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胡老爺又提起了煤炭之事，裴煜微微一笑。
    “胡伯父，您別著急！
    幽州的煤炭儲備雖然不少，但是本王不打算出售。
    因為這是亂石城百姓，取暖保命的籌碼。
    命要是沒了，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麽用？
    不過，本王還有其他的東西，與煤炭差不多，倒是可以合作！”
    裴煜將手中吃剩的半個果子放到桌上，拿過一旁的錦帕擦了一下手，緩緩說道。
    剛聽到胡老爺的提議，他是動心的。
    但是隨即想到，不能掙錢不要命！
    他探查過，雞號山中的礦脈，已經挖空了。
    現有的煤炭儲備看著多，但是，總有燒完的一天。
    到時候，拿什麽來抵禦寒潮，大家一起凍死嗎？
    所以，多少錢，煤炭都不能賣！
    不過，與胡記合作，這麽好的賺錢機會，他又不想錯過。
    所以在拒絕的同時，他的心裏麵，有了其他的算計。
    胡老爺一開始聽了裴煜的話，失望之情溢於言表，臉上的肥肉都耷拉下來了。
    不過聽裴煜說，有跟煤炭差不多的東西跟他合作，當即就精神了起來。
    急忙詢問裴煜詢問是什麽，數量多少？甚至現在就想要看一看實物。
    他是一個謹慎的人，就算是激動，還是不忘提醒自己要穩住。
    因為他不相信，還有什麽東西，可以與煤炭相媲美。
    裴煜笑了笑，告訴他不急。
    說是一路勞累，人困馬乏，讓他先去休息。
    自己準備一下，明天就能看到，然後就端起了茶杯。
    胡老爺還想說什麽，但是看見裴煜已經端茶送客了，當即就忍住沒說。
    隨了十五，去了給他安排的住處。
    而裴煜見胡老爺離開，當即起身，出了王府去了礦場。
    第二天一早，裴煜還沒起床，胡老爺就來找他了。
    裴煜知道他的來意，也知道他心中著急。
    所以顧不上洗漱，快速地更衣，出來相見。
    “王爺，這麽早打擾，實在是不好意思！
    不知道昨天王爺所說之物，可準備好了？”
    胡老爺知道裴煜不喜歡繞彎子，所以客套之後，直接開門見山。
    “好了，好了，胡伯父請看！
    十五，把東西搬上來！”
    裴煜見他那急吼吼地樣子一笑，對著一旁的十五吩咐。
    十五立即出門，隨即領人搬進來一個火盆，還有一個銅爐。
    兩樣東西搬進來，房間裏麵的溫度立即上升。
    原本房間裏就燒了地龍，溫暖如春。
    現在更是變得熱氣逼人，如同酷暑一般。
    胡老爺本就胖，就算現在隻穿單衣，也是熱的汗流浹背。
    不過，他顧不得擦汗，也不怕熱，立即就湊到了那火盆和銅爐的跟前。
    “妙哉！果真是可以媲美煤炭之物。
    而且，這兩樣東西，比煤炭更有賣相。
    都說貨賣一層皮！這兩樣東西，看著就比煤炭值錢。
    打個比方，煤炭的價格要是一兩，這兩樣東西，就可以賣到五兩。
    還要請教王爺，這兩樣東西，可有名字？”
    胡老爺看著眼前的東西，激動的說道。
    卻沒有看到背後正在喝茶的裴煜，聽了他的話，卻是差點噴出來。
    “呃！火盆裏麵的，叫做煤球。
    銅爐裏麵有孔的那個，叫做蜂窩煤！
    伯父要是有興趣，可以估個價。
    不瞞您說，這兩樣東西，都是以煤炭為原料。
    經過幾十道工序，製作而成的。
    經過加工之後，燃燒更加持久，火力更加的強勁。
    而且比煤炭更加方便運輸保存，不占空間！”
    裴煜一臉正經，睜眼說瞎話，忽悠胡老爺。
    製作煤球和蜂窩煤的工序很簡單，第一步加水和泥，第二步搓球或者壓入模具。
    攏共就兩步，可以說長手就能做。
    而且，原料雖然是煤炭，但卻是質量最次的煤灰和煤渣。
    這種東西，遍布礦場，在地麵上堆積了幾丈深，比那些大塊的煤炭數量都多。
    以前，在大家眼中，煤炭是垃圾。
    那麽這些煤灰和煤渣，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就算後來知道，煤炭可以燃燒取暖，是個好東西。
    但是也沒人看得上煤灰和煤渣，因為這些東西的燃燒效果並不好。
    但是裴煜卻知道，這兩樣東西，加入水和粘土，混合在一起，可以做成煤球和蜂窩煤。
    點燃以後，不比煤炭的燃燒效果差，而且有過之無不及。
    所以在決定不能售賣煤炭之後，他就打起了煤球和蜂窩煤的主意。
    昨天在胡老爺離開後，他就去了礦場。
    叫來幾個守備軍，按照記憶中的方法，做了幾個模具。
    兩樣東西製作起來，都不複雜，很快就製作了幾百斤的煤球和幾十塊蜂窩煤。
    稍微定型之後，運到了城中鍋爐旁邊烘幹。
    吩咐十五守著，幹了就運回王府。
    原本在他的印象中，煤球和蜂窩煤的價格，會低於煤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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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畢竟原料都是些沒人要的煤灰和煤渣，其中還摻了大約百分之三十的粘土。
    卻沒有想到，胡老爺看了之後，被外形所迷惑，竟然認為比煤炭的價格高。
    他聽了之後，也不說破，順杆兒往上爬，直接讓胡老爺估價。
    “敢問王爺，這兩樣東西的數量有多少？”
    胡老爺是謹慎的，沒有輕易出價，而是先詢問產量。
    因為決定一件東西的價格，要考慮多種因素，其中就有產量。
    就比如，一樣東西世間隻有一件，和有千萬件，價格自然是不同的。
    “怎麽說呢？原料很多，但是製作工藝複雜。
    煤球簡單一些，每年能製作出幾十萬斤？
    蜂窩煤的話，就複雜了，一年也就能製作幾萬塊吧！”
    裴煜蹙眉說道，裝作為難的樣子。
    他當然知道物以稀為貴的道理，這麽說，就是想要將價格定的高一點。
    至於以後做得多了，那就說是加班加點趕出來的，這還不簡單嗎？
    “確實不多，煤球可以賣給普通百姓，蜂窩煤可以賣給富貴人家。
    王爺您看，這樣好不好。
    這兩樣東西，我都要。
    煤球我給您三文錢一斤，蜂窩煤二十文一塊。
    不過我有個條件，就是您隻能獨家供給胡記，不能賣給別人！”
    在商言商，到了談判的時候，胡老爺變得嚴肅，正色說道。
    “這個...”
    裴煜的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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