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益康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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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沉甸甸的……我這是在哪裏?
    我想睜開眼睛,可是我睜不開。雨下的好大,為何沒有聲音?為何我如此困倦,想要永遠投入黑暗……
    月色……好美……
    劉研月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雪白,白的刺眼,像是……醫院裏的白色。
    她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身上還穿著一套藍白相間的條紋病服,消毒水味道有些刺鼻,證實了確實是在醫院裏。
    “咳咳~”
    一陣咳嗽聲在劉研月右側響起,她轉過頭驚訝的發現,這竟是一間三人病房!在她隔壁病床上,還躺著一個老人,正在閉目養神。剛才咳嗽聲就是他發出的。
    而老人的右手邊,靠近門口的那一側則是一張空床。
    我是這裏的病人嗎?劉研月想到,夢中情景出現在她的腦海裏,一股悲傷的感覺湧現,仿佛在拉扯著她的情緒。
    不對。
    我不是正在參加一個名叫益康醫院的詭異活動嗎?
    難道這裏就是益康醫院?
    劉研月大腦一激靈,猛然反應過來,想起周澤的警告,她有些慌亂,想要趕緊去找其他人匯合。
    “嘎吱”
    病房門被打開了,一名護士戴著口罩進來了,雖然她戴著口罩,但依稀能夠辨認出年紀不大。
    護士先是看了一眼劉研月,然後叫醒老人吃藥。她問道:“大爺,有溫水嗎?沒有的話我給您倒一杯。”
    老人拿起自己的保溫杯說道:“沒事,我有西洋參泡的水。”
    護士說:“不行,這個藥特別苦澀,需要用溫水衝服。”
    哪曾想老人突然生氣了,把保溫杯往桌子上一頓,指著護土問:“你多大?我用你教?你跟長輩怎麽說話的?”
    護士先是驚訝,然後有些委屈:“我沒說什麽呀?”
    老人又說:“我就告訴你一個道理,雖然醫藥方麵你懂的比我多,但是,我們都是平等的,而且我比你年紀大,你要尊重我知道嗎?不要一副什麽都懂的語氣來教我,那些常識我能不懂?”
    護士說:“那我給您道歉。”
    老人:“你看看你這就又不對了,我是在要求你道歉嗎?我是那種人嗎?我有那麽脆弱嗎?你多大?你把年紀告訴我來來。”
    麵對老人的無理取鬧,護士顯然有點繃不住了,她說:“我也沒說什麽呀,都是正常的提醒呀。”
    老人聞言徹底不幹了,往床上一躺:“藥不吃了。”
    劉研月在一旁目瞪口呆。
    對於這樣的滾刀肉,神仙來了也難救,更何況是一個護士小姑娘。
    護士顯然有些束手無策,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連劉研月的情況也沒問,轉身就飛奔出去了。
    同一時間,病房樓三樓。
    錢超多睜開眼睛,他也發現自己身穿藍白相間條紋病號服,正躺在病床上。
    而整個房間,隻有他一個人。
    透過窗戶往外看去,已經到了晚上,雖然月光很亮,卻看不清楚外麵的景色,朦朦朧朧,好似有一層濾鏡。
    這月光怎麽怪怪的。
    錢超多看了看床頭,掛著一張卡片,上麵寫著36床,劉春明。
    原來是一張病曆表。
    “嘎吱”
    一名護士走了進來,她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小眼睛,身形有些肥胖。
    走到病房裏,她看了一眼手裏的表格,問道:“姓名?”
    錢超多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就馬上回到了床上躺好,好似剛剛醒過來一樣。
    姓名?
    我該說自己的名字嗎?
    “劉春明。”錢超多答道,不知道怎的,他鬼使神差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胖護士拿表格的手一頓,隨即猛的抬起頭,惡狠狠的盯著錢超多,毫不掩飾的惡意撲麵而來,四周溫度驟然下降。
    錢超多震驚的發現,就在他說出“劉春明”這三個字的時候,胖護士的嘴巴陡然變大,一直裂到耳根處,露出雪白森然的牙齒,粘液橫流,上麵還掛著猩紅的碎肉,舌頭拖出近三十公分,惡毒的眼神狠狠盯著自己。
    錢超多絕不懷疑,她下一刻就會撲過來。
    一刹那,他腦子裏閃過很多畫麵,像走馬燈一樣瘋狂閃爍。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難道我要死了?據說隻有將死之人才會回顧自身過往。
    “錢超多!”一道聲音響起。
    就在這道聲音響起的瞬間,胖護士眨眼間恢複了原狀,好像剛才的一幕都是幻覺。
    難道是我眼花了?
    恍然間,錢超多有些懷疑。此時,他看到胖護士仍然戴著口罩,正在低頭看表格。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隻見蘇琴已經走了進來。
    他身穿白大褂,微笑對著胖護士說道:“這位叫錢超多的病人交給我吧,我等下還要再給他做一個細致的檢查。”
    胖護士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錢超多有些好笑,還別說,蘇琴這裝扮和氣度,真的很像醫生。
    然後他就把剛才出現幻覺的事說了一遍。
    蘇琴這回卻不苟言笑,他先是走到門口,突然探出頭左右看了看,隨即關上門回來,對錢超多說:“剛才不是幻覺,我在外麵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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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超多有些驚訝,低頭卻發現,地上有一張破碎的口罩,和胖護士的一模一樣……
    原來剛剛蘇琴走到病房門口,恰好看到了胖護士變成怪物的樣子。
    “剛剛你說了什麽?”蘇琴有些疑惑,竟然會惹得胖護士性情大變。
    錢超多的世界觀還在受到衝擊,有些心不在焉,就把剛才的事簡單複述了一遍。
    “劉春明?”
    難道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麽?能讓胖護士突然暴走,想來並非是什麽好事。
    既然如此,為什麽這張表會掛在床頭上?
    “還有,”蘇琴看著他,冷漠道:“我提醒你一下,別總是出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這已經不是你熟悉的世界了,如果你不盡快適應,會死的很慘。”
    “你死不要緊,不要連累別人。”
    錢超多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他原本就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再加上突遇恐怖事件,才一時難以平複,多虧蘇琴點醒了他。
    這才僅僅隻是第一天而已。
    如果不能及時調整心態,很容易在後麵出問題!
    詭異活動是限時七日,那麽待個四五天甚至待滿七天都是極有可能的。
    衣食住行可都是很大的問題。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離開了病房。
    過道裏靜悄悄的,每一個病房都緊閉著門,不知是沒有病人,還是病人都沒出聲。而且離開病房,走廊裏十分陰暗,徒增了幾分壓抑。
    “對於這次活動的生路,你怎麽看?”蘇琴走在前麵,不動聲色的問道。
    如果錢超多隻是個毫無用處的棒槌,他不介意在遇到鬼的緊要關頭,讓棒槌發揮最後的餘熱。
    “我們所在的世界,不一定是真實的。”錢超多答道。
    “哦?何以見得?”蘇琴果然來興趣了。
    “開幕語也說了,眼見並非為實。你看,”他指了指外麵,“你有沒有發現,月光撒下來的,太刻意了嗎……”
    “就好像新房裝修完畢,總會在客廳放一個電視機。但事實上,現在的年輕人,幾年不打開電視的,並不在少數。”
    “既然不打開,為何要買呢?”錢超多指著外麵朦朧的天空,“合理性。客廳不裝電視機,總覺得缺了點什麽。裝了電視,才覺得完整。”
    “月光也一樣。”
    “何以見得?”蘇琴嘴角有了一絲笑意。
    “月光撒下來,你覺得有光亮是正常的。因為它不同於燈光的亮度。”
    “但是”,錢超多掃視了一眼四周,“我總覺得,月光的存在,隻是為了讓這一切變得合理而已。”
    “也許,它還有別的用處也說不定。”
    洞察力這麽敏銳嗎?
    看來這次的新人並非一無是處呢。
    蘇琴讚賞的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提示二:割掉我的頭顱,月光下我翩翩起舞。]
    [提示三:水中望月,天涯咫尺]
    錢超多撓了撓頭,“難不成提示二的意思是,把自己的頭割下來,然後去月亮下麵跳舞嗎?還有提示三,難道是潛入水底,然後從水裏看月亮?”
    怎麽越想越覺得不靠譜呢。
    蘇琴笑了笑,“所以我們現在可以從第二條提示入手,先去找找這個‘我’的線索。”
    我?
    錢超多細細琢磨了一下。
    有道理。
    既然說了“割掉我的頭顱”,那麽“我”的身份,就顯得很重要了。在醫院裏,是不是能打探出“我”的一些消息呢。
    不知怎的,錢超多想到了“劉春明”這個名字。
    難道說“我”是劉春明?
    就算不是,從胖護士的反應看,二者肯定有脫不開的關係。
    錢超多暗暗記了下來。
    而且既然說了有水,那不妨也關注一下醫院有水的地方,興許會有別的收獲。
    如果月光真的隻是為了合理而存在,那提示二的後半句,“月光下我翩翩起舞”,是否也有不尋常之處?
    “對了,”錢超多突然提了一個問題,“你進來的時候,怎麽是醫生的裝扮?”
    其實還有個問題,為什麽胖護士聽了蘇琴的話,真的就離開了呢?
    “很簡單,”蘇琴看著身穿條紋病服的錢超多笑道,臉上有些莫名的表情,“我打昏了一個醫生,穿上了他的衣服,並給他換上了病號服。”
    ……,果然腦回路清奇,錢超多有些無語。
    這種事,或許隻有蘇琴幹的出來。
    “你不怕他醒來指認你嗎?”
    “沒關係,我是從後麵偷襲的,根本沒給他看清臉的機會。”蘇琴一臉輕鬆。
    這個老六……,錢超多默默道,心裏稍稍警惕了幾分。
    兩人從三樓下到二樓,剛走到走廊裏,就看到一名戴著口罩的年輕護士眼角帶淚,從旁邊飛奔了過去。
    “過去看看。”
    兩人走到病房門口,隻見劉研月正躺在病床上,旁邊病床上竟還躺著一個老頭,正好整以暇的一邊端著保溫杯,一邊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劉研月。
    蘇琴微微一笑,又找到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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