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主人主人！”
    許靈聽到自己空間中空間之靈的聲音，心念微動，“怎麽了？”
    空間之靈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主人，快把瓶子拿回來，這可是好東西！”
    “呃……你確定嗎？可這是病毒轉化成的，會不會也包含了一部分毒性？”
    空間之靈坐在靈泉旁邊，兩隻腳丫一晃一晃的。
    “哎呀，主人你還不相信我嘛？放心吧，不會有毒噠，絕對沒問題。”
    空間之靈拍著小胸脯保證。
    許靈無奈一笑，回過神來，對莫嘉月道：“嘉月姐，這瓶子——可以先給我看看嗎？”
    莫嘉月雖然有些不放心，但是係統告訴她這瓶中的白色霧氣已經不具備任何病毒的毒性了，於是她點點頭，將小瓶子遞給了許靈。
    小瓶子剛入手，瓶中的白色霧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不見了——之前在旁人看來的確是這樣。
    但許靈卻看到了另一麵，空間之靈將白色霧氣直接引入了空間之中，然後……吃掉了。
    許靈目瞪口呆：“你……你吃了這些白色霧氣？”
    空間之靈滿足的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對呀，主人。”
    “呃，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嗎？”
    許靈還是有些不放心，雖然相處不長，但畢竟這空間之靈還叫自己一聲主人，那麽自己就一定要為她負責。
    “放心吧主人，我好著呢！”
    空間之靈飛起來，在許靈的麵前，在空中飛了好幾個圈。
    “好吧，暫且就相信你。”
    雖然話是這麽說，熟絡了以後，許靈其實對空間之靈一直都挺信任的。
    “小靈！你沒事吧？”莫辰衝上來，看著許靈手中已經空空如也的玻璃瓶，生怕她會出了什麽意外。
    許靈的意識從空間中出來，看到的就是莫辰這麽一副模樣。
    “我沒事。”
    “……嗯，那就好。”
    “行了行了，許靈，這是不是就說明，你的空間是可以容納那些淨化後的白色霧氣？”
    莫嘉月見兩人的氣氛似乎有些尷尬，出聲道。
    “淨化？”許靈一愣，隨後眼中忽然有了光彩，“對，就是淨化！”
    “那就行。”莫嘉月也長出了一口氣，“這不夜城裏的病毒算是基本淨化完了，接下來——”
    她看向了不夜城主城大廳的門，似乎透過厚實的大門看向了外界。
    “接下來，就是解決外麵那些病毒了，對吧，嘉月姐？”許靈接話道。
    莫嘉月的臉色卻變得凝重起來。
    “不夜城中這點病毒，不過是冰山一角，就已經讓我們廢了這麽久才解決，那麽外麵……一旦去了外界，被鋪天蓋地的病毒席卷，恐怕……”
    恐怕能不能回來都是問題。
    這後半句莫嘉月並沒有說出來，係統說過，這是個死局，但她想從這死局之中找出一條活路，她不想打消了許靈剛升起來的自信心。
    “沒關係的，嘉月姐，我相信，我們可以做到，我們一定能做到！”
    許靈眼神堅定。
    “……係統，你看見了嗎？所謂‘人’的堅持。”
    莫嘉月在心裏對係統說道。
    【或許吧，但，這畢竟是死局，宿主還是做好……隨時脫離的準備。】
    “……”莫嘉月沒再說話，也沒有在心裏和係統說話，隻是定定的將目光放在了大門之上。
    如果天意執意如此，那她也要拚了命去求一條生路，她沒有強大到足以抗衡天意的力量，她所能做的，隻有為了目標而不斷努力，不論結果如何。
    這也是她經曆了這幾個世界後，所悟出來的道理。
    ……
    頂樓，11號房間。
    青色光芒漸漸散去，司洛緩緩睜開眼睛。
    綾……不，湛蘇，仍然緊閉著雙眼，但司洛可以看出，他的心脈正在一點一點被修複中，此時他已經入了定。
    至於珩裕，司洛眸子微微眯起，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間似乎有冷汗低落。
    司洛記得，珩裕說他是不夜城的主人，也就是說，不夜城是他創造的，可是為什麽……會有湛蘇的靈力波動？
    隻一瞬，司洛忽然明白過來，深深看了一眼湛蘇。
    這個傻瓜……
    “咳咳……”珩裕終於睜開眼睛，站起身來。
    看到司洛背對著自己，珩裕微微行了一禮：“司洛小姐。”
    “靈力透支了？”司洛轉頭，抬眼道。
    珩裕的動作一頓。
    司洛也沒有繼續問，兩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集中到了湛蘇身上。
    “多謝司洛小姐出手相助。”
    珩裕又行了一禮。
    “行了，少來這套。”司洛皺眉擺手道，“你知道他的身份，對吧？”
    “是。”珩裕沒有遲疑，直接承認了。
    “果然。”司洛恍然，“照這麽說，他也是知道你的，所以才會冒著心脈破碎的風險也要調動靈力去幫你修複這不夜城。”
    珩裕垂下眼瞼，司洛全都說中了，湛蘇的“護心鎖”之所以會出現裂痕，正是因為動用了靈力護住了不夜城所致。
    “真的有這麽重要嗎？”司洛看向湛蘇，眼中複雜，“為了守護這一個根本沒有未來的世界，值得你做到如此麽？”
    珩裕欲言又止，幾次過後，終於還是將想說的話咽了下去，還不到時機，還不能夠說出來。
    司洛並未注意到珩裕的神色變化與他的欲言又止，她的注意力全都在湛蘇身上。
    “……”司洛見湛蘇遲遲未醒來，背過身去，走出門去，“他，就拜托你了。”
    “司洛小姐還是想要毀滅這個世界嗎？”
    珩裕忽然開口。
    司洛深吸一口氣，扯了扯嘴角，回頭露出一個惡劣的笑。
    “這個世界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根本不需要我親自動手。”
    接著，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但其實，你並沒有真的想毀滅吧……”
    司洛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珩裕喃喃自語著。
    “要不然，你怎麽會願意幫她們呢……”
    司洛走在樓梯上，她特意沒有乘坐電梯，也沒有用法術。
    “讓我看看，這個世界還能撐多久。”
    司洛揮手間喚出了數碼界麵。
    一片猩紅色的海洋瞬間就映滿了她的雙眼。
    不夜城真的成了最後的諾亞方舟，又仿若一座危樓，在這片猩紅色海洋中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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