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臨產—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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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

    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靳莫寒他們找尋了這麽久,始終得不到冉笑的任何消息,一眾人心情都很不好。更多的,他們心底基本上已經有了一個最壞的設想,隻不過這個想法,他們沒有一個人開口說出來。因為他們怕靳莫寒會受不了。

    這一個月來,靳莫寒連公司都不管了,每天唯一的一件事就是押著付景同搜尋冉笑的下落。

    他幾乎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脾氣也變得比之前更暴躁冷戾,像個刺蝟一樣。

    眾人又氣又心疼他,可是所有人都磨破了嘴皮子,他卻一個字都不聽。

    武皇庭甚至還把他打了一頓,可是打完之後又怎樣?

    他繼續尋找冉笑,固執得像頭牛。

    到最後,隻有靳莫寒一個人認為冉笑還活著。

    是以,所有人也都不再管他,任他去。

    可是看他這個樣子,靳國威、靳致承卻是忍受不了了。

    這一天是靳莫遠生忌。

    靳莫寒難得地回了一趟靳家。

    吃過午飯後,靳莫寒正準備走,靳國威喊住了他,要他去書房。

    靳莫寒知道他要說什麽,他頭也不回地道:“爺爺,我還有事,先走了。”

    現在的他,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不管是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臉和語氣。

    靳國威跺了跺拐杖,語氣淩厲道:“你要還是我靳家的子孫,你就給我滾進來!”

    靳致承自從上次說了那句話之後,他自己心底也始終對靳莫寒有些歉疚,語氣微微催促道:“莫寒,你爺爺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相比於對靳致承這個父親,靳莫寒對靳國威這個爺爺倒是有更多的一些敬重。

    他步伐遲疑了一下,終是轉過身,跟著靳國威去了書房。

    書房內,靳國威拿著靳莫遠的zhào piàn,語重心長道:“莫寒,今天是你大哥的生忌,爺爺就當著你大哥的麵問你一句這個家你還要不要了?公司你還管不管了?”

    靳莫寒眸光微顫,緊緊地盯著zhào piàn上笑容溫和明亮的靳莫遠。

    “這一個月,你的所作所為我們都看在眼裏。是,冉笑失蹤了,你傷心也好,難過也罷,我們都可以理解。不管你信不信,爺爺心底也難受,畢竟她還懷著我們靳家的子孫可是,你看看現在的靳家,要是你再有個萬一,你要讓爺爺這一把年紀了再每天去公司上班?莫寒啊,爺爺是有心也無力了啊!”

    “還有你二叔,最近他的幾個動作,我相信你不是不知道,他調走了公司的幾個主管經理,全部安排了他一手提拔的人,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懂?雖然他是我兒子,可我也不能看著公司就這麽一步步垮下去!公司要想發展下去,還得靠你啊!”

    靳國威沒有責備什麽,他甚至說的有些哽咽。年紀大了,即使是久經商場之人,到頭來,也不過想晚年安逸,子孫滿堂罷了。

    靳致承在一旁聽得也有些心酸,“莫寒,你看看你爺爺,他年紀這麽大了,還要操心公司和你的事,你不是十幾歲不懂事的孩子了,你還要讓你爺爺擔心到什麽時候?”

    靳莫寒一直靜默不語。

    靳國威和靳致承兩個人說了很多,可是靳莫寒好像一直都無動於衷一樣。

    末了,靳國威擺擺手,“罷,罷,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爸!”靳致承痛喊,他轉而盯向靳莫寒,“莫寒,你究竟要為那一個女人頹廢到什麽時候?難道這世上除了她,就沒別的女人了麽?”

    靳莫寒的眼神轉動了一下,盯向靳致承,他輕輕啟口,“是,除了她,再沒有別人。”

    “你”靳致承氣得想打他,伸出手,又狠狠忍住了。

    靳莫寒目光深冷一片,“爸,我一直都是為了靳家而活。現在,我想做一點自己想做的事難道都不可以?就因為我姓靳?”

    “”靳致承啞口無言。

    “說實話,公司怎麽樣我根本不關心。要不是因為大哥,我說不定早就離開了這個家。”

    這句話,徹底把靳致承氣到了!

    他怒睜著圓眸,“你說什麽?你是我兒子!你還能到哪去?就算你去任何地方,你也是我兒子!”

    “我承認,有些方麵我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我是你爸!你是我兒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早知道你是這麽不知好歹的東西,我當初何必把你領回來?!”

    這句話,讓靳國威都大吃一驚,“老大,你在說些什麽?”

    靳莫寒也是神色詫異,他捏緊拳頭,滿身戾氣。

    靳致承卻是不吐不快,“爸,既然話都說到這裏了,我也就直說了。莫寒,爸爸確實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可是我至少做到了承擔自己的責任!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有怨氣,可是當初我並不知道外麵還有你的存在,當我知道了以後,我第一時間就跟你媽說,要接你們娘倆回家。是你媽她不願意回來。我尊重她的選擇,也感激她願意讓你回來這麽多年,我想對你好,想做好一個爸爸,可是你呢?你領過情嗎?你還覺得自己很委屈是不是?我告訴你,這世上,比你委屈的人大有人在!他們能怎麽辦?他們隻有忍!忍你懂嗎?”

    靳致承越說越激動,到最後,他幾乎臉色漲紅,聲音也越來越大,全身都似乎顫抖了。

    靳國威背過身,雙手緊緊地握住拐杖,閉目,長長地歎息一聲。

    靳莫寒有些陌生地盯著靳致承,似乎是第一天認識這個人。

    這個人,是他的父親。

    他一直怨怒,一直不屑去在意的父親。

    似乎是在這一刻,他才看到父親的內心,也有他不知道的隱忍和傷痛。

    離開靳家之後,靳莫寒回到了中景豪庭。

    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寂靜的四周讓他的呼吸都要抑製了。

    這裏到處都有冉笑的身影,這裏已經沒有冉笑。

    他一直不願意承認和接受“冉笑已經不在他身邊了”這個事實,他無法接受,他怎麽能接受呢?

    可是他現在明白,哪怕他心裏傷痛得要死,他也必須得好好活下去。

    他不是一個人在這個世上。

    他還有希望

    隻要一天沒有找到冉笑,她就有可能還活著。

    也許她隻是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等著他去尋找而已。

    在那之前,他自己不能先倒下!

    他要找到她!還有他們的孩子

    第二天一早,靳莫寒出現在辦公室裏。

    幾乎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自從之後,靳莫寒恢複跟往常一樣的上班,加班,下班。

    隻是他的臉上再也不複有笑容,他比以前更加冷漠,更加陰晴不定。

    唯有尋找冉笑一事他一直沒有放棄

    r國。

    冉笑失蹤的消息也傳到了池森的耳中,一開始他當然也是不相信冉笑會無故失蹤,派人尋找了很久,未果。

    池森也跟江城那邊的顧景曜聯係了,得到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這一個月來,他心神不安,頻頻做噩夢。

    夢到最多的就是那一夜,他和她被困在小巷子裏可是彼時她就在他身邊,即使他那時候很弱但他還可以奮力保護著她。然而現在,他連她在哪裏都不知道,他擔心她,憂慮她會發生什麽意外,更怕那個意外成真!

    之前冉笑離開他時,最起碼他表麵上還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因為他知道她在哪裏,他隨時隨地都能知道她在做什麽。即使是他結婚了,“拋棄”了她,可他知道,她人就在江城。隻要他想,他還可以見到她。但是現在,他幾乎找遍全球也找不到她,他真的受不了這種折磨,他要崩潰了

    對池森來說,沒有顧歡言的世界,是空白寂寥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要活著。

    池森變得非常消極與頹廢。

    要不是他心中還抱著一線希望,想要找到冉笑,他可能真的會放逐自己

    而這一切,尚慧子都看在眼裏。

    她什麽都沒做,隻是冷眼旁觀。

    這一天晚上,池森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喝的酩酊大醉。

    尚慧子從外麵回到別墅,聽到傭人說了之後,她抬步上了樓梯,緩緩來到池森的房間門口。

    伸手擰開門,她一眼看到那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

    池森此時曲腿坐在地上,身體靠著後麵的酒櫃,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拎著一**洋酒正朝嘴裏灌下去。

    咕咚,咕咚

    就跟喝水似的,池森一口氣灌下去一小半**。

    這段時間,池森一直沒有冉笑的消息,他就開始酗酒了,每天每天,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

    如果有人來勸,最後都是被他罵走。

    尚慧子來到他麵前,她半跪在他身邊,伸手握住了他拿酒**的右手,“森,夠了!”

    池森用力甩開她,連眼都沒抬一下。

    “啪!”

    忽地一聲,池森有些麻痹的神經似乎失去了知覺一樣,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尚慧子竟然給了他一巴掌?!

    接著,他目光倏地一抬,淩厲地盯向女人。

    尚慧子的手掌心還有些麻痛,她緊緊握住拳頭,滿臉譏諷,“我還以為你會是個不一樣的男人,到頭來,你也不過如此。”

    池森目光狠厲地盯著她,沒有說話。

    “隻不過是一個平凡又不知好歹的女人而已,你為她付出那麽多,結果呢?她卻跟別的男人相愛,甚至要為他生孩子!森,你太讓我失望了!”

    “尚慧子,你他媽有什麽資格說我?”池森噴出一口酒氣,“我怎麽樣,與你無關。”

    “當然有關。”尚慧子冷笑,“你是我的丈夫,我絕不允許你再想她!”

    “滾蛋!”

    池森壓根不給她好臉色,他踉蹌著站起身,準備出去。

    對尚慧子,他除了利用和厭惡,別無其他想法。

    尚慧子也站起身來,她雙臂環胸,目光冷銳地盯著他的背影,忽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森,那個女人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嗎?”

    池森敏銳地察覺到她話裏有話,他回過身,眼神暗沉,“沒錯,她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所以,你最好收起任何歪心思!”

    尚慧子毫無懼色地盯著他,唇角微微勾起,“如果我說我已經做了呢?”

    “”池森的眼瞳漸漸睜大,深邃的潭底猶如掀起一層驚濤巨浪。

    他幾步衝到尚慧子的麵前,一把提起了她的衣領,“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尚慧子冷冷微笑,目光與他對視,“森,我想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也包括你!”

    池森滿身的戾氣,眼底的慌亂更是明顯,“你把她怎麽樣了?她在哪裏?!”

    尚慧子不慌不忙地扳開他的手,“你放心,我知道她對你的重要性,我又怎麽會對她不好呢?”

    池森已經從震驚中冷靜下來,他的大腦開始高速運轉。原來歡言的失蹤是尚慧子做的,那就不奇怪了。以尚慧子的能力,想把一個人藏起來讓人找不到,她是絕對可以做到的!

    池森與尚慧子交手也有好幾年了,他對她的了解絕不亞於其他對手!

    這個女人是個心狠手辣的,她一旦想得到什麽,就會想盡辦法、不擇手段得到。

    她得到了他父親的青睞,得到了公司一半的權利

    尚慧子的野心池森一直都知道,她對自己的那種有些變態而偏執的占有欲他心底也一直都明白。

    所以,他之所以答應跟她聯手,一方麵是為了公司沒錯。另一方麵,他也是怕尚慧子最終會把目標轉向歡言。如果他能跟歡言撇清關係,那尚慧子自然也不會針對歡言做什麽。

    他隻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最終還是“動”了歡言!她竟然可以為了挾製他而把歡言“藏”起來!

    是他太低估了這個女人的心狠和手段。

    池森的眼神暗了暗,一瞬間他理清了思路之後,隻是平靜地開口道:“現在,你想要我怎麽做?”

    尚慧子現在承認了這一切,目的當然是要池森聽命於她。

    她微微一笑,幾步來到池森的麵前站定,語氣輕輕:“我要你現在吻我!”

    池森知道,尚慧子就是抓住了他這唯一的軟肋。

    然而為了歡言,他又有什麽不能做的?

    下一秒,他低頭,吻上女人的唇。

    尚慧子踮起腳尖,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過了一會,池森放開了尚慧子。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尚慧子還沉浸在剛才那個毫無感情的ss中,胸腔微微激蕩。

    這個年輕而英俊的男人,真是擁有迷倒女人的一切魅力。

    池森冷冷開口,“要怎麽樣,你才會放了她?”

    這句話,讓尚慧子的理智回來。

    她伸出手環住了池森的脖子,強迫他轉過臉來麵對著她,“森,你知道的,我喜歡你。在沒有得到你之前,你覺得,我能告訴你她在哪裏嗎?”

    池森的目光深了幾許。

    “想要知道她在哪裏,就看你怎麽做了”

    尚慧子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她要池森。

    但池森也不傻,他聽出來她話中的陷阱。她並沒有承諾一定會告訴他歡言的位置。

    “尚慧子,我沒時間和耐心跟你耗!要麽,你告訴我她在哪裏!要麽我殺了你!”

    對於他的威脅,尚慧子一點也沒有恐懼,她淡淡一笑,“好啊,你殺了我,那樣你就永遠都不可能知道那個女人在哪裏了還有,那個女人和她肚子的孩子也會活活餓死的。”

    池森憤怒得眼底血紅。

    尚慧子笑得傲慢而得意,因為她知道,池森不可能置那個女人的安危於不顧。

    她之所以沒有在冉笑失蹤的第一時間告訴池森,就是在慢慢等。

    等待這個時機。

    她知道,如果她第一時間就告訴了池森,並且以同樣的方式威脅他,池森隻會覺得憤怒,他甚至真的很可能會直接殺了她。

    然而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在池森經曆過焦急的等待和尋找之後,她再說出來這件事,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希望。

    那種在絕境中突然有了一絲期盼的感覺。

    這時候,池森雖然也憤怒,但是最終他一定會遵照她的話去做任何她想讓他做的事。

    這樣,才真正達到威脅他、得到他的目的。

    就像此時此刻,池森憤怒地瞪著她,可他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做。

    她知道池森是個聰明的男人。

    她也不笨。

    她把那個女人藏在了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這樣,她才能讓這個男人屬於自己啊。

    而且,必須、永遠、隻屬於她!

    池森的雙手緊緊攥成拳,他克製了很久,才不讓自己一拳揮出去。

    他知道,尚慧子沒有開玩笑。

    如果他和靳莫寒他們都找不到歡言的話,那麽也隻有一種可能她把歡言藏在了一個沒有人可以去的地方。

    這個世界這麽大,想要找到這麽一個地方,太難了。

    況且,歡言還懷孕了。

    她有孩子。

    一旦她發生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一瞬間後,池森忽然一把擁住尚慧子,目光深冷而淩厲地盯著她,“好,你不是想要我嗎?我給你!”

    他低下頭,粗魯地扯開她的衣領。

    尚慧子滿足地閉上眼,在男人帶給她的jī qíng中沉淪

    翌日。

    天空微微亮,尚慧子睜開眼,發現床的另一邊已經冰涼。

    她起身來到外麵,剛好經過一名傭人,她問:“森呢?”

    傭人微微低頭,“夫人,森少爺一大早就出去了。”

    尚慧子麵無表情地揮揮手。

    池田集團內,池森獨自坐在辦公椅上,一隻手支著額。

    以他對尚慧子的了解,她不會輕易說出歡言的位置。

    這是唯一可以威脅他的籌碼,在她沒有厭棄他之前,她都不會透露出來。

    他清楚這一點,卻不得不去迎合她。

    隻是歡言也必須要盡快救出來!

    如果他來救,尚慧子對他設防太牢,基本沒有可能。

    如今,隻有靠別人

    沉思之後,池森給顧景曜打了一個diàn huà。

    江城這邊,顧景曜接到了池森的diàn huà,興奮地驚叫起來。

    掛了diàn huà後,他連忙給靳莫寒打了個diàn huà。

    得知冉笑還活著的消息,靳莫寒幾度哽咽。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沒事的!

    隻是知道冉笑是因為池森而被尚慧子綁架的,靳莫寒不由得罵了一句“操”!

    冉笑還活著的消息,眾人得知後心底都鬆了一口氣。

    可是尋找她的事,依舊沒有進展。

    靳莫寒甚至想直接找上尚慧子,卻被眾人勸阻了。

    尚慧子明顯針對的人是池森,這是他們倆之間的恩怨,冉笑隻是無辜被牽連,若是靳莫寒此時再去插一腳,搞不好反而會弄巧成拙。

    唯一的辦法,隻有等。

    等到池森“搞定”尚慧子,或者等到尚慧子鬆懈下來

    在這之前,他們首先要保證冉笑的安全。

    一晃眼,一個多月的時間又過去了。

    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一切都是朝氣蓬勃的。

    這一天,白司靜在家中突然覺得一陣腹痛。

    緊急送往醫院後,醫生通知她要臨產了。

    靳家一眾人緊張地全都去了醫院。

    靳莫寒正在公司開會,得知這個消息,他臨時取消了會議,匆忙趕去醫院。

    產房的走廊外,靳家以及白家一眾人都焦急地在等待著。

    過了一會,護士出來了,神色嚴肅地道:“產婦難產,孩子和大人現在都很危險,我們會盡全力搶救的!不過張主任也說了,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你們是要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題外話

    最近更新不給力,抱歉抱歉,原因有二。

    一是太久沒有碼字,一時很難找回之前的感覺,時速也慢下來了。

    二是追文的親應該也看出來了,我斷更時卡在全文一個大的**轉折點上,如果當初一鼓作氣寫出來也就罷了,現在得慢慢銜接上,也是太難了。

    抱歉抱歉,我在努力加油,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