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晚檸道：“恕婢鬥膽向夫人討要一位得力的嬤嬤。”
    “你要我身邊的人？”
    “婢自是不敢讓夫人身邊的嬤嬤伺候婢，不過是做做樣子給世子看，讓世子以為您還記掛著他的終身大事，少不得還要繼續將我留在身邊。”
    “如此便好了？”
    怎麽聽著這般簡單？
    鄭氏可不覺得自己那一心向佛的兒子會因為她心中記掛就主動開葷。
    司晚檸也不好解釋自己兩頭騙的計劃。
    也不好直白的說她打算狐假虎威吧。
    隻好挑些好話說：“世子孝順，這便是婢的依仗。”
    鄭氏愛聽這話，被她哄得眉開眼笑。
    一揮手：“行，我明日便讓人過來，你且好好將世子伺候好，府上不會虧待了你的。”
    司晚檸計劃得逞，不由大喜：“婢謝過夫人！”
    鄭氏樂嗬嗬地領著人走了。
    楊嬤嬤便也賣她個麵子：“迎春姑娘送到這裏便可，世子身邊少不了人伺候，你回去吧。”
    司晚檸低眉順眼：“是，嬤嬤。”
    她來時忘了掌燈。
    青鬆院又沒有丫鬟，就連小廝也比別的院子少。
    司晚檸無奈發現自己要摸黑回去。
    好在回去的路就隻眼前的穿堂廊而已。
    不想才走了十來步，就見默言提著燈籠尋來了。
    “迎春姑娘，世子知曉您忘了掌燈，讓我來接您。還說，您今夜也累了，不必在他榻邊伺候。”
    他說著偷偷打量了幾眼司晚檸，似在好奇她到底有什麽不同之處，竟讓世子對她另眼相看。
    司晚檸自不好說她耍計騙了謝惟之，還對他上下其手了。
    隻羞答答道：“勞世子掛念。”
    那嬌嬌柔柔的嗓音，聽得默言耳朵都在發癢。
    心想，世子平日裏看似清逸出塵不食人間煙火，到底還是凡夫俗子啊，在美色麵前也沒能把持住！
    兩人各懷心思，一路上都不曾說話。
    這一晚是司晚檸睡了自進位麵後最好的一覺。
    她甚至夢見謝惟之不僅娶了老婆，還兒孫滿堂。
    她任務順利完成，美滋滋地離開了位麵。
    以至於她醒來的時候臉上的笑都還掛著。
    不過這抹笑在進了不語堂後就消失了。
    謝惟之不讓她在身邊伺候。
    司晚檸嘖一聲。
    就知道他會打完齋就不要和尚！
    幸好她早有準備！
    司晚檸低眉順眼地出去了。
    見她這般乖順，謝惟之反倒心生愧疚。
    昨夜她本不需要做到那種地步，隻因為擔心他的身子，才冒著被他遷怒的可能，為他紓解。
    他已然是汙了她的清白，她卻不曾要求他負責。
    謝惟之難免感到虧欠。
    他望著手中的書，幾盞茶了都不曾翻過一頁。
    又是盞茶時間，謝惟之捏了捏眉心：“默言。”
    “世子？”
    “你……去庫房將之前聖上禦賜的琺琅鑲金點翠頭麵以及五百兩送去……”
    他頓了一下，發現自己竟不知那丫鬟的名字。
    幸好默言機靈的接話：“可是要送去給迎春姑娘？”
    謝惟之這才知道原來她叫迎春。
    他下意識覺得這個名字並不配她，但又覺得自己已然放太多精力在她身上，屬實不該。
    便道：“嗯，送過去吧。”
    默言立馬轉身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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