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嘉善護住托舉在肩頭的女屍。
    高標回旋踢外加掃堂腿，動輒就掃倒一片，為宋騫辰手中蛟龍戲水，遊刃有餘的電棍，贏得先機。
    繆曼掌中，質地堅硬的刀背，肆意揮舞，直擊人頭側，打昏一個又一個。
    眼看後方湧來的大批量巡警、武警層出不窮，時忬美眸危險地一眯，深知這麽打下去不是辦法。
    雙手抓起，還忙著揍人的邢嘉善跟宋騫辰。
    “你們兩個去開車，快點。”
    兩個男人領命，趁亂離去。
    “好的！”
    時忬把人多勢眾的戰場，暫且留給霍九州他們。
    她則低頭俯身，根據警察的數量，飛快收集了一些，大小適中的石子。
    等到兩個男人開車過來，時忬小手搭上時央朝她伸來的大掌。
    男人強有力的長臂，將小女人掄至半空時，時忬借機將備好的石子，分給時央一半。
    兄妹倆一上一下，同時端起雙手，交替旋翻，動用飛花暗器的指法，以石為針，接連向外彈射多次。
    那堅硬如鐵的石子，如同長腳一般，直奔人短處擊去，瞬間打倒成排成片，著裝統一的警察，數量足有上百之多。
    “我去！？”
    楚盺簡直驚呆了！
    “這是什麽打法？”
    時央撤招，一手懷抱時忬，扭頭就跑，一手拽著還處在雲裏霧裏的楚盺。
    “哎呀，快跑吧…還問！”
    將楚盺一把塞進邢嘉善車裏，時央帶著時忬，雙雙鑽進宋騫辰的車後座門。
    “走走，快走！”
    兩個男人也是爭氣，見幾人悉數竄回車裏，他們猛打手下的方向盤，順著身後的羊腸小道，疾馳而去。
    保險起見，在宋騫辰將車開出一段距離，途經隧道時。
    時忬按下駕駛位旁邊，一顆凸起的紅色按鈕，將超跑的黑色外殼，通過升降調轉，換成藏藍銀底花紋。
    後頭的繆曼有樣學樣，也跟著按下邢嘉善手邊的按鈕，將愛車換了個不同的顏色。
    “屍體呢？”
    確認車後，沒有甩不掉的尾巴跟著，時忬抬手，戳了戳宋騫辰的胳膊肘。
    “在你車後備箱呢，放心吧寶寶~我倆沒扔。”
    時忬點頭，沒扔就好。
    隨即，她求助的眼神，落在旁側得時央頭上。
    “哥，咱們在野外，給她立個墓塚吧？至少以後，也能有個祭拜的地方，如果不是為了保護瓦鷺，她就不會死了。”
    時央長臂一伸，攬過小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身，跟她親昵地貼了個臉。
    “好，聽你的。如果她屍體腐敗的沒那麽嚴重，帶回應家安葬，也不是不行，希望通過這次的教訓，瓦鷺真能學乖。”
    時忬歎氣。
    “是啊。”
    似乎突然想起什麽來，時央親了口握在掌心的小手。
    “對了，她叫什麽名字？”
    時忬思慮一瞬。
    “kiing，是殺戮的意思。三方聯動情報局，除我之外，幾乎每一個，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邁斯自幼收養她們，再通過逐漸強化的訓練，將她們變為名下可用的殺手。”
    時央了然於心地點點頭。
    “行，那我們等下，就用這個名字立碑。”
    時忬也點頭。
    “嗯。”
    ……
    重回野外，兄妹倆從後備箱搬出屍體，又命繆曼找來幾把折疊加長工兵鏟。
    尋了塊相對平坦的地方，幾人圍成一團，共同揮舞手中的鏟子，挖出一條恰好夠放她屍體的地洞。
    把人埋好，時忬又從附近，摸黑找了幾塊適用的大石頭做墓碑，再把剩餘的敲碎，圈在墳包周圍。
    做完這一切，霍九州的墓碑也刻好了，時忬接過來瞧了瞧。
    他寫的字是飄逸灑脫的狂草，筆走龍蛇，花須蝶芒，大有超俗絕世，鸞翔鳳翥的氣質。
    時忬忍不住朝他眨巴兩下好看的眼睛，打趣他一句。
    “行啊霍總~你這字兒寫的比我哥都好！”
    男人溫柔的笑笑，長指挑起她鬢邊一縷碎發，輕輕掖到耳後。
    “遠不及小應總你，寫的更好。”
    “哈哈哈哈！”
    楚盺他們被兩人假模假式的恭維話逗笑，唯獨時央，氣的一瞪眼睛。
    “誰說的？你哥我寫的字兒，比他好看多了！”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時央最擅長的字體是行書，不同於霍九州狂草的奔放，整體還帶著幾分豪邁的秀氣。
    “對對對…你倆寫的都好，行了吧？”
    時忬把手頭的墓碑，填進墳包前大小正好的洞隙，盯著女殺手的名字看了兩眼。
    隨即，在幾人稍顯驚詫的目光注視下，時忬張開雙臂，抱了下冰冷的碑石。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16歲那年，我首次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是你送我離開的。
    我記得你的樣子，你長的很美，柳葉彎眉，櫻桃小嘴，永遠梳著一頭烏黑亮麗的直發。
    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黑長直，是最不會過時的發型。’
    你還說：‘殺手每次出門，要麵帶微笑，這樣就算最後死了，也顯得很有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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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後的許多年裏，一直沒有機會，親口對你說聲謝謝。
    別嫌我這樣的行為太癲，主要你屍體腐爛的太嚴重，我有點下不去手…”
    原本幾個男人，聽著時忬一番回憶往昔的感激，心裏還挺不是滋味的。
    結果又被她最後那句，兩級反轉的大實話，逗的集體破防，低下頭去，竊竊私笑。
    鬆開墓碑，時忬纖長的兩指一捏，一道清光閃過，她憑空變出一朵，吐花展瓣的白色薔薇。
    蹲著埋在碑前的地麵，邊埋邊小聲嘟囔著。
    “這一朵花，就要我150億美金，你可一定要爭點氣，來年多給這位小姐姐，開出點好看的同伴來…”
    “哈哈哈哈哈！”
    時央幾人一聽，當場笑的彎下腰去，起都起不來。
    笑死了！這小女人怎麽能那麽可愛？
    ……
    回到機艙，時忬就著邢嘉善抄給她，3個代表坐標地點的數字。
    找來紙筆，認真專注地寫寫算算好半天。
    楚盺、宋騫辰疑惑不解地湊了個頭過去，左看右看，也沒看懂她寫的是什麽東西。
    “她幹嘛呢？”
    時央笑笑。
    “她在運用國外一套知名的數學公式，計算那幫人目前所在，準確的地理位置。”
    今天是清明，所以寫了一段挖墳立碑的橋段，願逝者安息，萬古長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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