就隨即開口道:“老人家,這話是什麽意思?不是在現實世界上岸那是在哪裏上岸?”其實馬桓現在喊這年輕了許多的撐船老人老人家是不太合適的,畢竟他才是現在這條船上看上去最老的人,甚至於是說說話的聲音都聽起來有點老邁的味道。
而緊接著那撐船老人就又開口道:“是鬼港的岸,也可以說是鬼港碼頭。”撐船老人放下船篙盤腿坐在烏篷船船頭,常久安也從那船篷裏鑽了出來,他抬頭朝著這水域周邊望去,果然,前麵的霧靄中出現了岸堤的輪廓,並且那岸堤旁也停著很多船,各種各樣的,大小輪廓都不一。
隻不過常久安總感覺前方陰森森的,連帶著他還打了一個哈欠,而在烏篷船船尾的馬桓又開口問道:“鬼港碼頭?老人家,這是什麽地方?我們可以繞行嗎?”馬桓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而盤腿坐在烏篷船船頭的撐船老人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不可以,哪怕是厲鬼撐船也避不開這鬼港,鬼港是這片水域上所有船隻的放逐者,沒有任何船隻可以避免和鬼港碰麵,但好在我們運氣不算太差,這段時間是鬼港歡慶的準備期,沒有鬼遊輪會登錄”
而常久安此時疑惑地開口道:“什麽意思,鬼遊輪登錄?那是什麽?和小說電影裏那種載滿亡魂的幽靈船一樣嗎?”
他此刻也表情凝重了起來,看著前麵稀薄霧靄中離他們越來越近的建築輪廓,而還沒有等沉船老人開口,這烏篷船在逆流的水域上竟然開始快速行駛了起來,小小的烏篷船船身頓時就顛簸了起來。
兒那撐船老人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他趕忙就翻開烏篷船船頭的一塊腐朽模板,然後從下麵取出一個生鏽的鐵皮箱子,再從破爛的衣裳裏掏出一串綁著魚骨的鑰匙,緊接著就是打開鐵皮箱子,從裏麵一把抓出四張各異的票據。
三張紫色的,一張淺藍色的,這幾張票據很小,每張都要約莫隻有四分之一的抽紙那麽大,像是泡過水一樣,上麵的字跡都渲染開了。
而常久安則是盯著那幾張票據看,這幾張票據一拿出來就是一股熟悉的陰冷之感,常久安隱約看到上麵歪歪扭扭地塗鴉著幾個字,淺藍色的那張票據上是“泊船票”這三個字,還畫著一個黑線圈塗的骷髏頭標準,而另外三張紫色的票據就有所不同了,紫色票據的左上角上是有著一個血紅的嬰兒手印,而那撐船老人徑直就是把兩張紫色票據朝著常久安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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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常久安貓著身子就是從船篷裏穿了過去,然後接過那兩張紫色的票據,而馬桓見狀也是過去讓常久安把另一張給他。
另一邊的馬桓在這紫色票據一入手就感覺到了異樣,這票據的質感不對,不像是普通的紙,馬桓開始仔細地觀察起這票據來,從上甚至還可以隱約看到看到一些被包在薄層下的鱗狀物,緊接著聞了聞,一股怪異的腥味,但撐船老人此時開口道:“後生,把手指咬破在那通港票左上角的嬰兒手印上蓋個指印,千萬別蓋錯了位置,通港票有字的那麵是反麵,通港票背麵左上角的嬰兒手印才是人蓋章的地方!”撐船老人這話說得很慢,但卻帶著謹慎和叮囑的意味
而常久安不合時宜地開口問道:“要是手指印蓋反會怎麽樣?”小船還在顛簸著,而那撐船老人淡漠地回答道:“通港票正麵是鬼上岸的證明,如果人的章蓋在鬼的印上麵,那麽人一旦上了鬼港想要再次回來就隻能等下一趟了,因為絕大多數乘船登臨鬼港的厲鬼都是一票一位,當然,如果你有本事盡可以搶走鬼的位置上船,乘坐鬼的船位離開。”撐船老人說完這話常久安和馬桓都沉默了。
但是隨之常久安又開口道:“那如果鬼填票填錯了呢?或者說我們迷失在這鬼港中會怎麽樣?”常久安這次開口的聲音小了很多,像是底氣不足。
小船還在顛簸著,那撐船老人朝四周看了好一陣子,似乎沒有要應答的樣子,可是隨著那撐船老人再次目光飄遠,他開口道:“如果人迷失在鬼港中,那大概率是回不來了,因為鬼港是不是一成不變的,隨著登臨的厲鬼,停泊的船隻變多,鬼港麵積會自主擴張,就算哪怕是鬼港不擴張,人或有馭鬼者迷失在其中也是大概率會死的,現在還好,是鬼港歡慶前的準備期,鬼沒有那麽多,要是鬼港歡慶的那段時間,這鬼港上就會‘熱鬧’起來!‘人山人海’而迷失於其中的馭鬼者和人大概率是會被其中的厲鬼給殺死的,而且鬼港本來就是鬼登臨的地方,對鬼很寬容,活人進去本來就是不合適的。”
撐船老人說完這話就把頭上的鬥笠給摘了下來,而常久安則是咽了一口口水,馬桓這才看清楚了撐船老人麵容的全貌,不得不承認,年輕了許多的撐船老人看上去就是一副生命力極其旺盛都樣子,膚色是烏鴉羽毛的黝黑,臉上沒有了那麽多褶子,反倒是有著西方人喜愛的棱角分明,鼻子很挺翹,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是能吃苦的樣子。
常久安現在感到有些恐懼了,他語氣中帶著顫音開口道:“如果我一直躲在烏篷船上不上岸會怎麽樣?”但小船的顛簸現在變大了,那隱匿於薄霧中的港口與岸堤也要全部顯現了出來,撐船老人站起身,一邊張望著一邊無所顧忌地開口道:“後生!不要再抱有僥幸心理了,跑不掉的,你要是不上岸到時候這船被扣在鬼港到時候我們一起死。”
隨著撐船老人說完這話,前方莫名出現了一座高聳的燈塔,這燈塔中間挖空,放著一副巨大的章魚雕塑,在馬桓看來,這章魚雕塑頗有幾分西方克係的味道,章魚的觸手上雕刻著類似眼睛的吸盤,盡管上麵布滿了黑色的蘚類植物和裂痕,但馬桓卻莫名覺得這雕塑是新建的。
而隨著那撐船老人把那淺藍色的票據給丟入水域中,前方的塔樓一下子就又和他們距離隔開了老遠,而那種讓馬桓和常久安難受的壓抑感也隨之減輕了很多,隨著小船的不再顛簸,撐船老人又拿起了那船篙開始劃了起來。
而馬桓剛想開口,但那撐船老人卻用手比了一個噓的動作,緊接著他指了指側後方,而馬桓一回頭,嚇得差點翻到水裏去了,不知是什麽時候後麵竟然出現了三三兩兩的船隊,有一艘大船拉著無數小船的,也有圓形的皮劃艇,但最令人感到恐懼的是那類似水葬的圓餅狀船隻,上麵躺著一位幹瘦的老人,老人麵色青黑,但和老人麵色青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老人周圍擺著的鮮豔花圈還有被咬了很多小口子的肉貢品。
那肉貢品是一盤卷成一團的白色腸子,還有幾顆類似牛心的肝髒以及一碟已經發黴的花生米,老人身上穿得服飾類似於印度那邊僧侶穿的衣服,隻不過那老人卻穿著一雙別致的鞋,那鞋似乎是由黃紙折疊而成,恰好包在了老人的腳上,但隨著那類似水葬的餅船靠近,一股陰冷的感覺隨之席卷而來。
常久安也被嚇呆了,這到底是人是鬼?但常久安還算冷靜,沒有做出什麽愚蠢的舉動,撐船老人還在用竹篙撐著船,他手上動作雖然是不慢,但是相較於後麵那三三兩兩的船隊無人劃槳卻離他們越來越近卻更顯得反常。
三三兩兩的船隊要靠過來了,離常久安他們所在烏篷船最近的就是那類似水葬的餅船了,那些貢品上是一個個細小缺口,像是被嬰兒咬出來的一樣,而馬桓也不敢再看了,他朝著在烏篷船船頭使船篙的老人爬行而去,那烏篷船船頭的撐船老人也時不時就是回頭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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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忽然,眼尖的撐船老人敏銳地發現有一隻類似嬰兒的東西要從後麵的那餅船上爬到他們船上,那嬰兒看上去臉色青紫,一副沒有發育完全的模樣,臍帶都還露在外麵,像是人妖國的古蔓童一樣,牙齒尖銳,眼神怨毒,看上去就不好惹。
那小嬰兒不知怎麽回事,它先是爬到花圈上,緊接著用腳勾著花圈來到了餅船邊,隨著它直接下水,那花圈卻像是救生圈一樣套在了它的身上,然後朝著他們的烏篷船狗刨式遊來。
撐船老人此刻卻脫不開手,這船篙不能放下,也不能停止劃動,如果一旦放下停止了劃動,那麽烏篷船這個和後麵這船隊頃刻間就會產生割裂,到時候後麵這些船隊上的厲鬼要是都盯上了他們那麽上岸和泊船可就難了。
本來這事好處理,要是船上沒有這兩個後生他直接等鬼靠近踢一腳就好了,可是這兩個後生在他這一腳踢下去可能都會波及到,沒有辦法,他自身所駕馭厲鬼都是特殊性使然,甚至他踢鬼的時候還有可能會踢到自己。
撐船老人緊接著就用另一隻腳把地上的抄網給踢到了馬桓身邊,他現在用船篙撐船是兩隻手一起,一隻手已經不足以使得動這長船篙了。
而蒼老的馬桓此刻也看到了滑到自己身邊的抄網,他看了看撐船老人,撐船老人用手一邊撐船一邊擺了一個噓的動作,盡量不要發出聲音,以免被後麵船隊裏的的厲鬼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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