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王的錯，本王不該逗對本王毫無抵抗力的小色女！”
    程瀟被他這話說的臉紅，凶巴巴的伸手捶了對方一個小拳拳：“我是色女，你就是色狼！”
    龍非離笑著沒在接茬，再開口時神色已變得嚴肅：“預言一出，百姓不知是什麽意思，但當權者知曉，得程家女，得天下。程瀟，你現在很危險！”
    是挺危險的！
    齊國如果能攻退胡人暫且按兵不動，魏國、渝國不插手的情況下，便暫時還能安全。
    如果齊國在回擊胡人的時候遭到魏國、渝國合力攻擊，說不定大齊會將她交出去，換齊國安危。
    誰也不傻，要麽把程家女奪過來為自己所用，要麽，毀之，殺之，絕不能讓預言成真。
    天下一統的霸主誰不想當？
    “我能離開京城嗎？”
    龍非離情緒平靜的搖頭：“不能！”
    程瀟突然特別想問龍非離一個問題：“如果早知道有這個預言的存在，你會不會在見到我的那一刻便把我殺了？”
    當初兩人相識場景曆曆在目，那時，龍非離對自己充滿警惕，時常試探自己，深怕自己要做什麽對齊國不利的事情。
    “會！”
    太實誠了，連裝都不裝一下。
    不過，程瀟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欣慰的說：“能理解，換我，我也會！”
    沉默片刻，她提議道：“要去永城前再見一麵吧！”
    “好！”
    賜婚的聖旨還在，但能不能成親，才短短一個月，已經變成了未知數。
    天氣轉涼，冷風從窗戶口吹進來，打在人的臉上，不涼，卻也讓人生寒。
    “瀟兒，本王說過，一定會保護你！”
    程瀟倒是很想回他一句‘我信你’，但現實是，他不一定能做到。
    “為什麽不說話？你在想什麽？”
    龍非離知曉程瀟是好人，心思不壞，但要他猜測對方所想，他發現自己永遠猜不透。
    程瀟就像他小時候看過的兵書，越看越有趣，越深究越回味無窮。
    “龍非離，你想要那個位置嗎？”
    龍非離毫不猶豫的搖頭：“不想！”
    “那你能放棄你的身份、地位、和這裏的一起跟我走嗎？”
    “……”
    程瀟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了答案。
    “如果預言是真，我的命便不再是我的命，連我自己都掌控不了，你如何護我？你拿什麽護我？”
    被揭穿，龍非離終於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他想，總能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
    但，他忘記了，他並不是神，沒有程瀟那般通天的本事。
    “龍非離，不管後麵發生什麽，你做何選擇，我都不會怪你，但你要明白，如果有人要害我性命，我心中便不會再存家國大義，保別人和保自己，我永遠會選擇保自己。”
    這是程瀟赤裸裸的在跟他宣戰。
    大齊、皇兄、天下，誰要拿她程瀟做祭品，她便讓天下變成她的祭品。
    “程瀟，給我點時間，我會想到解決之法！”
    龍非離說完，起身，頗顯狼狽的離開。
    十一，是一個多事的月份。
    龍非離點軍十萬開赴永城，皇上站在城牆上親自相送。
    “犯我疆土者，雖遠必追誅，朕今日親送爾等遠赴邊關，望爾等英勇無畏，在邊關揚我大齊國威，將賊人趕出疆土，朕等你們得勝凱旋！”
    “趕出疆土，得勝凱旋！”
    將士們聲音洪亮，圍觀百姓卻是淚眼婆娑。
    上戰場，生死不由人！
    聽完訓誡，龍非離高舉手中長槍，聲音洪亮的宣布：“出發！”
    他騎在高頭大馬上，目光跟著旋轉掃視，沒有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遂失望的揮鞭策馬前行。
    說好去永城之前見一麵，那日不歡而散，兩人誰也沒去找誰。
    “夜二，你留下守好京城，守好她！”
    龍非離隻帶了幾個暗衛在身邊，其餘全部留在京城。
    程瀟是他的命，隻有她安全，他才能安心在前線廝殺！
    程府。
    “微臣拜見皇上，皇上金安！”
    “起，朕來找五姑娘有事，程大人不必跟著！”說完，龍璟琛直接往秋水閣走去。
    柳心悅見狀，眉頭皺起：“老爺，皇上這……什麽意思？”
    怎麽辰王殿下剛走，他就跑來程府找未來的辰王妃？
    “蠢貨，聖意你也敢胡亂揣測，不要命了你？下去！”
    “老爺！”
    “滾下去！”
    秋水閣，程瀟正在作畫，但她靜不下心來，所以最拿手的山水圖被她畫的慘不忍睹。
    最近她沒出門，卻也知曉程府周圍出現了很多陌生麵孔，這些陌生麵孔到底是誰派來的她很清楚。
    “皇上駕到！”公公尖細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
    程瀟停筆一笑：就這麽不放心自己嗎？
    “民女拜見皇上，皇上金安！”
    “起！”龍璟琛打量她：“今日辰王率軍出征，你為何沒去相送？”
    “送君千裏終有一別！”
    “你倒是看得通透！”龍璟琛誇讚了一句，眸光幽深：“程家寶，傳陰女，百廢興，天下一！程瀟，他是為了你才去的永城！”
    程瀟第一次在不熟悉的人麵前生出怒意，她大聲質問：“皇上，他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為了大齊？”
    龍璟琛沉默片刻陳述：“幾日前，各國使臣進宮，要求將你交出去公開處刑，臣弟不同意，這才有了胡人進犯！”
    “你給我解釋這個，是想讓我對你感恩戴德嗎？感謝你成全龍非離對我的心意？”
    “你為何總要惡意揣測朕的好意？辰王是朕的親弟弟，他那般在意你，朕就算是傾盡國力，也不會將你交出去！”
    程瀟冷笑：“皇上，這裏沒有外人，你大可不必藏著掖著說出這種哄騙三歲小孩的話，你不把我交出去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你很清楚，一邊哄騙龍非離為你賣命保疆土，一邊還要來我麵前讓我承你的聖恩。皇上，誰也不是傻子！”
    龍璟琛氣極，臉上盈盈泛起怒意：“程瀟，朕好歹是大齊皇上，沒讓你跪著說話已是仁慈，你休要這般胡亂揣測聖意。”
    “行，民女聽皇上的，不揣測聖意，皇上還有什麽事嗎？如果沒事，民女就不留皇上了，畢竟，身份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