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掀翻這龍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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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李祿豐,不過一介奴才,仗著在宮中有些權勢,竟如此膽大妄為,敢插手我東宮之事?”
    太子也是麵色一沉,眼中閃過怒色。
    陸序之目光如劍,看向阿樹,追問道:“阿樹,你且詳細說說,這李祿豐是如何指使你的?他究竟讓你隱瞞什麽?”
    阿樹咽了咽口水,帶著幾分驚恐說道:“王爺,李公公說不日便會有一女子上門,他讓我在旁邊打馬虎眼瞞過太子,便沒有了!”
    “你這……吃裏扒外的東西!來人!將他拖出去!杖責三十!狠狠地打!”太子慍怒,跟在他身邊好幾年的人,竟然將他當成個傻子一樣欺瞞?
    兩旁侍衛即刻上前,架起阿樹便往外拖。
    阿樹嚇得臉色慘白,拚命掙紮,大聲求饒:“太子殿下,王爺,奴才知錯了!奴才也是被逼無奈啊!”
    太子擺擺手,扭過頭去,命令侍衛將人拖走。
    內室隻剩兩人,太子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皇兄此時翻這出舊賬,想必是發生了什麽事?”
    “太子殿下,微臣還有事,告辭。”
    陸序之自然不可能隨意透露裴宛白之事,他沒多說,轉身離開。
    “皇兄,切莫衝動!”
    太子歎了口氣,他太了解他這個皇兄,這副模樣怕是氣急了。
    陸序之頭也不回,駕馬離開。
    風在耳邊呼嘯,陸序之騎著馬一路疾馳,直奔皇宮。
    然而,當他抵達皇宮大門前,看著那莊嚴肅穆的宮牆,理智如同一盆冷水,將他心頭的怒火澆滅了幾分。
    深吸一口氣,陸序之猛地勒轉馬頭,又朝著寧王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回到寧王府時,他神色依舊凝重,腳步匆匆。
    裴宛白恰好看到他,見他神色不對,上前詢問道:“王爺,您這神色……可是去東宮那邊沒有問出結果?”
    陸序之看著裴宛白,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終究還是覺得此事不該瞞著她,緩緩開口道:“裴小姐,事情比我們想象的更為複雜。”
    陸序之將東宮之事悉數告知裴宛白。
    裴宛白卻臉色慘白,她想到了上輩子。
    如果上輩子這件事也有龍椅上那位參與,那相府滅門慘案……
    難不成皇帝是因為陸序之手握重兵,不願相府和寧王扯上關係?
    可是……
    突然間,裴宛白腦子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疼,無數混亂的思緒如洶湧的潮水般在腦海中翻騰。
    上輩子相府滅門的慘狀、自己遭受的種種磨難、被熊熊烈火吞噬的小遇兒……所有的一切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緊緊束縛。
    裴宛白雙手抱頭,臉上血色盡失,身子搖搖欲墜。
    陸序之見狀,心中大驚,急忙伸手扶住她,焦急地喚道:“裴小姐!”
    然而,裴宛白已無法回應,雙眼一閉,徑直暈了過去。
    陸序之抱著裴宛白,心急如焚,大聲呼喊:“來人!快去請大夫!”
    不多時,王府的大夫匆匆趕來,“這又是怎麽了?”
    “頭痛欲裂,還請快些診脈。”陸序之趕緊退開讓出位子。
    大夫趕忙為裴宛白把脈診斷,神色凝重。
    陸序之在一旁來回踱步,目光緊緊盯著大夫,急切問道:“大夫,如何?”
    大夫微微皺眉,恭敬回道:“王爺,這位姑娘脈象紊亂,似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導致氣血上湧,才會突然暈厥。”
    “不過並無性命之憂,待我開一副安神藥,讓姑娘服下,日後好生調養,待她醒來,切莫再讓她情緒激動。”
    陸序之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吩咐管家下去煎藥。
    榻上的裴宛白指尖突然陷入被褥,冷汗浸透的裏衣貼著脊背,在夢魘中不斷掙紮。
    她看到相府門前血流成河,屍橫遍地,刑場之上父親青灰色的官服被鮮血染紅,母親鬢間的玉簪在劊子手揚起的刀光中碎成齏粉。
    “爹!娘!”她想撲過去,卻被無形的鎖鏈捆住腳踝。
    四周的百姓舉著火把歡呼,火光映得父親脖頸處的血珠像散落的珊瑚。
    母親臨終前望著她的眼神,分明是讓她快走。
    場景突然扭曲,雕花大床變成了燃燒的梁柱。
    小遇兒蜷縮在角落,火苗舔舐著他藕節似的小腿。
    裴宛白想去抱他,卻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他的身體。
    “救命啊!”孩童的哭喊聲混著焦糊味,裴宛白在火海中瘋狂翻找,直到被濃煙嗆得跪倒在地。
    透過火光,她看見外公佝僂著背在廢墟裏撿拾玉佩,白發上落滿黑灰,老淚縱橫在溝壑縱橫的臉上。
    老人捧著染血的玉墜呢喃,“相府究竟做錯了什麽......”
    裴宛白想回答,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火焰突然化作千萬隻手,將她拖向深淵。
    墜落的瞬間,她聽見陸序之在雲端呼喚:“裴小姐!裴宛白!”
    現實中,陸序之握著她汗濕的手,見她眉頭緊鎖,睫毛劇烈顫動。
    突然,裴宛白猛地睜開眼睛,瞳孔裏倒映著他焦急的麵容。
    “王爺......”她聲音沙啞,指尖無意識地揪著他的衣袖,“我......我夢見......”
    “夢都是假的。”陸序之輕輕拍著她的背,示意丫鬟端來安神湯。
    怎麽會是假的呢?那是她上輩子親身經曆過的。
    燭光下,裴宛白的臉色比枕巾還要蒼白。
    裴宛白攥著安神湯的碗沿,指節泛白。藥汁苦澀在舌尖蔓延,卻壓不住喉間翻湧的血腥氣。
    她望著燭火中陸序之皺眉的側臉,突然開口,“定遠侯府和成王府的事,王爺會幫我的,對吧?”
    陸序之握著她的手驟然收緊,燭火在他眼瞳裏跳動著冷冽的光。
    他忽然將裴宛白拉近,玄色衣襟擦過她蒼白的臉頰,低啞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自然,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裴宛白指尖一顫,藥碗在案幾上磕出清脆聲響。
    “李祿豐是皇帝身邊的老人。”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皮肉裏,“事關聖上,王爺也能如此篤定嗎?”
    成王府和定遠侯府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如果事情真的與那位陛下有關,裴宛白就是反了天也要報這個仇!
    就算是要掀翻這龍椅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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