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輪到我問你了吧？”
    容顏可似乎沒想到，時忬竟然會采取這種，出其不意的交換答案策略。
    她十分讚賞地點點頭。
    “很好，你還挺會的嘛？比之前來過的那群人別致多了，問吧。”
    時忬抬手，對著身邊的卓一成，做了個禮貌的手勢。
    “我不是個真警察，也沒資格坐在這裏問你的話，所以我把這個機會讓給他。
    拋除我剛問過你的3個問題，還有11次機會，是你要認真回答他的。
    我希望你能誠實守信，我討厭虛偽的女人。”
    說完，時忬自顧自地低頭，繼續作畫。
    這不禁讓容顏可感到十分好奇，好像自她進門起，她就一直在不停地動筆。
    若真是他們請來的外援，這女人的一舉一動，未免太過怪異。
    “可以，但你要先把你畫好的畫，拿給我瞧瞧。”
    時忬一個眼神遞過去。
    楚盺、邢嘉善急忙各自蹲下頎長的身軀，一張張撿起散落在地的紙張。
    並按照背後標記的數字順序，有條不紊地排好，再由麵相較為溫和的邢嘉善，送到容顏可麵前。
    後者仔細翻看。
    時忬的畫風骨骼清奇，條線整潔有力，幾乎三兩下，就能輕而易舉，表達出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意境。
    容顏可還從未見過，如此有趣的簡筆畫！
    連畫中的側影部分，都體現的黑白分明。
    雖然她不明白，時忬畫的究竟是什麽，但她知道，這畫裏一定蘊含著一個誘人的故事。
    片刻過後，容顏可溫吞地點點頭，表示看完了，邢嘉善轉又上前收走。
    扭頭，容顏可機械地的看向卓一成。
    “問吧。”
    見卓一成欲命人啟用測謊儀，時忬再度抬手，打斷他不合時宜的舉動。
    “卓隊，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每個經過特別訓練的殺手。
    她入門的必修課，就是如何逃避測謊儀的監製。
    何況，這是一種交易，既然方才我沒用過測謊儀，公平起見，她也不該用。”
    卓一成深知，時忬有此言論的用意，便就及時打消，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好，你說的對。”
    原本，容顏可還想跟過去一樣，胡編亂造，可聽了時忬的話後，她卻突然改變主意了。
    或許吧。
    早在她見到時忬的第一刻起，她就很難再堅持下去了。
    “容顏可，我們現在開始對你進行提問，我會嚴格按照你跟時忬之間的約定。
    問到第十一個為止，作為回報，你要實話實說。”
    容顏可默不作聲，因為她很清楚，這不算第一個問題。
    對於她的閉口不言，卓一成早已司空見慣，也就隨遇而安。
    “第一個。
    7年前，你之所以會在海城當地，做下特大連環殺人案，是有人強迫你嗎？”
    容顏可點頭。
    “算是吧。”
    卓一成也點頭。
    “第二個，你背後的靠山，是隸屬組織還是個人？”
    容顏可無故歎氣。
    “個人。”
    卓一成在提審犯人時，向來是正襟危坐，不怒自威，堪稱正義與光明的化身。
    沈茗星3個女人甚至覺得，這樣的卓一成是渾身冒著金光的，也是格外迷人的。
    大約是她們此前，從未接觸過，他這個階層的公安刑警吧？
    卓一成：“第三個。所以從始至終，你接觸的都是同一個人？”
    容顏可：“是。”
    卓一成：“第四個。他叫什麽名字？”
    容顏可：“不清楚，她從不在人前，展露她真實的個人信息。
    每次通電話，用的也是未知的號碼，連聲音都做過變聲處理。
    我隻知道她的代號，叫‘o’，是個女人。”
    卓一成劍眉一挑。
    “第五個。既然她用過變聲器，你怎麽能確定，她是個女人？
    第六個。是因為你們，曾私下見過麵嗎？”
    頓了頓，容顏可說。
    “我們沒有見過麵，她向來抗拒我去找她的提議，每次說起，她的反應都異常激烈。
    我確定她是個女人，是…是…”
    言至於此，容顏可不停攪弄著兩根無助的手指，她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故而，名花解語的時忬，出言相助。
    “因為她是個同性戀，且她不止一次的，對你真情流露過。
    你的確沒有見過她，但她看過你。
    她為你美麗的外表而著迷，她還曾許諾，事成之後，她會娶你。”
    ？？？
    卓一成聽到這裏，險些一口茶水噴出去，嗆的他直咳嗽。
    沒等瞳孔驟然緊縮的容顏可有所反應，緩和半天，好不容易才平複下來的卓一成，先她一步。
    “你…你怎麽知道！？”
    他明明沒有告訴過時忬這件事，別說告訴，他根本是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時忬撇了撇嫣紅的小嘴。
    “暫時保密，等下我會說給你們聽。”
    卓一成忍不住，朝她豎起讚譽的大拇指。
    “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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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暫的插曲過後，卓一成言歸正傳。
    “第七個，時忬說的對嗎？”
    容顏可像是心頭有什麽積壓多年的重擔，被卸下了一般，她長舒了一口氣。
    “對。”
    卓一成：！！！
    “好。
    第八個，如果她日常用來打給你的號碼，都是未知的話。
    那你有事，該怎麽聯係她呢？”
    容顏可說。
    “海城靈犀路有家私人咖啡館，叫‘深沙’。
    如果我有事找她，就寫張字條，放到郵筒下邊，她每隔3天，派人過去拿一次。”
    卓一成：“第9個。既然你從沒見過她，說明你入獄7年，她沒來看過你一次。
    一個如此不念舊情的人，你為什麽還要拚命保護她？”
    容顏可璨然一笑。
    “因為她是第一個，帶給我溫暖和救贖的人，雖然我從沒見過她，但我很依賴她。
    簡單來說，我愛上她了。
    她的出現讓我確切的體會到了，人世間的七情六欲。”
    七情六欲？
    卓一成懂了。
    “第10個。你說殺人這件事，算是她脅迫你的。
    也就是說，你對於你所殺的那些男人，其實並沒有那麽痛恨，是嗎？”
    “不！”
    容顏可倏地疾言厲色，出言反駁。
    “我恨他們！為什麽有了女友和妻子，不去好好珍惜？
    為什麽還要去玩弄其他女人的感情？那麽花心，又為什麽要選擇組建一個家庭？
    就因為他們有錢有勢？狗屁！
    這種視女人為玩物的男人，都是狗屁！他們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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