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低頭，無法反駁。
    連翹不舒服的拿開林君珩的手，想要推開林君珩卻被依舊他密不透風的攬著。
    連翹看著林君珩的笑臉有些不順眼。
    遲鈍的手拽著林君珩的衣服，把林君珩的臉往下拉。
    “怎麽啦？寶寶？”
    林君珩笑眯眯的看向酒後可可愛愛的連翹，有種心髒都快萌化了的衝動。
    連翹毫無症狀的張嘴咬在了林君珩的側臉，留下一個小小的牙印。
    “嘶——”林君珩吃痛的捂臉，倒是沒流血，隻是臉上能明顯的用手指感受到坑坑窪窪的牙印和黏糊糊的香甜水跡，帶著不知名的酒香。
    他低頭看著連翹不哭不笑沒有表情的臉，又被萌到了，也不生氣，隻是撒嬌說：
    “寶寶把帥哥的臉咬破相了怎麽辦？這可是天下第一帥的臉呢。”
    “不許！”
    連翹喊出兩個字，林君珩的玩笑停止，饒有興趣的問：“什麽不許？”
    “不許你、比我漂亮！我才是最漂亮！”
    “哈哈，”連翹的認真回答把林君珩逗得笑起來，他胸腔輕顫，震得懷裏的連翹感覺很癢。
    “好好好，那我以後叫你‘連漂亮’好不好？嗯？連大漂亮？”
    林君珩熟練的逗著連翹，無視了眼前的陳遠——
    就跟翠華庭那個保安一樣，這種沒什麽背景的家夥，有什麽威脅性呢？
    在林君珩眼裏，這種沒什麽社會地位的男人，在連翹的追求者中，什麽都算不上。
    陳遠和池征在林君珩眼中就跟沒長胯下那個零件的男人一樣，一個太監又什麽值得放在眼裏的？
    他沒給陳遠一個眼神，攬著連翹坐上車，回了翠華庭。
    一路上，連翹的酒勁又上來了，鬧著要吃雞蛋。
    “為什麽不給我吃？為什麽給連翊吃？為什麽兩個都給連翊？”連翹不知道回憶起什麽，邊哭邊揪著林君珩的衣袖。
    林君珩一隻手開車，一隻手任由連翹拽著，他笑眯眯的輕聲安慰連翹的同時還不忘損一下——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現在想吃多少個雞蛋我都給你吃好不好？”
    連翹依舊哭嗒嗒的抽著鼻子，哼哼唧唧的不肯鬆開林君珩的手。
    “寶寶，你再不鬆開我的手，一會道路監控抓拍到，扣我2分200塊錢呢。”
    林君珩眼睛看著前路，餘光注意到連翹依舊抱著他的手臂，像個沒安全感的孩子，固執的向大人要糖。
    “200塊錢全給你買雞蛋行不行？全給你吃，別人蛋皮都不能吃。我說的，信我，寶寶。”
    “嗯。阿銘，我好喜歡你……”連翹嘴裏小聲嘟嘟囔囔的，撒嬌胡亂捏林君珩的手。
    但是林君珩耳朵尖，臉色瞬間晴天轉陰。
    顧及還在開車，他隻是陰沉沉的問：“連翹，你好好看看我是誰呢？”
    連翹覺得自己喝個酒精神錯亂了，一會看見連翊，一會看見段銘，一會看見林君珩。
    好像遊戲中的換頭術，連翹直愣愣的晃了晃頭。
    林君珩看她這個傻樣，不跟小醉鬼計較這些了。
    但是說話中莫名帶著酸味——
    “段銘給你煮過雞蛋啊？”
    “嗯……”
    “我也給你煮，現在就去超市買好吧？”
    “嗯……”
    林君珩聽笑了，語氣也不那麽衝了，“寶寶，你這麽好哄呢？”
    “嗯……”
    連翹迷迷糊糊的抓著林君珩的手，頭重腳輕，漸漸的依靠著車窗睡過去了。
    車上逐漸隻有林君珩的自言自語：
    “喝這麽多酒不難受嗎？”
    “哼……”
    “喝酒是不開心嗎？”
    “……”
    “為什麽不找我，我可以解決你一切的煩惱。”
    “……”
    意識到連翹不再回應，林君珩知道這個小醉鬼真真切切的睡著了。連“嗯”“哼”這種敷衍的嚶嚀聲都不再有。
    林君珩開始用粵語輕聲說著什麽。他想讓連翹聽見，卻又不想讓連翹聽見。
    “人都行，咁汙糟嘅夜場鴨都得，就我唔得。別人都行，那麽髒的夜場鴨子都行，就我不行。）”
    “你好壞，隻蝦我一個人。你好壞，隻欺負我一個人。）”
    “單相思，好苦嘅戲碼。單相思，好苦的戲碼。）”
    等紅燈的間隙，林君珩抬手溫柔的將連翹遮住側臉的頭發繞到耳後，看著連翹的側顏，有些虔誠的凝視——
    “我真的知錯了，你真的不能原諒我嗎？”
    空蕩蕩的十字路口，隻有此起彼伏的刺耳喇叭聲。
    可林君珩傾耳聽去，隻覺萬籟寂靜，何處都沒有他心上人的回應。
    他苦笑一下，說了句連翹可以聽懂的粵普——
    “下次不可以喝這麽多酒了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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