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再次見麵，竟然會是這般模樣，你說對吧，大天使長塞西爾？”
    “魔王冕下說笑了，塞西爾早已不再是大天使長。”塞西爾微微一笑，輕輕低頭以示禮節。
    “哈哈哈哈哈，這倒也是，不過即便是本魔王也沒想到，你竟然也會是天使與惡魔的後代。”說到這裏，惡魔之王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的語氣開始變得有些複雜起來，“和本魔王的侄女一樣。”
    “天魔本是同源，以往立場不同，始終未能得到解決之法，如今——”塞西爾看向司洛，“我已找到了，真正的歸身之所。”
    “……”司洛睫毛微顫，“行了，先不說這個，既然魔王叔叔已經知道塞西爾的真實身份，那麽想必天使之境裏發生了什麽事，你也是了如指掌吧？”
    “不錯，西西侄女果然了解本魔王。”魔王臉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本魔王在兩境的交界處設立了許多通道，不然你們二人也沒那麽容易從那群道貌岸然的天使手底下逃出來。”
    呃……到處打洞麽……司洛嘴角抽了抽，果然被關在地底下太久了，惡魔都快變成地鼠了。
    “塞西爾在這裏謝過魔王冕下了。”塞西爾鞠了一躬。
    “誒誒誒，別，好歹是我好侄女的人，總不能虧待了不是？”魔王虛扶了一把塞西爾，“不過，我有個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們，特別是你，塞西爾。”
    塞西爾聞言緩緩直起身子。
    “說來聽聽。”司洛道。
    魔王接著說：“就在你們二人到我惡魔之境之前，那現任的大天使長派手下去了趟人類居所。你們猜——他是想做什麽？”
    塞西爾垂眸沉思，這個時間點在人類居所那邊似乎是……
    “跟他有關？”司洛指了指塞西爾。
    魔王點頭：“不錯，天使之境易主，他們自是想要盡快昭告所有人的，塞西爾，你覺得他們會如何形容你？”
    說完這句話，惡魔之王別有深意地看了塞西爾一眼。
    “……隨他，畢竟我也早已不再是什麽大天使長了，他人如何看待，如何言說，都與我再無關係。”塞西爾輕聲歎了口氣。
    “嗬，你倒是看得很開，但本魔王還是告訴你，那些天使將你是惡魔的消息昭告所有人，順便潑了些莫須有的髒水給你，而那些人類，也就是你曾經的信徒們，沒有絲毫懷疑就聽信了他們的說辭。”魔王笑了一聲。
    塞西爾睫毛顫了顫，並沒有表露出什麽情緒。
    “你在你這惡魔之境，是怎麽知道外麵那麽多事的？就連剛發生的事都能知道的這麽清楚。”司洛開口道。
    “侄女你許久不歸，恐怕不知道吧？”魔王一臉得意，“本魔王的眼線已經遍布整片大陸，你想知道的信息，我都能很快打探出來。”
    “……”司洛嘴角抽了抽。
    “怎麽樣？西西侄女，是不是後悔沒有早點回來惡魔之境？”魔王繼續得意。
    “你想多了，我是想說——”司洛指了指魔王手上露出的一節似曾相識的手環，“所以你和你那些眼線，就是靠這個……小惡魔手環聯係的？”
    “什麽小惡魔手環？這是……呃，如果這是侄女你給它取的名字的話，也不是不行。”魔王將手腕上的手環全部顯露出來，“以後它就叫小惡魔手環了。”
    “……”司洛的眸子眯了眯，這便宜魔王叔叔，似乎話裏有所隱瞞，“借我一看？”
    “哼，西西侄女，本魔王沒有記錯的話，之前曾給過你，隻不過你把它毀掉了對吧？”魔王臉上有些鬱悶。
    “……誰讓你說那東西是用來監視的。”司洛翻個白眼，當時確實有點心急了，毀掉的快了點，以至於當時沒有仔細思考過這東西的真實來曆，但如今既然到了正主麵前，她自然不會再放過這個機會，這手環的技術……不像是這魔王所能創造的，雖然隻是一個猜想，但也絕非是沒有依據的胡亂猜想。
    “好吧，誰讓你是本魔王最疼愛的小侄女呢。”魔王似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做出一副拿司洛沒辦法的模樣，拿出來一個手環給了司洛，“好了，我知道的都說完了，你要的東西也給你了，你們隨意吧，看在我侄女的麵上，隻要不太過分，可以給你們二人在我惡魔之境裏自由出入的權利。”
    司洛翻了個白眼，她可沒忘當時那天魔之戰的時候，這便宜叔叔可是想把自己連著一塊炸了的，現在不但毫不意外他們的不請自來，還做出這麽一副模樣，不清楚的還以為是好一出“叔慈侄孝”的戲碼，但實際上誰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樣的藥。
    但她也沒多說什麽，拿著手環，在這便宜魔王叔叔麵帶微笑的注視下，拉著塞西爾的衣擺就離開了大殿。
    “你在說謊，是麽？”離開了便宜魔王叔叔的視線範圍，司洛對塞西爾道，“你根本就沒有完全放下，被曾經的信徒背刺……”
    司洛的聲音戛然而止，不知道為什麽，說出這句話後，她的眼前好像閃過了一個人影，或者說更像是記憶中的人影，可是稍縱即逝，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再無可尋。
    “我沒事……”塞西爾也忽然有一瞬間的失神，回過神後伸出手在司洛麵前晃了晃，“你還好嗎？”
    司洛回過神來，這才發覺手上的手環都快被她捏碎了。
    “……沒事，先找個地方休息。”她揉了揉眉心。
    ……
    “果然。”嘉月潛藏進教堂裏，看著那些天使騎士撤下了塞西爾的天使神像，而後又換上了梵的，“算咯，我才沒興趣評價。”
    趁著四下沒人的時候，她這才顯出身形。
    “上次在這裏的時候還是剛被梵選中的時候。”嘉月鬼使神差的走近了些，對上了那雕像的眼睛。
    不知為何，嘉月總感覺背後一涼，那雙雕像的眼睛仿佛能將她看透一般。
    “……見鬼了。”嘉月後退一步，不再去看雕像。
    【宿主，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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