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棠蜷縮在護士站下方時，突然聞到消毒水味裏混著《西山經》記載的茈魚腥氣。諸懷獸四隻青銅角正在吸收核磁共振儀的磁場，噴出的瘟疫黑霧裏竟漂浮著魚鉤形狀的靈氣殘片。
    "去青蘿江！"韓非夜的聲音從天花板消防噴淋頭傳來，"酸與的逆鱗陣在水底形成了鏡像瘟疫源！"林小滿拽著周子淵撞破窗戶，天遁劍氣在雨幕中劈開傳送門，落地竟是長滿《中山經》萆荔藤的江南漁村。
    周子淵踩著《山海經》未載的水泥堤壩，看林小滿用劍氣偽裝成魚竿。"這比醫院冷凍艙還離譜，"他晃了晃村民讚助的蚯蚓罐，"你確定酸與會把逆鱗陣刻在草魚腮骨上？"
    水麵突然泛起《大荒南經》特有的赤紋。林小滿甩竿瞬間，天遁劍絲沒入的漣漪竟浮現白蓮教祭壇虛影。魚漂下沉刹那，兩人看見水下三十米處躺著半截青銅渾天儀——儀器的璿璣尺正插在巨型諸懷獸雕塑眉心。
    "雙陣眼！"周子淵的籃球自動展開《海內經》防水結界，"醫院那個是明陣，水底這個暗陣在給凶獸充能！"
    穿膠褲的老村長扔來蛇紋釣竿："後生仔莫用靈力，這江底的諸懷像認姚廣孝手筆。"周子淵觸竿刹那，腦中浮現永樂三年畫麵：黑衣宰相正在戰艦甲板上，用《中次九經》鳴蛇骨測算青蘿江深淺。
    魚線突然繃直。周子淵收竿時感覺在拽動整條江脈，釣起的卻是個鏽蝕的神機營火藥罐。罐身《東山經》紋路突然活化，炸開的不是火藥而是建文帝批注的星槎圖紙——顯示龍吟號動力艙竟延伸至青蘿江水電站。
    "難怪瘟疫陣法殺不死！"林小滿斬斷被酸與汙染的魚線，"水電站渦輪機在給暗陣供能，必須找到..."
    對岸蘆葦叢忽然傳來《山海經》未載的馬達聲。無人機群掠過水麵，灑下的不是餌料而是刻著白蓮教符文的探測球。
    當第十架無人機墜江時，周子淵的蛇紋竿終於釣到活物。一尾《南山經》類魚屍咬鉤的刹那，整條青蘿江開始倒流。林小滿踩著劍鞘躍至漩渦中心，看見水底諸懷雕塑正在吞噬核磁共振儀轉移來的能量。
    "接著！"老村長突然拋來祖傳魚叉，叉尖《中山經》銘文在浪花裏拚成鎖龍訣。周子淵用籃球硌住失控的漁輪，類魚屍在桅燈下顯形——竟是二十年前父親周海生留下的水下偵察器！
    偵察器鏡頭突然亮起。泛黃的錄像顯示周海生正將半卷《山海經》塞進諸懷雕塑耳室，背後是龍吟科技創始人鄭明宣年輕的臉："記住，青蘿江矩陣是最後的保險絲..."
    "原來我爸早就來過！"周子淵拽斷被酸與腐蝕的魚線，夔紋籃球自動吸附水麵漂浮的探測球。林小滿趁機將天遁劍刺入漩渦中心，劍氣順著魚線直抵水底陣眼。
    當諸懷雕塑睜開第三隻眼時，江底突然升起神機營寶船桅杆。韓非夜的聲音從桅杆喇叭傳出："現在收竿！"兩人同時鬆手，蛇紋釣竿化作鳴蛇骨架纏住諸懷獸，寶船殘骸組成的陣法將瘟疫黑霧壓縮成《山海經》竹簡形製。
    "回醫院給凶獸量體溫吧。"林小滿撈起漂在水麵的溫度計，玻璃管裏《北山經》雪精正在吞噬殘留瘟疫，"這可比電子體溫槍帶勁。"
    返程的直升機上，周子淵翻看父親遺留的偵察器數據——最後幀畫麵顯示青蘿江對岸山體，隱約有未激活的龍吟號炮塔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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