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中掀起一絲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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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序之微微皺眉,雖看不到傷口具體情況,但從裴宛白的神色中也能猜到事情不妙。
背後一陣刺痛,他腳步搖晃,眼看著人要倒下去,裴宛白眼疾手快扶著他坐在石凳上。
“王爺!”
朱雀聽聞裴宛白的驚呼,急忙幾步奔到陸序之身邊,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他後背的傷口。
傷口處的血跡呈黑紫色,周圍的肌膚一片青黑,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腐味。
他臉色瞬間凝重起來,“王爺,是蝕骨之毒!”
“此毒極為陰狠,短時間便會開始侵蝕傷口周圍血肉,雖不致命,但會在七日之內讓血肉大片壞死。”
“好在傷口不在手足之處,不然怕會落得個殘疾的下場。”
裴宛白瞪大眼睛,難不成上輩子陸序之的腿就是這麽殘廢的?
陸序之想起裴宛白的話,將目光移到她身上,竟然有如此怪異之事,所謂的夢中之事難不成是真的?
他強忍著傷口傳來的刺痛問:“可有解毒之法?”
“藏瀾山雪玉花能解此毒,可眼下怕是來不及了……”朱雀翻遍腦子裏神醫穀的古籍,很快便找到了解毒方法。
“那便趁毒還未深入,剜肉去毒!”
陸序之不過思慮半晌,便果斷做出決定。
朱雀眼睛一亮,“這確實是個好方法!”
“不過……”他猶豫著開口,“主子,蝕骨之毒毒性不穩,若是要生生剜去血肉,便不能用麻沸散。”
這……裴宛白光聽就開始幻痛了。
“無礙,就這麽來。”
陸序之解開衣衫,餘光注意到裴宛白,開口吩咐道,“柳藍,你帶人護送裴小姐回客棧。”
裴宛白本來還有些尷尬,想著要不要提醒他自己還在,陸序之便開口道。
她也知道這裏沒自己的事了,便同陸序之告辭,“多謝王爺。”
她跟在柳藍身後,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
樹下的人坐在石凳上,麵色蒼白,雙眼緊閉,手攥成拳頭,額頭青筋暴起,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樣。
“寧王殿下,此去一路順風!”
耳邊劃過一句輕柔的聲音,在陸序之心中掀起一絲漣漪,背後的痛感似乎也弱了不少。
他抬眸,看向那個離去的背影。
回到客棧後,裴宛白稍作收拾便出發了。
翌日午時,便趕到了安平縣。
京都土地寬廣,安平縣仍在京都轄內,毗鄰沂州。
福祥寺是安平縣乃至整個京都遠近聞名的寺廟,香火旺盛,不少人慕名而來。
沈老夫人不時便會跑去祈福,一待就是十幾天。
裴宛白從先前傳來的信上知曉,沈老夫人如今被安置縣城內的醫館,腦袋受傷昏迷不醒,外加左腿骨折。
裴宛白到了後,先尋摸了個幹淨敞亮的客棧,安置好帶來的人,才不慌不忙地去了醫館。
醫館內,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麵而來,藥童領著裴宛白去了沈老夫人所在的房間。
沈老夫人身邊的蔡嬤嬤見進來的隻有裴宛白,不見沈奕澤的身影,臉上頓時露出不滿之色。
“夫人可算是來了。”她上下打量著裴宛白,陰陽怪氣地說道:“老夫人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就算您嬌貴身子,也該替老夫人想想,要是耽擱了老夫人的病情可怎麽辦?”
裴宛白眼眸微眯,淡淡吩咐:“阿九,把她的嘴捂上,拖下去。”
阿九得令,迅速上前,捂住蔡嬤嬤的嘴,將她強行拖出了房間。
蔡嬤嬤掙紮著,發出嗚嗚的聲音,不一會兒便消失在門外。
這時,一旁的大夫趕忙上前,對裴宛白拱手行禮。
裴宛白微微點頭,問道:“大夫,我母親情況如何?”
“老夫人至今昏迷不醒。”大夫神色稍顯凝重,“至於左腿,雖說已接好骨頭,但傷及經絡,即便醒來,日後行走怕是也會受影響。”
也就是說瘸了?
裴宛白心情大好,麵上卻不動聲色,“可有辦法讓母親盡快醒來?”
大夫無奈地搖頭,“目前隻能用藥慢慢調養,且還需時日觀察,實在沒有什麽立竿見影的法子。”
裴宛白沉吟片刻,“有勞大夫了,還望您多費心。若有任何情況,務必第一時間告知我。”
說罷,她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大夫。
大夫接過銀子,連聲道謝,“夫人放心,老夫定會竭盡全力。”
裴宛白遣散了其他人,喚了阿九進來。
阿九查看一番,便道,“小姐,情況確實如那大夫所說。”
“過幾日回去的路上,你想個辦法,讓她的腿徹底廢了。”
裴宛白麵不改色地吩咐著,眼神中透著一股狠厲之色。
阿九僅有一瞬間的訝異,隨後微微頷首,低聲應道:“是,小姐。
主子說了,一切聽從小姐的吩咐。
一連幾日,裴宛白都待在醫館,做出一副衣帶不解,專心致誌伺候沈老夫人的模樣。
第三日時,她才“傷心欲絕”的被大夫勸說回去休息,而後沒多久,醫館那邊傳來消息說人醒了。
裴宛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不緊不慢地朝著醫館走去。
踏入醫館,還未走進沈老夫人休息的房間,便聽到裏麵傳來一陣怒喝聲。
“治不好我的腿,我讓我兒子殺了你們!”
裴宛白推開門,躺在床上沈老夫人麵色蒼白如紙,頭發有些淩亂。
“裴宛白!”沈老夫人見裴宛白進來,一把拽過蔡嬤嬤遞過來的藥碗,衝著裴宛白擲過去,“你還有臉過來!”
“我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居然現在才來?還有奕澤呢?他為何沒來看我?”
“啪”地一聲,瓷碗碎裂。
躺了好幾天,竟然還有力氣發瘋?
裴宛白靈巧躲開,神色平靜,緩步走到床邊,“母親,您先消消氣。奕澤一時脫不開身,所以才讓我先來照顧您。”
“哼,照顧我?我看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沈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我這腿,還有這腦袋,都是因為你這個掃把星!”
“若不是你不許清兒入府,我也不會被你氣得跑到這兒來祈福,更不會遭此橫禍!”
這老太婆還真是會倒打一耙啊!自己為什麽跑來這兒心裏沒點數嗎?
一把年紀了還不知羞恥地勾搭人家有婦之夫,借著祈福的名義遮掩是臉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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