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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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心中害怕,劉宇傑跑的很快。
高欽拚盡全力,才能勉強追上。
其實他自己也慌,但還是左顧右盼,低聲提醒劉宇傑:
“小心點!別太明顯了,不然被其他人盯上就麻煩了。”
劉宇傑沒有回答,自顧自的向前跑。
高欽無奈,隻好趕緊跟上。
人少自然更迅捷,他們很快就脫離了大部隊。
所幸僅有朦朧月光照耀,視線不好。
高欽回頭,發現並沒有人追上來,不禁鬆了一口氣。
真要被其他人發現這個地方,才叫麻煩。
呼嘯聲越來越大,高欽已經預感到時間不多了。
鞋子早就跑丟了,村外的土地特別泥濘,跑起來深一腳淺一腳。
他所幸將褲管卷起,把鞋子扔掉,很多人也都是這麽做的。
堅持到現在,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饒是高欽比普通人耐力好,現在也快堅持不住了。
他嘴唇發白,眼睛泛著濃濃的疲憊之色,用手扶著腰,一邊跌跌撞撞的跑,無力的問:
“還……還沒到嗎?我要跑不動了。”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就在前麵!”
劉宇傑鼓勵道。
“不行了,不行了,劉先生,要不你拉我一把吧。”
高欽感覺自己實在是到了極限,隻能厚著臉皮開口。
話音剛落,劉宇傑忽然放慢速度,扭過頭來,“你同意嗎?”
高欽一怔,隨後大喜:
“同意啊,為什麽不同意?我太同意了啊!謝謝你劉先生!”
“好。”
劉宇傑攙扶起高欽,不由分說,快速向前跑。
嘶~
高欽隻覺得自己的胳膊和腰部接觸到了冰塊,異常寒冷,凍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劉宇傑身上,怎麽這麽冷?
高欽忽然想到了什麽,臉色不由大變,一股涼意從背後直衝天靈蓋,全身一陣酥麻。
他幾乎是僵硬的低下頭,隻見劉宇傑光著腳,僅用腳尖觸地,帶著他正飛快的向前跑。
高欽腦袋轟的一聲,大腦一片空白。
他抬起頭,舔了舔龜裂的嘴唇,哆嗦了幾下,盯著劉宇傑,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
“劉先生,放我下來吧,我休息好了。”
哪曾想劉宇傑身體還在不停向前跑,腦袋卻詭異的“哢吧”扭了過來,麵對著他,麵無表情的說:
“嗬嗬,發現了啊?”
“是你自己,同意的哦……”
……
通道內。
台階並不寬,兩人同行已顯擁擠。
不得已,三人才排成一隊,繼續前進。
“小心!”
錢超多走在最後麵,扶住了孫佳樂。
台階有些濕滑,她差點沒摔倒。
孫佳樂心有餘悸,回頭衝錢超多笑了笑。
“謝謝你,錢先生。”
錢超多提醒她,“小心腳下,注意力集中。”
“嗯。”
通道特別長,不僅在地下,而且沒有燈,隻能靠三人的手電筒依次照明。
負責照明的,則是走在最前麵的李果。
在通道中完全沒有方向感,也不知終點通向哪裏,走在裏麵,令人極為壓抑。
錢超多想到了去埃及金字塔旅遊的人,內部擁擠甚至比這裏有過之而無不及。
走在最前麵的李果忽然開口。
“錢先生,孫小姐,你們有沒有見到周然?”
孫佳樂腳步一停。
錢超多避之不及,差點撞到她身上。
“怎麽了?”
李果回過頭,麵帶疑惑。
孫佳樂沉默,臉上浮現一絲哀傷。
她怎麽這個反應?李果心底一沉。
錢超多便把在廂房時發生的事情,向她陳述了一遍。
李果一動不動,舉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
她這才明白,為什麽厲鬼明明盯上了自己,卻忽然放棄了。
原來是周然……
“周小姐最後說,她已經了卻了自己的心願,還讓我告訴你,你是她這輩子最好的朋友,要你好好活下去。”
李果聞言,眼眶不由濕潤了,淚水在眼睛內打轉,模糊了視線。
為什麽!
你為什麽要這麽傻!
她轉過身,背對著兩人,肩膀微微聳動。
一隻手撫摸住她的肩膀,孫佳樂輕輕拍了拍她,什麽也沒說。
“節哀!”
錢超多語氣低沉。
李果擤了擤鼻涕,深吸一口氣,眼眶通紅的說:
“放心吧,我沒事。她的話我會永遠記在心裏的。”
錢超多點點頭。
安慰人從來都不是他的強項。
通過這次的活動,他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
與之前活動中的爾虞我詐不同,周然的自我犧牲保全朋友的做法,深深地觸動了他的內心。
人終究和鬼不同啊……
“鐺”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一直傳到三人耳朵裏。
“你們聽!”
孫佳樂麵帶疑惑,“哪裏來的聲音?”
錢超多豎起耳朵仔細聽,忽然臉色大變。
“快走!是它追過來了!”
李果瞳孔一縮,立刻舉起手機,率先向前跑去。
“跟緊了!”
三人顧不得悲傷,急忙向通道另一頭狂奔。
“嗒嗒嗒……”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頻率極快,密集的連在一起,讓人頭皮發麻。
孫佳樂臉上浮現驚駭之色,“它速度怎麽那麽快?”
錢超多思索片刻,“這恰恰說明我們的路線是正確的,不然它這麽急幹什麽?”
李果和孫佳樂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喜色。
“別顧著高興,能出去再說。”錢超多毫不留情潑了盆冷水。
三人不再說話,悶著頭快速趕路。
先是繞了一大圈,最後台階竟然開始向上,極大的增加了難度。
錢超多已記不清自己跑了多久,饒是他素質極好,此時也感到精疲力盡。
李果的身體素質超出了他的預料。
跑了這麽久,她隻是呼吸粗重,但舉著手機的手臂絲毫不見晃動,身形也很穩。
錢超多不由詫異,她現實中是做什麽的?
三人中體力最差的,當數孫佳樂了。
她隻是名普通人,雖然加入活動後,也有意識的去鍛煉身體,可終究是差了一截。
跑到現在,她已到強弩之末,胸膛劇烈起伏,身形左右晃動,呼吸連貫不起來,臉色蒼白,額頭大滴大滴的汗珠滾落。
她死死的咬著嘴唇,盯著前方李果的背影,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沉重,全靠意誌力才堅持到現在。
就在這時,錢超多忽然聞到了一股惡臭味,不由驚駭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