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我還以為你要邀請我跟你一起睡床上呢！”
    “我無所謂，關鍵是你敢嗎？”
    明顯的調笑，喬書羽卻頗為心虛的抿嘴咽了咽口水。
    “看吧，是你自己不願意，可不是我不讓你睡床。”程南希說完，找出自己的睡衣便進了浴室洗漱，留下喬書羽一人在外麵鬱悶不已。
    該死的詛咒，阻擾自己夢想，還想阻擾自己與喜歡的女孩親近，簡直罪無可恕。
    等程南希出來，喬書羽果然已經挪到了沙發上，下半身蓋著那條薄毯，一點痕跡都沒露出來。
    她一邊用毛巾擦濕發，一邊詢問：“你需要洗澡嗎？”
    “不用，等明早起來再洗！”
    蛇身的時間很固定，基本上都是晚十點到早六點，就像一個老年人的生物鍾。
    程南希也沒強求，兩人坦誠後，這還是第一次夜間相處。
    時間已經過了淩晨，她白天忙了一天，晚上還抱喬書羽耗費了很多體力，洗完澡出來，整個身體便疲憊的不想動彈。
    “把頭發吹了再睡！”喬書羽見她隻是將頭發隨意的擦了擦便趴在床上，頓時皺著眉頭叮囑。
    “不想動，睡了！”程南希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便發出輕微的小鼾。
    今日確實把她累慘了！
    喬書羽現在還能清晰的感受當時窩在對方懷裏那種觸感。
    胸膛軟軟的，胳膊細細的，可就是這樣一個瘦弱的女子，在自己無助的時候，守護著自己，給足了自己安全感。
    那一刻，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喜歡程南希，還非她不可，一見鍾情可能是始於顏值，但愛入骨髓那絕對是忠於人品。
    他掀開薄毯，露出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蛇尾，雙手撐起滑落在地上。
    其實，他能走，也不是能走，是能靠蛇尾滑行。
    隻是，除非晚上尿急實在憋不住，否則，他一夜都不會起身，因為他不願意讓自己真的像一隻蛇一樣在地上行走。
    蛇行速度比他那雙大長腿走路還要快，片刻後便已經去浴室把吹風機拿了出來。
    電源插上，電吹風發出不大不小的轟鳴聲，引的趴在床上程南希頗為不悅的皺了皺眉。
    “乖，我幫你把頭發吹幹！”
    喬書羽蛇尾跪在床邊上，一手舉著吹風機，一手輕柔的搓揉對方發絲。
    程南希迷迷糊糊感覺頭頂傳來熱氣，但她實在太困，眼皮似有千斤重一般根本睜不開。
    她的頭發又多又長，喬書羽花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將其吹幹。
    將人翻麵，重新給蓋上被子，又呆坐在床邊看了許久對方的睡顏，這才回到沙發。
    喬書羽正在機場候機，突然圍過來好多粉絲要他簽名，要跟他合影，他隻能微笑著一一配合，可誰知，拍照的女生突然大聲尖叫，連手機也甩出去好遠。
    “妖怪，有妖怪！”
    “打死他，打死他！”
    “怪物，怎麽會有這樣的怪物！”
    “網紅小生竟然是蛇妖！”
    “媽呀，我粉的偶像竟然是一隻妖怪！”
    ……
    所有人退避三舍，隔的遠遠的將他團團圍住，議論聲、謾罵聲、打殺聲隨之傳來。
    喬書羽似乎反應慢了半拍，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筆直站立的雙腿，此刻變成粗大的蛇尾，軟噠噠的垂趴在地麵。
    他蹲下身子，雙手環抱蛇尾，想要隔絕那些目光，但他根本什麽也阻止不了。
    無數手機拍下他的醜態，網上大概已經快要爆炸了吧。
    他想要逃離這裏，可他一動，周圍的人就以為他要攻擊他們，紛紛將手中的物件砸向他。
    有太陽傘、有充電寶、有眼影盒、有剃須刀……竟然還有人帶著胡蘿卜趕飛機。
    他不敢再動，他等著警察或者動物科研人員將他帶走。
    可是，那些人，即便他不動，也不想放過他，他們越靠越近，手中的手機越靠越近，自拍杆甚至大膽的去觸碰他的蛇尾。
    “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
    早上六點半程南希被鬧鍾吵醒，剛打算去浴室洗漱，便聽見喬書羽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她猜想昨晚在飛機場的事情定是讓他險生了噩夢，忙跑過來想將他喚醒。
    “喬書羽，你醒醒！”
    有人在他耳邊輕聲呼喚，是誰，是誰？“救救我，救救我！”
    “喬書羽，你醒醒，你醒醒！”
    喬書羽渾身一抖，人猛地睜開眼睛。
    “你做噩夢了，別怕，別怕，我在這，沒有人敢打你，乖！
    喬書羽目光呆滯，腦子裏還有那些罵人的聲音，他搖了搖腦袋，才將那些聲音驅走。
    程南希跪在沙發旁，一臉溫柔的握著他的手：“別怕，都是夢，醒來就好了！”說完她起身。
    喬書羽意識到她的動作，反手將人拽回來，緊張的問：“你去哪兒？”
    程南希抬手理了理他額前的劉海，盯著他這張布滿汗水和淚水的俊臉，眼神溫柔，聲音輕細：“你出了好多汗，我去拿毛巾給你擦一擦。”
    喬書羽久久無法從噩夢中清醒，伸出一隻胳膊勾住對方脖頸將人抱住。
    “希希，別走，我怕！”
    程南希無奈，不但任由對方抱著，還抬起兩隻胳膊回抱住對方，手掌輕柔的安撫。
    “別怕，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不知過了多久，喬書羽依舊不撒手，程南希感覺自己的膝蓋有些發麻。
    她忍著痛，輕聲問：“好些了嗎？”
    喬書羽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的回答：“好多了！”
    雖然看不見對方表情，但程南希能猜到喬書羽定是害羞了。
    平時吊兒郎當大大咧咧的一開朗男孩，即便在地震中被掩埋，被鋼筋穿刺，他也沒掉過一滴眼淚，但現在，他卻因為一場噩夢在自己麵前哭的淚眼婆娑，回過神來的他，能不害羞才怪。
    “那你鬆開我，讓我動一動，我感覺我小腿抽筋了！”
    一聽，喬書羽幾乎是立刻鬆開了程南希，人翻身坐起，兩隻胳膊鉗住程南希的腰身，將她往上一提，便順利的將人帶到了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