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秦歡拿到離婚協議書。
    她坐在沙發上，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臨近十二點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給程謹言發了消息，【你還有多久回來？】
    消息發出去，半晌沒有回應。
    再往上翻，綠色的對話框幾乎占據了所有的記錄。
    ——【你今天想吃什麽？】
    ——【我看見一隻貓，跟你長得好像呀。】
    ——【明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你能不能抽空陪我半天？】
    結婚三年，秦歡幾乎將程謹言視作自己的全部，她小心翼翼圍著他轉，跟他分享著自己的喜怒哀樂，卻又不敢冒犯半分。
    哪怕他向來很少回應自己，甚至時常忽略她的喜好，她都可以歸咎於程謹言工作太忙、性格使然……
    如今抽離出來，才發覺當初的自己多麽可笑。
    秦歡不願意再等下去，她帶著離婚協議，通過秦妍朋友圈定位直接找過去。
    到了目的地，她才發現是個會所。
    秦歡剛進門，就看見一群富二代將秦妍圍在中間。
    “喲，這不是我們的洛太太嗎？今天怎麽有空來這玩？”
    “是不是獨守空房寂寞了？”
    “哈哈哈要不要我們來陪陪你？”
    他們肆無忌憚的調笑著，猶如實質的眼神仿佛隨時能將她的衣服撕碎，甚至還有人直接想上手。
    秦歡眸色一凝，正準備過去，突然被人一把推開。
    她猝不及防，身體猛地撞上旁邊的桌角，尖銳的劇痛襲來，瞬間讓她額頭冒出層冷汗，整個人連動彈都無法動彈。
    “你們算什麽東西，也敢碰她？！”
    程謹言如同煞神，抓住打頭的那人就往死裏揍，一拳又一拳，打的對方鮮血迸濺，連聲求饒。
    “對不起，程總，我錯了，我錯了，求你饒了我……”
    程謹言跟聽不見似的，眼看著就要將人打死，秦妍慌忙出聲，“阿庭！”
    她隻叫了一聲，程謹言就立刻停下動作，回頭將滿臉淚痕撲過來的秦妍仔細妥帖的抱在懷裏，“還好你來了，不然……”
    “我帶你離開。”程謹言眼神冷沉。
    兩人很快離開，連帶著平息了剛剛的喧囂和吵鬧，唯獨將秦歡遺落在原地，她怔怔看著程謹言的背影，忽而想起不久前，她跟著程謹言出席一個酒會。
    因為當年的事情，圈子裏的人多是看不起她的，哪怕出席酒會，也多的是嘲諷和鄙夷，更過分的，甚至會當著她的麵詢問多少一晚。
    秦歡氣的渾身發抖，想要當麵發作，卻被程謹言攔下來，“歡歡，他們都是我的合作夥伴，暫時不能撕破臉。”
    原來，隻是不能因為她撕破臉。
    後腰處的疼痛變得撕心裂肺。
    秦歡低頭，眼淚無聲低落。
    秦歡回到家，沒有任何停歇的開始收拾東西，情侶杯子、精心挑選的抱枕、手作小玩偶……所有曾經懷著滿腔愛意的帶回來的東西，都被她丟進垃圾桶。
    最後唯獨剩了這些年程謹言送的首飾，和他們兩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