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向文驚訝地看著葉采苓“采苓丫頭，這麽貴重的……”
    葉采苓擺擺手“三爺爺拿著用吧！反正是要債要回來的。”
    旁觀的人……
    外麵到底欠你多少錢？都用這麽貴重的東西抵債了。
    誰也沒有不識趣地究根問底。采苓丫頭說是要債要來的，那就是要債要來的。
    她的本事深不可測！
    下午，葉采苓讓葉傳江去大河村趙木匠家裏買了一輛新板車。然後葉傳江和葉承誌拉著老族長去大河村。葉采苓帶了兩包糕點和一壇酒跟著。
    剛進大河村，發現他們的人就遠遠跟在後麵，想知道他們去誰家。
    結果，葉家人去了村長家。
    趙村長正在家裏生悶氣。
    原來四個混混的家人都來跟他鬧，吵著嚷著讓他帶人去小河村要說法，要賠償。等趙福全逼著他們問清情況，差點沒被氣死。
    “你們去偷人家東西，被人打了，還想去找人家要說法？人家要是跟你們計較，告到衙門，你們就得挨板子，坐牢！還跟人家要賠償？你們臉怎麽這麽大？大河村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滾滾滾！”
    什麽玩意兒！
    朱光寶的老娘鬧騰得最厲害，一把鼻涕一把淚“村長，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我家光寶的腿斷了，你讓我這個老婆子怎麽活啊！”
    趙村長啐了一口“他要是幹正事能斷腿？大河村的名聲都被你們幾家的老鼠屎敗光了。能活就活，不能活就去死！”
    趙村長發了大脾氣，鬧事的幾家見鬧不出便宜，灰溜溜走了。
    盡管人走了，趙村長還是被氣得不輕，在家裏吹胡子瞪眼睛。
    村長老伴袁氏無奈說“人都走了，你氣什麽？你生氣他們就變好了？”
    趙村長氣道“我是氣趙二良，咱們老趙家怎麽出了一個這樣的混蛋？他早晚把自己作死。”
    袁氏歎氣“還不是被那兩口子寵的。隻會疼孩子，不會教孩子，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趙村長在家嗎？”大門外響起聲音。
    老兩口對視一眼，趙村長疑惑“我怎麽聽著像傳江的聲音？葉家人這是找上門來了？哎呦！這幾個兔崽子真是造孽啊！我這張老臉往哪裏擱呀？”趙村長真想把自己藏起來。
    但人已經上門，不能不開門。
    袁氏隻好去開了門。
    “趙嬸子，村長在家嗎？”葉傳江笑著問。
    袁氏勉強扯起一個笑容“在，在的……”視線落到後麵的板車上，袁氏嚇了一跳，“老，老族長怎麽來了？”
    老族長被葉承誌和葉采苓扶下車，聽到這句話哼了一聲“我怎麽不能來了？難道你們兩口子怕我把晦氣帶進你們家？”
    “哎呦！老爺子您可折煞我了！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想法。”趙村長從院子裏竄出來，手忙腳亂扶著老族長往裏麵走。
    完了！
    老族長親自出馬，恐怕這事不能善了了！
    趙村長還是很懼怕老族長的。老族長是秀才之身，當年的威望很高。若不是葉氏一族接連出事，族人越來越落魄，他都不敢在老族長麵前大小聲。
    趙村長把老族長扶到屋裏坐下，趕緊讓老妻端茶倒水。他裝作不知道老族長的來意，也不主動詢問，主打一個能裝一會兒是一會兒。
    老族長特意跟趙村長介紹“這是青山家的大閨女采苓，剛和離歸家。”
    趙村長不明白老族長的意思，附和著道“這個我知道，這丫頭第一天回來正好遇到我，還是我給她指的路。”
    老族長點點頭“趙村長有心了。老夫今天特意來找你，是有件事跟你商量。”
    趙村長心裏一凜來了，來了，還是躲不過去啊！
    “我們葉氏一族想買小河村周圍的荒地，不知是個什麽章程？”
    趙村長的思維還沒轉過來“這個事吧……啊？買，買地？”
    趙村長瞬間回神，有點難以置信“買荒地？”不是他瞧不起小河村的葉氏一族，誰不知道葉氏一族窮得快餓死了，這幾年就全指望著賣地勉強活著。大河村也不富裕，但跟小河村比，那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差別。
    “對！買地。”老族長驕傲地抬起頭，“小河村周圍所有的荒地。”
    趙村長一臉複雜“老爺子，您就是有錢，也不能買那些荒地啊！那可是窪地，下點雨就積水，雜草雜樹多，碎石多，僅開荒就是一個大工程。而且，三年後就要交稅。”
    老族長煞有介事歎氣“我們葉氏一族窮，買不起好地，隻能買點便宜荒地開荒。”
    趙村長……瞧瞧您老說的話，您窮還買所有荒地？哪個窮人能買得起幾百畝荒地？
    趙村長總覺得老族長有點嘚瑟，但是他沒有證據。
    趙村長默默拿出一本泛黃的冊子，那上邊記載著屬於大河村的所有土地。
    “老爺子，您看，小河村周圍的荒地，一直到山腳，約兩百畝，隻多不少。那邊地不好，也最便宜，一兩銀子一畝。”
    老族長瞥了他一眼“老小子，透個實底，到底多少錢？”
    趙村長一臉苦笑“老爺子，這就是實底，我能做主的，就是兩百畝以外多出來的十畝八畝不跟您算錢。”
    老族長看向葉采苓，葉采苓點點頭。
    趙村長？？？
    什麽意思？難道買地是這個丫頭做主？
    果然，葉采苓開口了“趙村長，寫契吧！”
    趙村長愣了一下“真，真買啊？”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就他這位村長，一下子也拿不出來兩百兩銀子。
    葉采苓拿出四個五十兩的大元寶。那豪橫的樣子，令趙村長眼皮直抽。
    好吧！
    人家是真有錢！
    趙村長找出紙筆，寫了兩份白契。
    老族長親自簽字，不過他簽的是葉采苓的名字。並讓她摁了手印。然後，他又在見證人的位置寫下自己的名字。
    “趙村長，挨著小河村的那座山是大河村的嗎？”葉采苓問。
    “是。”
    “那座山大約占地多少？”
    “一百多畝。”
    “賣嗎？”
    趙村長……
    他有一種在兜售家底的感覺。
    “賣。”趙村長艱難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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