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幾人異口同聲。
    但都在看見她眼裏的淚花後噤了聲。
    明明相隔不到十米的距離，中間卻仿佛隔了一道難以跨越的橫溝。
    誰都沒有往前一步。
    因為他們都看出了她眼底的掙紮和痛苦。
    也能感受得到她此刻心裏的悲傷和難過一點都不亞於他們。
    明明這是他們一直想要避免出現的畫麵，可最終還是他們逼她走到這一步。
    傅政言歎口氣，舉起手認輸了：“我退出。”
    他本以為自己能夠堅持到最後，可在看見她眼裏的淚花時，他就知道自己輸了。
    不是輸給時湛的算計，而是輸給司晚檸。
    他舍不得見到她哭。
    也不想她撕裂自己，說出往後餘生都會痛苦的話。
    他的晚晚就該是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
    傅政言深深地望著司晚檸：“所以不要哭了。”
    其實司晚檸也不想哭的。
    明明、明明她隻是想好好的和他們談一談。
    可當看見他們後，她就什麽都說不出了。
    她都如此，何況幾個男人呢。
    看著她哭得一抽一抽，元琤昭心裏也不好受。
    “我認輸，我退出。”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心足夠狠足夠無情。
    不管是人和事，在他眼裏不過是可以操縱的棋子而已。
    沒想到他最後還是栽了。
    但是栽在司晚檸身上他甘之如飴。
    “傻瓜，這有什麽好哭的，你應該對我們破口大罵才對。”
    要不是主神那白癡，他們又怎麽會纏上她呢。
    她居然還顧及著他們的心情。
    這不是給了他們借口去欺負她，壓榨她嘛。
    真的是……
    讓人放心不下啊……
    元琤昭看向顧簫澤：“你還想讓她這樣哭下去嗎？”
    顧簫澤沒有說話，隻是滿眼不舍的望著司晚檸。
    其實她出現的那一刻他們就全都輸了。
    不過不是輸給時湛的算計，也不是輸給主神的力量。
    而是輸給了司晚檸的眼淚。
    所以他輸的心甘情願。
    “傻姑娘，別哭了。你這樣我們還怎麽放心離開呢。”
    “顧簫澤……”她哽咽地望著他。
    “過來。”顧簫澤朝她張開手臂，沙啞著聲音，“讓我最後再抱你一次。”
    話音落下，司晚檸已經哭著撲進了他的懷裏。
    是她久違的熟悉的寬厚的懷抱。
    司晚檸再也控製不住，嗚咽哭出了聲音。
    顧簫澤也濕了眼眶。
    他緊緊地回抱著她，像是要將她的身影深深地刻到靈魂中。
    這一刻，他想起了兩人的初識。
    當時的他目不能視，她耍著小聰明接近他。
    虧得他留了個心眼，將她的身形記住了，不然還真叫她得逞了。
    想到這，顧簫澤低聲笑了笑：“如果還能見麵的話，不要再騙我了。”
    “顧簫澤，其實我……”
    “我知道。”他溫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珠，“我還不至於傻到分辨不出你有沒有愛過我。”
    他那麽精明的人，怎麽會感覺不到她的愛呢。
    “是我做的不夠好，才會讓你覺得我不愛你。”
    “不是的……”她哽咽，“是我自私，我沒有堅定的選擇你，我……”
    “好了，不說了。”他低頭，在她眼角輕吻，“我沒有怪過你，也不希望你自責，我們誰都沒有錯。”
    他最後一次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然後輕輕推開她。
    “去和他們告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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