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之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原本昏睡不醒的人此刻正靜靜的望著他。
    瘦削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超過本能反應的第一件事就是，顧瀾之幹脆利落的又把江辭緊緊的抱進懷裏了。
    江辭甚至覺得他勒他勒的喘不過氣。
    “混蛋，你就是個混蛋。”抱了半天，顧瀾之才啞著嗓子說出這段話。
    “水。”江辭拿手指輕輕勾了勾顧瀾之的手臂，他暈了好幾天，現在嗓子都快冒煙了。
    顧瀾之趕緊把水直接用嘴喂給他，順便感受了一把江辭的活力。
    暈著的時候親著就跟奸屍似的毫無快感可言，還是醒著的時候好。
    江辭無奈的拍了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撫，唇齒相交間，江辭耐心溫柔的引導他輕一點。
    好在顧瀾之還沒獸性大發到這種程度，隻是淺淺的親了幾口就收回了動作。
    喝了水之後江辭覺得好多了，倚靠在他的懷裏，溫柔的看著他：“在京都當皇帝的感覺怎麽樣？過得還好嗎？”
    顧瀾之輕哼一聲：“我過得不好，守了這麽長時間寡，怎麽能開心。”
    江辭被他的話給笑到了，“戰爭已經結束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了。”
    顧瀾之反而沒那麽開心，藍柔的事情他已經從江離口中知道了，對於這位姐姐他也很敬重和喜歡，沒想到她選擇在戰場上發揮餘熱。
    真是世事無常。
    不過顧瀾之還好，他對生死本就淡泊，在他看來，藍柔隻是去找了自己最想找的人和生活，擺脫了這裏。
    “阿辭，不要難過了，藍姐她會很高興你好好的活下來的。”
    “我知道，”江辭也隻是一時之間沒能緩過來罷了，他又不是小孩子，還能一蹶不振嗎？
    “我打算把二姐的屍身焚化然後和我大姐的放一起，讓法師給她們做法事，爭取讓她們來世相見，然後把徐老將軍的墓立在這裏，這是他守了一輩子的邊疆。”
    “然後呢？”顧瀾之期待的看著他，眼睛亮亮的。
    江辭看他這副模樣終究還是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然後和我的夫人一起回京都，舉辦婚禮，讓全天下人知道我有這個賢內助，如何？”
    “哼，好。”顧瀾之成功拿到了名分，眉開眼笑，
    “瀾之。”江辭還想說些什麽目光中帶著猶豫，
    “不用說了，”顧瀾之捏了捏江辭沒多少肉的臉，“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一統天下可以，我支持你，但是前提是你得先把自己得身體休養好，還有，剛打完仗，我們百姓也扛不住了。”
    江辭感動，他沒想到顧瀾之都幫他想好了這麽遠的地方去了。
    “所以，陛下，能跟我走了嗎？”
    顧瀾之笑意溫暖，說出來的後一句話卻不是很溫暖。
    “要是你再不願意，我就隻能把你給綁回去了。”
    江辭揚了揚眉，挑釁得看著他，“那就看皇後是如何把朕給綁回去了。”
    事實證明，他後麵就吃了口嗨的大虧，
    顧瀾之聽著這話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溫溫柔柔得繼續給他擦身體。
    端好賢惠得外表，心裏默默計算回去肯定是坐馬車，等坐馬車的時候就好好收拾這個不安於室的皇帝陛下。
    那個時候江辭的身體肯定恢複了很多，至少可以睡了。
    “瀾之，軍中事務就交給江離或者你來處理吧，我要休息要一段時間了。”江辭疲倦的躺著，臉色還是很難看。
    “放心，交給我。”顧瀾之怕他光著太久受凍生病，雖然大營裏弄了暖爐，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趕緊把江辭給包好。
    等他弄完這一切，江辭又睡著了，但是比起之前那坐立難安的睡姿，現在就跟被人唱了催眠曲一樣，帶著安寧。
    輕聲退出去之後顧瀾之來到藍柔的靈堂，藍柔已經被換了一身衣服，安靜的躺在那裏。
    寒冷的溫度把她冰封起來，讓她看起來和生前沒什麽區別。
    就像是安心的睡著了一樣。
    顧瀾之看著她沒說什麽，就隻是靜靜的站在她身邊看她。
    江離也進來了，看他正看著藍柔的身影也沒打擾。
    顧瀾之看的差不多就不打算再待下去了，轉身的那一刻就看見江離站在他身後。
    “”顧瀾之，“你站這嚇人嗎？”
    江離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顧大夫，我隻是來請你去吃飯的，沒想到你在這，就沒敢打擾。”
    “阿辭他醒了嗎？”顧瀾之隨口詢問。
    “還沒有。”江離搖了搖頭。
    顧瀾之想了想：“那我把飯端到他那裏去吃。”
    江離覺得自己就跟個電燈泡一樣，還在不停的發光。
    “看完二姐了？”等他回來的時候，江辭已經醒了，看顧瀾之端著吃的進來朝他微笑。
    抬眸一看，居然都是普通的飯菜，“瀾之，不挑了？”
    “陛下，國庫沒錢了，這讓臣怎麽吃好的喝好的？”顧瀾之歎息，他的挑食也是要看情況的，
    沒錢沒資格任性。
    “這個，瀾之啊，沒事，隻要人在，錢總是會來的。”
    江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裝作無事發生。
    “陛下，快吃吧，”顧瀾之端著自己的碗開始扒飯，頭也不抬，“吃完飯我們就上路。”
    江辭慢吞吞的夾著菜，
    “瀾之，不要說這麽不吉利的話，要注意。”
    “好，我收回這句話，”顧瀾之想了想，“吃完我們就上車。”
    江辭還是覺得怪怪的，直到坐上馬車，
    顧瀾之把他給抱在懷裏脫了衣服才察覺顧瀾之是在讓他做準備。
    “瀾之，這是馬車上。”江辭無力的抓著顧瀾之的手臂，
    明明在戰場上提著巨劍還能打個半天的有力雙手此刻卻掙不開顧瀾之那雙養尊處優的手。
    “馬車上剛剛好，”顧瀾之輕笑，“侯爺，乖，張開。”
    看著顧瀾之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江辭就跟受到了蠱惑一般乖乖聽顧瀾之的話，隨著他的命令做出動作。
    馬車柔軟的鋪上了一層虎皮，細密的毛讓江辭更加難耐。
    “瀾之，瀾之。”
    “嗯，我在。”
    白皙修長的手抓著另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不放，十指交疊，曖昧的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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