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要什麽節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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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夏灼灼是去接馮淮安出院的。
    小朋友看到她,眼睛就立刻亮了起來。
    夏灼灼帶著一個小蛋糕進門。
    她記得馮淮安喜歡吃蛋糕。
    果然,小家夥抱著了蛋糕就不撒手。
    馮太太無奈一笑,說:“知道你過來,他就說,你肯定會帶蛋糕給他。這下他願望實現了。”
    夏灼灼笑笑,道:“適量吃點,沒事的。安安術後恢複得怎麽樣了?”
    馮太太便讓馮淮安開口說幾句話。
    馮淮安開口就流暢地說了一段繞口令。
    “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口齒非常清楚。
    夏灼灼很驚喜。
    “比我想象中恢複得還要好。”
    “他一直在鍛煉,說要展示給你看。”
    馮淮安的臉立刻紅了。
    他很不好意思地說:“媽媽,你怎麽什麽都說出去……”
    “哈哈哈……”馮太太笑起來。
    不多時,馮昭陽也來了。
    夏太太帶著馮淮安去辦出院手續,夏灼灼則是留在病房,跟馮昭陽深談。
    “竇家的出獄了,你接下來什麽打算?”
    早在那次夏灼灼讓馮昭陽整頓監獄亂象,他就猜到,夏灼灼的目的在竇斯禮身上。
    夏灼灼道:“見招拆招,我們不主動出手,就不會留有破綻。”
    她很少主動出擊,因為主動,就會暴露自己。
    反而防守,看似被動,實則更能破局。
    馮昭陽點點頭,又給她透露了一個消息。
    “京都淩家,你認識嗎?”
    夏灼灼搖頭:“聽說過,但不認識。”
    “他們之前跟我一樣,是中立派。但最近,他們家的獨女,跟竇家走得很近。”
    淩家也是京都的名門。
    十幾年前,他們甚至比司家的話語權還要高。
    夏灼灼連忙道謝:“多謝,我會注意一下他們。”
    馮昭陽搖搖頭:“是我得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安安恐怕要出事。”
    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妻兒。
    夏灼灼為他守護住了他的妻子和兒子,還不止一次。
    半小時後,夏灼灼目送馮家一家三口離開醫院。
    正要回家,司慎行的電話打了過來。
    “有沒有這個榮幸請夏小姐吃晚餐?”
    夏灼灼聽到司慎行的聲音就忍不住唇角勾起。
    “除非你求我?”
    “求你。”
    “……你也太沒節操了。”
    “有女朋友了,還要什麽節操?”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那晚上五點見?帶上穀仔?”
    夏灼灼猶豫兩秒,點頭:“好。”
    她跟阿麥已經很熟,但穀仔跟司慎行卻還是屬於陌生人,他們也該認識認識。
    她的身份是否該告訴司慎行,穀仔作為她的“合夥人”,也有發言權。
    所以,得先讓穀仔見一見司慎行。
    她或許身在林中,被迷糊亂了心神。
    但穀仔作為局外人,會比她看得更清楚一些。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哪怕她跟司慎行的關係已經很親近,她心裏總歸還是有一點擔憂。
    這擔憂甚至不是對司慎行的,而是對她自己看人眼光的擔憂。
    感情的事,她固然可以冒險。
    但暗部,她沒有資格一個人說冒險就冒險。
    “那就這麽定了,我到時候來接你?”
    “不用,我帶穀仔過去。”
    “好,那一會兒發你地址和包廂號。”
    “嗯。”
    掛斷電話,夏灼灼想著今天他們兄弟倆第一次認真聚在一起吃飯,加上司慎行也在場,穀仔平時穿的那些奇形怪狀的衣服就不能穿了。
    於是便撥通穀仔的電話,讓他來附近的萬和商場。
    “晚上跟司慎行還有阿麥吃飯,我帶你挑一身衣服,打扮打扮。”
    穀仔沉默一秒,說:“老大,如果你不喜歡我跟我哥來往,我也可以不見他。”
    “這是什麽話?”
    穀仔說起了未來之境的事。
    “那天,我跟我哥閑聊,不小心提到您那天下午要去未來之境參加慈善酒會……在任何情況下,我都不該跟任何人透露您的行程的。”
    夏灼灼拿著手機啞然一笑。
    “那天下午的行程,司慎行原本就知道。你以為沒有他,我們當天的計劃能那麽順利?那些警察敢帶走司玨羽?你不用怪自己,這是小事。”
    “這件事的確隻是小事。可是,萬一我不小心說漏了更多,那就不是小事了。”
    他原本是個很謹慎的人,可見了自己的親哥,總有聊不完的話。
    ——他小時候就很依賴他哥,就像現在很依賴夏灼灼一樣。
    所以他怕自己一上頭,一不小心就把一些重要的秘密說漏嘴了。
    夏灼灼沉默片刻,說:“穀仔,你能想到這一層,就永遠不會背叛我。”
    “那是我親哥,您……一點都沒有猜疑我嗎?
    “沒有,用人不疑,更何況這一路都是我們兩個一起闖過來的。暗部在你心中的分量不比暗部在我心裏的分量我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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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暗部對我來說,比我哥的分量還要重幾分。同樣的,幾次接觸下來,我發現,對我哥來說,司先生也比我的分量重。”
    他們仍是手足兄弟,可彼此也有比對方還要在意的人。
    有些東西沒變,但有些東西又變了。
    他們都長大了。
    所以穀仔才提出來,要不要不再跟他哥聯係。
    夏灼灼道:“你大可以不用想這麽悲觀,其實我跟司慎行……”
    話未說完,夏灼灼看到了一對長相英俊的兄弟。
    她一眼便認出他們。
    正是竇斯禮和竇斯齊。
    兄弟倆雖然不是同一個母親,但長得卻還挺像的。
    隻是竇斯禮這個弟弟是鷹鉤鼻,看起來頗有些淩厲和心機,卻也有幾分英俊。
    竇斯齊的鼻子倒是長得很周正,隻是有點塌,就讓整張臉看起來略顯平凡了。
    所以一般人一眼看去,隻會注意到竇斯禮,很難發現,竇斯齊才是那個真正難對付、難交心的。
    夏灼灼和竇斯齊兩次“隔空交手”下來,已經深知這個人的秉性。
    不是個好對付的。
    想對他下手,隻能以守為攻,等待對方先出手,再慢慢破局。
    夏灼灼在兄弟二人看過來的前一秒收回視線,神色如常地目視前方,手機貼著耳朵繼續跟電話那頭的穀仔說。
    “我跟他……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你先過來吧,我們到萬和商場見麵再說。”
    “是,我大概一個小時後到。”
    “嗯。那我們萬和商場見。”
    她故意把“萬和商場”四個字咬字咬的很清晰。
    竇斯禮失去監獄裏的優待之後,完全吃不慣裏麵的飯菜,才半個月時間,瘦的幾乎脫了相。
    竇斯齊是帶竇斯禮來醫院檢查身體的,順便開一點補劑。
    他沒有立刻帶弟弟回京都的理由就是,弟弟身體不適,不好坐飛機,先調養一段時間再回去。
    所以演戲演全套,他親自帶著竇斯禮來醫院做檢查。
    體檢結果要一周之後出。
    卻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夏灼灼。
    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夏灼灼本人,比資料裏的照片好看。
    怪不得司慎行不顧形勢危機,還跟夏灼灼繼續接觸。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若不是夏灼灼的身份特殊,他都會對她生出幾分心思。
    真是隻禍害!
    竇斯禮也看到了夏灼灼,頓時眼睛一亮。
    他本就好色,看到如此大美人,哪能不動心思?
    隻是大哥在旁邊,他不好直接去搭訕,隻能看著美人上了一輛出租車走了。
    竇斯齊清楚看到了自己弟弟的好色模樣。
    他心中冷笑一聲,麵上卻掛著無可奈何的寵溺笑容。
    “怎麽?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咳……”竇斯禮神色有些不自在,說:“很少看到長這麽漂亮的。可能是在監獄裏待久了,嗬嗬,大哥你別在意。”
    “怎麽能不在意?剛才大夫說,你肝氣鬱結,保持心情舒暢很重要。這樣吧,我給你製造一個機會,讓你認識她。”
    竇斯禮眼睛大亮。
    “真的?”
    他還以為大哥會罵他一頓。
    他知道,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從小看不起他。
    這次是怎麽回事?
    居然幫他?
    隻聽竇斯齊說:“爸說了,你在裏麵受了委屈,讓我盡量依著你。一個女人而已,我幫你安排了。”
    竇斯齊明白過來,這是迫於爸爸的威壓。
    否則他才不會親自帶他來醫院調理,更不會幫他找女人。
    竇斯齊繼續說道:“你進去之後,爸和爺爺的身體就有些不好,我也不盼你別的了,早點結婚生子,讓他們安心就是你的唯一任務。如果這女人家世也還可以,你就定下來,別隻想著玩。”
    大家長的態度讓竇斯禮覺得煩躁。
    果然,大哥還是那個大哥。
    他隻是迫於爸爸的麵子,才遷就他。
    “才見了一麵,你怎麽想這麽遠?我可還不想結婚。”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用幫你撮合那女人?”
    “那也不是……”
    那女人長得過分漂亮了,他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他在監獄裏當了那麽久和尚,早該“紓解”一下了。
    “那就拜托大哥了?”
    “走吧,去萬和商場。”
    “去商場做什麽?不是要幫我拿下那個女人?”
    “我剛才聽到,她要去萬和商場。”
    竇斯禮的眼睛再次亮起來。
    “怪不得爺爺老誇你,你連聽力都比我好。”
    竇斯齊笑笑,並不接話,隻是驅車帶著他往萬和商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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