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司晚檸，謝惟之淡然的眸中就泛起一抹柔和。
    “她身子可好了？”
    “瞧著挺精神的，許是都好了。”
    默言也是個單身漢，哪裏懂月事怎麽回事。
    謝惟之半信半疑地睨了他一眼。
    “她可還有說什麽別的事？”
    “沒了，隻讓小的將披風送進來。”
    聽到這話，謝惟之不知為何有些許小小的失落。
    誰知默言想了想，又道：“哦，迎春姑娘還說了，夜裏寒涼，讓世子記得添衣。”
    她是在關心他。
    謝惟之這才覺得心口熨帖了些。
    隻是想到她特意來接他，他卻沒能見到她。
    她定是感到失落的吧。
    想到這，謝惟之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一會想著她的身子，一會想著她這麽出來會不會吹了風，著了涼。
    最後草草將名單擬好，便打算回府了。
    沒想到冒雨出宮的時候，竟在側門看到侯府的馬車。
    他心念微動，腳步一旋往馬車走去。
    果然，剛走近車幔便掀開了。
    一張嬌豔的臉龐從幔後露出。
    見到他，那豔麗的小臉上就綻開了笑顏。
    “世子！您忙完公事了？”
    “你怎麽還在這？”
    “婢……婢想著這雨一時半會下不完，所以……”
    “胡鬧！”謝惟之微怒，“你身子方好，萬一受涼了豈不是自己找罪受。”
    司晚檸被他訓的頭都低下去了。
    一旁的默言見狀忙出聲打圓場：“世子，風大雨大的，不如先上車？”
    顧及著司晚檸的身體，謝惟之也沒再說什麽。
    隻是因著他方才的嗬斥，車廂中的氣氛稍顯壓抑。
    謝惟之掃了她一眼，見她手裏拿著幹爽的布巾，想來是打算給他擦拭的。
    但因著一上來就被凶了，就又拘謹地縮在角落。
    那張歡天喜地的笑顏一下就黯淡了下去。
    謝惟之臉上的怒容就一凝，頓覺自己剛剛太凶了，不由得反思起自己來。
    “你……”他不知說什麽才好，隻能伸手接過她手裏的布巾。
    一邊擦著臉，一邊用餘光瞄司晚檸。
    見她始終低著頭，心裏就跟壓了石頭似的。
    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解釋。
    “我方才不是在凶你，隻你實在不懂愛惜自己的身子。”
    “婢是擔心世子……”
    “你這麽會擔心別人，怎不知關心關心自己。”
    “可世子不是別人啊！”
    話音落下，她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臉蛋瞬間漲紅。
    “不是，婢的意思是，若非世子庇護，婢還不知在何處受苦。婢的這條命是世子，世子是就婢的再生父母，不是旁人。”
    聽到再生父母幾個字，謝惟之原本慢慢揚起的嘴角頓時就僵了僵。
    他與她，似乎也沒差多少歲，怎就，怎就是父母輩了呢！
    又見她慌亂地想要解釋，一張小臉通紅通紅的，仿佛染上了紅霞，姝色誘人。
    謝惟之心便軟了。
    罷了，來都來了，凶她也無用。
    “往後若是下雨，遣人來就是。”
    司晚檸悶悶應聲。
    謝惟之還以為是自己把人嚇到了，尋思著是不是該說些軟話，就聽她道。
    “怕是沒有往後了，夫人約莫已經知曉婢不能伺候世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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