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中鶴嚴厲的神色掃過來，他立馬打住，換了一個話題。
    “總司令，現在怎麽辦？是否還要繼續打探嬌嬌小姐的下落。”
    程中鶴很是焦躁地捏了捏眉心。
    “找了19年了，也是毫無音訊....”
    突然，他銳利的眼睛盯住郝雲行。
    “你都打探清楚了，羅文婧的身世真的沒有問題嗎？”
    “確實沒有問題。”郝雲行點頭，將前前後後的調查情況都說了一遍。
    “一開始沒有人說羅家的事情，後來我找了村裏的幾個婆子吃飯，才探聽出來，羅文婧的生父並不是這個叫羅有民的。”
    “具體是誰，沒有人知道。”
    程中鶴卻敏銳地抓住了幾個疑點。
    “所以說這個叫王民霞的女人曾經長時間離開過大柳樹村？”
    “她是大著肚子回村的，還是抱著孩子回村的？”
    “她能不能說清楚孩子的生父？”
    “還有那個羅有民，他知道文婧是他的親生女兒嗎？對這個女兒是什麽態度？這些都打聽清楚了嗎。？”
    “是的，全都打聽清楚了。”郝雲行一一解釋了這些問題。
    “王民霞外出大半年之後，突然在快過年的時候回來了。”
    “來的時候肚子很大，說是快要出生了。”
    “據說是走的時候懷上的。因為時間對的上，羅有民並沒有產生什麽懷疑。”
    “後來孩子就出生了，村裏的人也都知道。都說羅家又生了個丫頭片子，不中用。”
    “羅有民是個混混，在家裏的存在感不強，每天都在外麵混日子，投機倒把。”
    “空下來就打牌賭博，對幾個孩子都是不管不問。”
    “後來羅文婧長大一點，村裏的人都說她生的過分漂亮，人又聰明，根本不像是羅有明的孩子，這才懷疑她的身世有問題。”
    “說來說去，判斷是王民霞跟外麵的野男人....”
    程中鶴擰眉。
    “所以說，一開始沒有人懷疑過她的身份，私生女隻是風言風語而已。”
    “對，”郝雲行點頭又搖頭。
    “其實也不能說是風言風語，村子裏的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基本上，所有人都認為羅文婧不是羅有民的女兒，她的生父另有其人。”
    “據說王民霞也在一次打牌高興的時候，無意中透露過這話...”
    程中鶴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是。”
    郝雲行細細地回憶著這趟大柳樹村之行，盡可能將一切的細節都說出來。
    “一開始起的名字叫羅轉弟，聽說是文婧上學以後，自己改的這個名字。”
    “後來，王民霞又生了個兒子。不知為何，有一段時間，她對外四處說是羅文婧帶來的好運，所以對她比對別的女兒都好。”
    “之後那個兒子因為發燒變傻了，王民霞就性情大變。”
    “聽說過對文婧有過一段時間的非打即罵。”
    “後來，也不知道王民霞從哪兒聽說讀書能讓人變聰明，就讓羅文婧領著傻兒子去上學.....”
    “不對啊。”程中鶴突然發問。
    “按照你所描述的情況。王民霞應該有一個大女兒，她為什麽不讓大女兒帶自己的兒子，反而讓個孩子照顧孩子？”
    “文婧和那個傻兒子年齡相差不大吧！”
    郝雲行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老領導怎麽會問這種問題？
    這也是問題嗎？
    好在他都了解過了。
    “是這樣的，聽村民們說，羅文婧小的時候特別聰明。”
    “她發現王民霞特別寵愛傻弟弟，一切都是為了傻弟弟，之後便對這個弟弟特別好。”
    “才四五歲的年紀就知道照顧弟弟，處處維護他，比王民霞這個親媽還照顧得好。”
    “以至於後來這個傻弟弟隻認羅文婧一個，其他的人都不認。”
    “王民霞對村民們說，羅文婧天生就狡詐。在肚子裏的時候就能假裝為男孩子的孕像，要不然的話，她早就把她打掉了。”
    “她覺得傻兒子跟聰明人在一起能夠變聰明，又加上傻兒子沒有羅文婧不行，這才讓她帶著讀書。”
    “一來二去居然讀到了高中畢業。”
    說到此處，他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臉上忍不住就帶了些笑意。
    “我也是覺得驚訝。”
    “一個那麽小的孩子，哪裏來那麽多的心眼。”
    “我聽村民們說，羅文婧通過討好這個弟弟，不用下地幹活。”
    “不但能上學，還能吃上雞蛋，吃上肉。”
    “幾個妹妹都麵黃肌瘦，她就紅唇白齒...”
    發現自己說多了，他連忙打住。
    卻看到程中鶴正一臉激動地來回走動著。
    “總司令，您...”
    程中鶴的兩隻眼睛亮的嚇人。
    “雲行，你聽到這些，不覺得奇怪嗎？”
    “確實挺奇怪的。總司令，你是不是有點激動？”郝雲行不解。
    程中鶴瞪了他一眼。
    “我是說羅文婧的聰明奇怪，不不不...確切地說，一個如此貧困，祖上又沒有家學淵源的鄉下，怎麽會生出如此聰慧的孩子...她的天資來自何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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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飛快地走了兩圈，神情有些興奮。
    “雲行，你立刻去一趟大柳樹村，務必要把王民霞這個女人19年前的行蹤調查清楚。”
    郝雲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老領導會說出這種話。
    “總司令，凡事不能一概而論，自古寒門出貴子，說不定文婧就是這個貴女啊！”
    “自是有這個可能。”程中鶴截然打斷她。
    “但這件事情有很多的疑點你還沒有調查清楚。”
    “我預感文婧應該不是王民霞的孩子。”
    “隻有我和阿珍才能生出這般聰明的孩子。”
    郝雲行簡直訝然。
    他想說敢情你就那麽確定自己生的孩子就是聰明的了。
    但他不敢說。
    又覺得老領導說的似乎也有道理。
    正思忖間，就聽程中鶴又吩咐了。
    “雲行，你收拾一下，明日就出發，不，今天就走。”
    “帶上相機，我要你把王民霞全家所有人都拍下來”
    “如果文婧真是王民霞的女兒，她那麽多的孩子，各人之間必然有五官相似的地方。”
    “如果沒有，那這中間就一定有問題。”
    郝雲行更不敢說話了。
    好嘛，剛說完智商遺傳，又開始說相貌遺傳了。
    可是他瞧著羅文婧跟他們兩夫妻也沒什麽相似的地方。
    自己的老領導也真是，為了女兒，精神也快崩潰了。
    他要理解一下。
    可這樣大張旗鼓的去調查，萬一結果不盡人意，就等於把羅文婧私生女的身世公告天下。
    這孩子會不會....
    正想著，卻見程中鶴突然轉過身來看他。
    “雲行，你不覺得的羅文婧的眼睛跟我有點像嗎？”
    郝雲行噎了噎。
    “總司令，您忘了？之前我也找到很多個跟您眼睛長得像的，事實證明都不是。”
    程中鶴瞬間沉臉。
    “那你就先證明羅文婧不是我和阿珍的女兒吧！？”
    郝雲行神情一緊，立馬抬手行禮。
    “是，司令員，我即刻出發，一定拿結果來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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