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中年男人禮貌的態度，冰冷的語言，楚悅隨手遞給他2移民幣，“這張床我能住多久？”
    中年男人艦隊移民幣隨意的收起來，“24小時，可以欠幾個小時再交，最多等你20小時，過時就自己走。當然也可以找我用別的方式交易。”
    看著遠去的幾個人，楚悅的耳鼓鼓膜上傳來混沌義憤填膺的聲音，“我的計算結果顯示他充滿惡意，需要我處理他嗎？我隻要爬過去稍微給他幾下就行。”
    楚悅根本不理會混沌，相處一段時間後，他們相互了解，沒有楚悅的命令混沌不會有任何多餘行動。秦明也是眉頭緊鎖，埋入楚悅耳中的耳機中全是秦明的抱怨。
    楚悅已經很久沒聽到秦明這種抱怨，眼神全是笑意，旁邊的麗莎開始不斷的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實在沒辦法，要是不給錢，我就得犧牲身體去交換，我不喜歡這樣。”
    麗莎的歉意，楚悅沒當回事。這種事情在資源嚴重傾斜的時候不可避免，楚悅擅長戰鬥卻最會判斷形勢，作為特戰隊的隊長，要是拍電影她絕對高大偉岸。
    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她的主要目標是完成任務，麗莎的想法和行為都情有可原。楚悅態度隨意，“沒事，你不奇怪我為什麽在這裏？”
    麗莎到是早有自己的猜測，此時聽到楚悅詢問變說出自己的猜測，“無非是照顧你的大人物不喜歡你而已，這很常見，我們這些非法移民來的太多了。”
    非法移民中，女人占據大多數，女人孩子是緊急撤離的主力，老人自覺浪費資源，男人則盡可能嚐試反抗。當然也有很多男人也跟著撤離，當時情況複雜現在也說不出什麽。
    這裏是上下鋪，10點熄燈。楚悅坐在下鋪，麗莎在熄燈後就去了商鋪。走廊上微弱的綠色燈光讓周圍不至於不見五指。中間是一個床單阻隔，對麵是到是兩個空的床鋪，顯然沒人入住。
    楚悅看著空的床鋪，在看看走廊邊上隨意睡在地上的人，微不可察的輕輕一歎躺在極為幹淨的床鋪上。手指輕觸床單，楚悅又發現，這裏從沒有人睡過。
    這麽擁擠的移民運輸船居然從一開始就有床鋪空餘，此時更是一堆人睡在地板。楚悅閉目養神，外出作戰假寐是必然的，此時她呼吸微弱，半夢半醒。
    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她迅速驚醒，對她來說此時是任務期間。早上的時候，頭頂照明燈準時打開。時間是移民艦隊的統一時間，按照人類正常作息進行。
    麗莎準時起床，剛從上鋪下來就看向楚悅，後者緩緩睜開雙眼，麗莎微微一笑，“我們去吃早飯，我這邊還剩下3個移民幣，這是昨日剩下的。”
    楚悅微微皺眉，“一天10個移民幣，一頓飯3個，3餐9個移民幣，住宿2個移民幣？這是全部榨幹？”
    麗莎麵色淒然，“這樣大家輪流住宿，移民幣還剩不下，這種策略他們很熟。”
    早餐很簡單，麵包、雞蛋、牛奶。除了麵包是烤製的，雞蛋、牛奶都是人造的。蛋白質的合成極為簡單，此時食堂供應的十分充足。吃了分量十足的早餐。
    麗莎帶著楚悅，先去領取外骨骼，完成搬運物資，中午吃飯，下午繼續，吃完晚飯然後休息，一天就這麽過去。晚上依然是楚悅替麗莎多交一枚移民幣。
    交完費用後，楚悅則借口隨處走走開始查看周圍的情況。食堂、保潔、各種勞務，能工作的地方簡單，大多數人都是無所事事，毫無收入。在楚悅奇怪他們如何支付飯錢的時候，才發現有人分配麵包。
    原來是給點東西讓人不會餓死，有人才有爭奪，沒了基石，中層就成了基石。這種養殖方式可以確保中層的既得利益。楚悅沒心思管他們，此時楚悅已經得到大部分信息。
    回到臨時住處，楚悅安靜的入睡，熄燈開始，通道逐漸安靜。楚悅悄無聲息的起身，她要離開。接下來要去其餘的生活區看看，以偏概全無法得到完整數據。
    特種部隊本身就會執行偵察任務，偵察也是必修課。楚悅此時不緊不慢的走到中間的隔離區，通過這片人造公園，下一個區域就是另外一個生活區。
    生態飛船上的是大型植物園，移民運輸船上為了維持生活環境也需要一些公園維持環境。休息區，生活區、休閑區，各種亂七八糟的區域，移民運輸船是移民用的，是為了長期航行準備的。
    隨著秦明的講解，混沌的幫助，整艘移民運輸船都像是不設防的遊樂場，楚悅隨意走動。不論她走到哪裏，相應的艙門都自動打開。任何秘密鎖扣都如同虛設。
    混沌能控製暗物質，在暗物質的感應下，任何電子設備都毫無意義。混沌能直接作用在電子中斷的手段讓楚悅心情越發低沉。星巢基地的技術代差讓她完全沒有一切順利的欣喜。
    此時她來到一個會議室的門前，裏麵是一群中年男女，談論的聲音在內部各種電子設備的監控下清晰傳入她耳中。聽著他們不斷談論最近的收入和得到的資源，楚悅的疑問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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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退到角落詢問秦明，“他們就算控製再多資源，又有什麽用？”
    秦明原本以為楚悅能明白，此時發現楚悅還是跟以前一樣完全不懂這些。秦明無奈搖頭開口解釋，“那些物資已經通過這種方式被洗白，從倉庫中的待用物資變成已經消耗的物資，這種情況下，根據艦隊的安排，每人都有配給大部分進了他們的腰包。現在看不出什麽，可到達移民星之後這種情況下就成了他們的資本。”
    楚悅依然不太理解，“到了合適的移民星更是不缺物資啊！”
    秦明微笑，“要是到達移民星的時候，庫存物資在賬麵上見底怎麽辦？”
    楚悅是不擅長，並不是傻，瞬間明白其中的問題，“到時候他們有物資，所有人都被迫按照他們的想法行動？”
    “自然如此。”
    明白其中的問題，她也就沒必要在繼續聽下去，此時剩下的問題就是離開這艘移民運輸船，前往1號移民運輸船。混沌立刻讓旁邊的綠色通道指示燈開始閃爍。
    “這邊請，楚夫人。”混沌發出渾厚而優雅的聲音，把紳士模擬的惟妙惟肖。楚悅原本沉重的心情此時也瞬間好了不少。
    楚悅坐入穿梭機的駕駛室，心情也放鬆下來。整艘移民運輸船上的守衛都聽這些人的指揮早就成了一個整體。正要出發前，她忽然停住動作，“壞了。”
    楚悅的驚呼讓秦明都嚇一跳，混沌更是莫名其妙，沒等秦明發問，楚悅就趕緊解釋，“我們要有證人，不然說不清楚。”
    秦明這時候卻一頭霧水，“什麽證人？我不是給你數據了？”
    楚悅搖頭，“證人，法律不是兒戲，空口無憑，我們的數據都來自混沌的非法竊取，這沒用。”
    不止秦明莫名其妙，就是旁邊聽著的艾希，楚悅身邊一直遊刃有餘的混沌都蒙了，“這麽權威的數據不是證據？”
    楚悅這時邊向外走，邊解釋，“法律和證據是需要配合的，非法的東西怎麽能作為合法的證據。我們提供的東西是非法來的，就相當於作假。”
    秦明倒是明白其中的問題，“行，你去找麗莎，混沌在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飛船內的通道雖然複雜，卻難不倒楚悅。她執行任務的時候更加複雜的建築都去過。混沌更是有整艘飛船的結構圖。秦明剛結束跟楚悅的對話就迎來艾希好奇的眼神。
    “怎麽了？”看著艾希眼中的迷茫，秦明主動詢問。
    “這個宇宙都能用數字解釋，為什麽數據不能當證據，數據就在那裏，怎麽就成假的了？”艾希的好奇來自她的出身。
    為了輔助運行星巢基地，艾希被特意製造出來，記憶也來自星巢基地。在沒有人類社會知識的情況下，對於那些複雜的社會學、法學、人文、習俗一無所知。
    秦明盡可能把自己的理解簡單解釋一下，“你可以理解為，人類無法證實數據的真假，造假的技術已經到了可以以假亂真的程度。”
    艾希似懂非懂的點頭，“也就是技術落後造成的。”
    秦明也是搖頭，“星巢基地待久了，到是把基本規則給忘了，有點我行我素的感覺。”
    楚悅的動作很快，除了少數起夜的人，根本沒人發現她。至於那些監控和巡邏隊，都很容易躲過。混沌會直接通過暗物質控製攝像頭上的采光原件，直接改變接收數據抹去楚悅的影像。
    巡邏隊的巡邏路線和時間也清晰的在混沌的記錄中，楚悅能準確的找出其中的空窗期快速通過。當楚悅出現在麗莎麵前的時候，麗莎整個人都是懵的。
    “楚悅姐姐，你要帶我走？”麗莎被叫醒後一臉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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