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們看，它現在就能動了，好玩不？
    它們手裏的武器，叫做峨眉刺，你們摸摸它好不好？”
    該說不說，這幾個女人哄孩子是真有一套，個個都溫柔的不像話。
    如果以後，能跟她們生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應該也不錯吧？
    事實證明，時忬這招一石二鳥的確奏效，起碼能讓山頂觀望的幾個男人。
    對印象裏的沈茗星、夏梔和季心月，有了新的認知。
    見她們此行的目的，漸漸步入正題，謝弋修接著回答時央有過的疑問。
    “因為相比裂皮童子那樣的戰神，鬼母更需要的。
    是類似它們這種天真無邪的誘餌，負責吸引擅入迷宮的其他孩童。
    小孩跟小孩之間的友誼，隻要看彼此順眼，是最容易成為好友的物種。
    他們純一不雜的世界裏，沒有相互算計，也沒有權衡利弊，更沒有人鬼之分。
    有的隻是真誠和信任。
    何況，鬼母自身的實力已經很強了，必須依賴不停地進食小兒，來獲得質的提升。
    所以，裂皮童子不過是它在這群鬼童麵前的化身，負責掌管它們的生死去留罷了，起不到別的作用。”
    原來如此，時央懂了。
    ……
    “開心嗎？”
    4個女人身邊的鬼童，越聚越多，數量足有成千上百隻，可她們卻絲毫不慌。
    反倒跟一群孩子，玩的不亦樂乎。
    夏梔：“小可愛，你叫什麽名字呀？我叫夏梔。”
    乖乖趴在女人懷裏的男娃娃回。
    “我叫阿強。”
    “阿強？”
    夏梔點點頭。
    “聽起來就很健康的名字，你的爸爸媽媽，一定很愛你吧？
    是不是還對你寄予了很高的厚望？”
    阿強癟了癟可憐兮兮的小嘴。
    “可是他們已經不在了…現在的媽媽，對我們非常嚴厲。
    一言不合，就讓裂皮童子懲罰我們。”
    時忬聽完，適時接話。
    “那你們喜歡跟我們在一起玩嗎？”
    最先來到時忬身邊的女娃娃，名叫小花，它重重點頭。
    “喜歡！”
    第二個男童名叫元寶。
    “超級喜歡。”
    “哈哈哈~”
    時忬被它們的活潑率性逗笑。
    “那你們想不想以後，每天都能跟我們在一起？”
    小花、元寶、阿強帶頭，振臂高呼。
    “想！”
    “噓…”
    時忬繃直一根手指，覆上嘴唇，示意它們收聲，唯恐吵醒盡頭巢穴內的鬼母。
    “那你們跟我們走吧？
    等到從這裏出去以後，我們可以一起曬太陽，踢毽子，做遊戲，吃零食。
    好嗎？”
    時忬滿臉期待的看著它們。
    可元寶聽到這裏，卻低落地搖搖頭。
    “姐姐，這不行，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有媽媽親手埋下的抽魂線。
    一旦我們動了離開的妄念，它馬上就會發現的。
    我從前，不是沒有試著逃跑過，可我害怕太陽的照射，隻敢在晚上出去。
    有一次，我跟福崽明明已經走出迷宮的範圍了，可還是被媽媽發現了。
    福崽因此消亡，我為了活著，隻好獻上兩名幼童，躲過一劫。”
    元寶掀開身上的麻袋坎肩，露出背後那抹細小的黑色線條，旁邊還有幾道粗糲的傷疤。
    “這是那次逃跑未遂，被裂皮童子抽的。”
    確定時忬看的清楚，也動手摸過以後，元寶穿好衣服。
    “姐姐，我們知道你們是好人，但再有幾個時辰，媽媽就睡醒了。
    所以你們快走吧，你們打不過它的，媽媽不吃年紀太大的孩子。
    你們落到她手裏，隻會成為幫凶和傀儡。”
    時忬堅定地搖搖頭。
    “不試試怎麽知道？難道要看著它繼續殘害無辜的生靈嗎？
    元寶，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如果你還活著，能夠平安長大，會是一個了不起的小大人。
    我知道你們畏懼媽媽和裂皮童子的實力，但我不怕，如果你們相信我，那就跟我走吧。
    我有辦法消除你們背後的抽魂線，隻需你們動用意念，附身在這些小紙人上。
    我不知道此行的勝算，究竟有多少，但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保護你們。”
    夏梔點頭，從旁附和。
    “對，我們會保護你們！雖然我也害怕你們的媽媽，我甚至連多看它幾眼的勇氣都沒有。
    可我現在已經具備，敢於直麵它的膽量。
    而這份果敢，是你們給我的，因為我在你們身上，看到了生的希望。
    你們雖然身體小小的，卻有著大大的能量，跟你們在一起，我玩的特別開心。
    就像這群靜置的紙人一樣，它們有了竹簽才有了行動的本領。
    可如果它們有了你們，就不再需要被竹簽操縱了。
    二者皆自由，這樣不好嗎？”
    一群小鬼沉默不語，雖覺得時忬、夏梔言之有理，也照舊不敢輕舉妄動。
    知道它們是在考慮和糾結，時忬也不著急，耐心等候。
    半晌，元寶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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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跟你走，我相信你們。
    反正我已經是個死人了，最壞的結果，不就是再死一次嗎？
    我不怕。”
    時忬笑笑。
    “好，真棒！那你來試試？”
    時忬把它玩過的紙人，剔除膠布和竹簽，撐在手裏，對著它張開。
    元寶原地轉了個圈，化作一道黑煙，輕鬆附在紙人身上。
    時忬把元寶放在地上，推著它往前走幾步。
    “你試著走個路看看，擠不擠啊？”
    被元寶附體的小紙人搖搖頭，發出一串悅耳的童音。
    “不擠，哎喲…就是有點兒薄，不太好掌握平衡。”
    元寶說這話的時候，人已經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啃屎。
    “啊？”
    時忬動用兩根手指，把它扶起來。
    思慮一瞬，她有了合適的主意。
    “你們這裏，大概一共有多少隻像你們一樣的幽魂？”
    元寶坐在地上，又開始扒拉著手握大刀的指頭數。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早裂皮童子數的，一共是2476隻，分別在3條子路裏藏身。
    剩下的不是犯錯死了，就是被媽媽練功的時候吸收了。
    我們再不走的話，估計也快玩兒完了。”
    才2000多隻？那就好辦了。
    “別擔心，我說了會帶你們出去，就一定出的去。”
    時忬把元寶從紙人裏趕出來，將5張相同的紙人，用速幹無味膠水，緊緊粘在一起。
    這樣整體的厚度，就能達到兩毫米左右，再徒手揮走，渡戊正準備收起的牛皮紅紙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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