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白知芙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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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白知芙意料之外的是,餘太太聽到她說的話後,眼神雖然倏然躥上怒火,卻在下一秒消失殆盡。
    餘太太壓下了她的怒火。
    非但如此,她還對白知芙笑了笑,伸手牽住她的手。
    “好孩子,你也受委屈了。”
    “……”
    “外麵都傳這件事跟你也有關,但我不信,我知道,你跟一鳴是真心相愛的,你絕不會為了一個殘廢,這麽對一鳴。”
    “……”白知芙如鯁在喉。
    事情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餘太太竟沒發火,還反過來安慰她。
    是有什麽人,指點了餘太太嗎?
    白知芙強顏歡笑,勉強維持住了笑臉。
    “當然……”
    餘太太很快去接待別人了。
    白知芙一個人坐著,並沒人上來搭理她。
    一是餘一鳴的事情熱度還沒下去,誰也不想跟白知芙走太近,免得給自己也招來嫌疑。
    二是白知芙克夫,大家猜測,她可能不止克夫,還自帶晦氣。
    誰都怕沾上晦氣。
    白知芙就這麽被晾在了一邊。
    她坐立難安,很想找個借口提前離開。
    可餘一鳴的骨灰還在靈堂擺著,還需等到吉時運往公墓。
    大家穿上白衣去公墓祭拜最後一次,葬禮才算完成。
    現在流程才走了三分之一都不到。
    她沒法這麽早就走。
    就在這時,餘太太又來找她了。
    白知芙憋悶地發現,自己比起被晾在一邊,寧願跟餘太太說話。
    “不自在吧?”餘太太低聲問她。
    白知芙僵硬一笑。
    隻聽餘太太說:“我以為你不會來,外麵到處都在傳你……你既然來了,我盡量招待好你。你一個人坐在這裏無聊,不如去我書房,看看書,打發一下時間。”
    白知芙幾乎沒思考就答應了。
    “好。”
    她迫不及待想離開大廳,脫離那些人的竊竊私語和打量眼神。
    “走吧。”
    餘太太在前麵領路。
    白知芙忙跟在後麵走。
    到了二樓,餘太太在書房門口停下腳步,扭頭對白知芙說:“你就在這裏坐會兒,我叫傭人拿幾盤水果來,到去公墓的點,我再來叫你。”
    “謝謝您,伯母。”
    白知芙道謝,邁步往書房裏走。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餘太太快速跟了上來。
    沒等她疑惑餘太太怎麽又跟進來了,突然胸口劇烈一痛!
    低頭一看,竟是一把匕首,直接穿過了她的心髒!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她看到餘太太站在她身邊,如鬼魅一般冷笑起來。
    “害死我兒子,你還想活著?下去陪我兒子去吧!”
    生命最後一刻,她的腦子裏閃過幾年前的一幕。
    她騎著的白馬受驚,瘋了一般衝破柵欄,往公路跑。
    是夏懷征,他不顧自身安危,從馬上救下了她。
    白知芙死死瞪大了眼睛,嘴巴一張,卻是湧出無數鮮血。
    “嘭——”
    餘太太關上了書房的房門,下樓去了。
    一刀,不足以讓她立刻死去,她要讓她跟自己的兒子一樣,一點一點,慢慢感覺生命在流逝。
    直至死亡。
    樓下。
    餘家的葬禮仍然在繼續進行,沒人知道二樓書房發生了什麽。
    很快到出發去公墓的時間,餘先生問起白知芙。
    餘太太道:“估計受不了別人看她的眼神,走了。”
    餘先生也不喜歡白知芙,聞言沒說什麽,抱著兒子的骨灰盒出發了。
    從公墓回來,已經是下午四點。
    賓客們回來吃晚上的席麵。
    按說,餘一鳴這麽年輕就死了,葬禮不宜大操大辦。
    但餘太太堅持,餘先生也隻能由著她。
    就是在賓客們都坐好開席的時候,二樓有傭人的尖叫聲傳來。
    “死、死人了!!!”
    ……
    白知芙死了。
    死在餘家二樓書房。
    傭人發現她的時候,血已經流了一地,整個書房的地麵都是血。
    白知芙一雙眼睛怎麽也閉不上。
    死不瞑目。
    看熱鬧的賓客都被嚇到了。
    警察很快到來。
    這消息傳到夏灼灼的耳朵裏,她狠狠吃了一驚,立刻打電話給司慎行。
    恰好司慎行準備找她。
    電話接通後,他說:“我來接你,一起來我這兒吃個飯。”
    “好。”
    夏灼灼沒多說什麽,換了身便捷的衣服,跟司慎行一起去了楓林晚。
    做飯的是四季閣的廚師。
    是司慎行問季恒要的。
    夏灼灼喜歡四季閣的菜,隻是今天並沒有太多的心思吃飯,隻吃了兩口就問:“怎麽回事?白知芙好端端的,怎麽死在了餘家?”
    司慎行叫旁人退下去,隻留阿麥和霍剛在。
    他看一眼霍剛,說:“你來說吧。”
    霍剛有點忐忑。
    他不知道自己這件事是辦的好還是辦砸了,因為事情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緊張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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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叫我給餘家找點事做,正好我打聽到,今天是餘一鳴的出殯日。”
    “我知道餘太太這個人有點極端,所以提前一天叫人攛掇餘先生在旁支找個男孩過繼,又把消息透給餘太太……”
    然後他又買通一個人,在葬禮上告訴餘太太,當時餘一鳴原本有機會活下來,是白知芙徹底斷了她的生路。
    這麽做,為的是挑起餘太太對白知芙的怒火,而白知芙必定會來參加葬禮。
    說到這,霍剛咬了咬牙,說:“我以為她們最多打在一起,沒想到,餘太太直接殺了白知芙。”
    這不是他的本意,且大大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說完,霍剛忐忑地望了兩人一眼。
    卻見兩人都會心一笑。
    夏灼灼更是說:“霍剛,你做的很好,你替我哥哥報仇了,謝謝你。”
    不止她大哥,當初她失戀“發瘋”,是白家趁機派了奸細來暗部,害得她失去在泉靈山莊被下藥,失去清白,還趁機重創了暗部。
    白家跟她,是有兩筆仇在的。
    這筆仇,現在終於得到了報複。
    餘一鳴死亡,讓白知芙被人稱為“克夫女”,這樣的教訓,比起她大哥受的傷,以及暗部當時死的那些手下,實在太輕。
    現在白知芙死了,她心頭這口惡氣,算是真正出了一些。
    “這次多謝你了,霍剛。”
    夏灼灼站起身,向霍剛鞠躬道謝。
    她不隻是為自己道謝,還是為大哥和死去的暗部手下。
    霍剛連忙避開她的大禮。
    “夏小姐,這怎麽使得?您快起來。”
    夏灼灼直起身來。
    見司慎行疑惑看向她,她才說起了過去的事情。
    她跟司慎行在泉靈山莊的事情,阿麥和霍剛是知情的。
    所以她不避諱他們。
    聽她說話,三人了然。
    怪不得聽到白知芙死了,夏灼灼向霍剛行那麽大一個禮。
    鞠躬的時候,頭都要與腰平齊了。
    “其實……”霍剛說:“我沒那麽好的腦子,我當時正發愁,要怎麽給白家增添點麻煩,免得他們把矛頭對準你。是我正好找穀仔喝酒,他跟我提議的。真要說功勞,也是穀仔的功勞。”
    阿麥聞言,側頭看了眼霍剛,眼中閃爍了一絲感激。
    霍剛這人,粗中有細。
    他不確定自己是把事情辦砸了,還是辦好了之前,絲毫不提他弟弟半句。
    直到確定自己的確是“立功”了,他才把穀仔說出來。
    他自己不占功勞。
    卻願意替他弟弟扛著壓力。
    能有這樣的摯友,是他之幸。
    晚餐結束後,夏灼灼和司慎行獨處。
    阿麥則是叫了霍剛出去。
    “上次在公司賭少爺能不能在十點之前離開公司,我贏了你一頓酒,現在想想,挺不厚道的。這樣吧,今天我請你喝酒。”
    霍剛知道阿麥這是在向他道謝。
    他一拳打在阿麥胸口。
    “死小子,你說話老是拐彎抹角,感動了就感動了唄,非要扯什麽不厚道。老子的腦子再簡單點,就聽不懂你小子說的狗話了。”
    阿麥搖搖頭。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的。”
    “在誇我?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直爽?”
    “不,是在罵你。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呆。”
    “靠!你找打!”
    兩個人鬧起來,其他手下跟著起哄,讓他們比試比試,客廳熱鬧起來。
    相比於樓下客廳,樓上很安靜。
    司慎行帶夏灼灼去了他的房間。
    “有個禮物給你看。”他說。
    夏灼灼點頭。
    她不是第一次進男人的臥室。
    暗部男人多。
    穀仔、田野,他們都是男人。
    她跟穀仔認識最早,那個時候他們還很拮據,兩個人甚至住同一個狹小的出租房,一起長大的。
    之後長大了,有時候任務急,她也會一腳踹開他們的房間,喊他們起來幹活。
    進男人的房間,對她來說司空見慣。
    可司慎行的房間不一樣。
    她對穀仔、田野,隻當他們是手下,是弟弟,沒把他們看作男人。
    司慎行卻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男人。
    夏灼灼莫名有些緊張。
    好在她表情管理很厲害,沒叫司慎行看出端倪,否則他大概要嘲笑她了。
    到了房間,司慎行關上房門,說:“你隨便坐,等我一會兒,我去洗個澡。”
    洗澡……
    夏灼灼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沒想要這麽快的……
    畢竟司慎行隻是對她求婚了,並沒有跟她真正結婚。
    她骨子裏是個老派傳統的女人。
    可拒絕的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泉靈山莊的事情,對她來說,到底還是有陰影的。
    哪怕現在已經知道,那個男人是司慎行。
    不過,司慎行說得對,麵對恐懼和困難,要迎難而上,不能逃避。
    她……該是邁開這一步,直麵內心的陰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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