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武祖的武道不被認可嗎？”
    “不，恰恰相反。”老婦人搖頭說道：“武祖的武道是最接近本質的修行法，但正因如此，越是接近，武祖越是絕望，所以他寧願戰死，也沒有將自己的混元武道傳承下來。”
    “啊？”楚山河一臉疑惑：“我記得那幫武修之中，不是說有武祖傳承下來的十塊石刻嗎？上麵記錄的不是武祖的混元武道嗎？”
    老婦人輕蔑一笑：“那是還真隨手畫的，跟武祖沒關係。”
    什麽？！
    楚山河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他曾經可是見過號稱武祖傳承的武道修士的，那家夥強的不像個人，差點兒都被他活撕了！
    好在那人傻乎乎的非得去找道門聖賢算賬，結果你看，不是死的透透的了？
    “至於武道，既然誕生，就跟這個天地鍾愛一般，即使沒有武祖，也有拳祖、腿祖之類的人物誕生，無外乎他們走的都會是同樣的武道。即使略有變化，也是萬變不離其宗。”
    “那法力修行是....為了跟武道爭氣運嗎？”
    “是這樣。”老婦人笑了笑：“這是最適合普羅大眾萬千生靈的修行法，在天地被控製的情況下，沒有多少磨難，所有人都能很順利的修行到巔峰。”
    是....是嗎？
    楚山河臉色一黑，他當年為了渡過大乘期被雷劫差點兒劈死又算什麽？
    “他們想要的，全新的修行法，就會出現在那個即將降生的存在身上，至於是什麽我不得而知，但肯定是迥異於所有修士的存在。”
    “是這樣啊.....”
    他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莽荒三神、還真道長都是為了那個存在的降生嗎？還是說隻是想看看全新的修行法有多厲害？
    楚山河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那當年十二位人皇共同下令抓捕天地間的珍獸，封存其血脈最後研究出來人元大丹，也是修行法的一種？”
    “那不是，初代人皇天資絕頂，發現了珍獸有氣運之道。便想著跟武祖一般，靠著吞噬珍獸血肉來獲取運道的修行之法，人元大丹隻是順帶研究出來的，反而成全了法修。”
    所以人皇也是開創了一種修行法嗎？
    怪不得那幾家留存的人皇修行法沒人能修成呢。
    “既然這樣，那三千年前，祖師為何還要出手圍獵鳴鹿？”
    老婦人沉默下來。
    半晌之後，她無奈說道：“有些事，不去做的話，永遠不會知道後果的。”
    “天道被掌控，人道氣運壓服地道，至此人族在五域之內稱王稱霸，縱橫四海，這也是還真的要求。”
    楚山河忽然明白了。
    建造人煙樓恐怕並不是為了更好的鎮壓人道氣運，而是為了更方便的摧毀人道氣運！
    隻有天地運勢重歸正常，才會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嗎？
    武道不適合，人皇修行法也不對，那他們怎麽確定源初子就一定會帶來全新的修行法呢？
    楚山河沉默下來，很多疑問他不敢問出口，隻能等老婦人說出來。
    但老婦人說罷，便揮揮手：“滾吧。”
    “是，祖師。”
    楚山河恭敬的退出了仙陣之中，返回玄門。
    老婦人疑神疑鬼的看了看四周，鬆了口氣：“應該不至於找我麻煩吧？”
    “那可不好說。”
    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老婦人的身後，拍了拍她的肩頭。
    老婦人頓時嚇得一激靈，閃身衝到一邊舉起龍頭拐：“還真？”
    “嗯？”
    老婦人看到邋遢道人的臉一黑，立馬諂媚的說道：“師傅，我錯了。”
    “嗯，錯哪兒了？”
    “我不該什麽話都往外說的。”老婦人放下龍頭拐，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小孩子一樣。
    邋遢道人走過來，滿意的摸了摸老婦人的頭：“我就說當年還是打少了。”
    “別別別，我都這歲數了別跟我開玩笑了唄，師傅。”老婦人搖著頭，好似小狗蹭著他的手一樣。
    邋遢道人看了看四周，說道：“正好那家夥要出生了，過去看看吧。”
    “哦....”老婦人臉色一變，跟在邋遢道人身後。
    一轉身，他們便來到了中天至域的珞璜洲。
    此刻，畸區之中。
    雲清痛苦的慘叫起來，身上的靈蛻湧入她的身體之中。
    片刻後，雲清徹底變了模樣。
    但這還沒完！
    隨著雲清被靈蛻填滿，她的一切都在此刻重組，然後變成新的模樣。
    老婦人眉頭一皺，暗道：畸變嗎？
    “是靈變。”邋遢道人開口道，他淡淡的看著雲清的變化，說道：“這個世界承載了他些許的力量，但也足夠培養出一位可以與之為敵的家夥了。”
    邋遢道人嘴角露出微笑，這讓老婦人有些疑惑：“您是要對道祖出手嗎？”
    邋遢道人搖搖頭：“我隻是順從他的意誌而已，有時候我也不想順從，所以就會瘋瘋癲癲的。”
    “那現在......”
    “你看我的衣服。”邋遢道人笑了笑。
    老婦人一臉疑惑，師傅以前好像也沒穿過道袍啊，不過還是很邋遢的樣子所以她也沒有過多計較。
    畢竟你去思考一個瘋子的想法，顯然你比他更瘋。
    “這身紫色的道袍，是他平日穿的。”
    “所以您....現在.....”老婦人意識到了什麽，臉色劇變。
    “唉。”邋遢道人擦了擦臉上的汙垢，渾身忽然散發出強烈的金光。
    隻此一瞬間！
    九天五域，整個世界都所有修士，所有生靈，所有在活動著的一切，除開聖賢全部沉寂了下去。
    老婦人瞪大眼，看著邋遢道人身上釋放出一個個如夢如幻的氣泡。
    這些氣泡在虛空中組合編織，形成了一個籠罩著整個世界巨大氣泡，而邋遢道人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她的眼前。
    “我該執行自己的使命了。”
    哢嚓！
    老婦人忽然感覺到心中似乎被上了一道鎖，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都被打上了標記。
    “這.....這是？師傅，師傅！你別這樣，先把我放出去再說啊！”
    “師傅啊！！！！”
    “還真，我！”老婦人仰天大罵。
    因為他意識到......
    哪怕是淩駕於世界之巔的聖賢，也即將迎來身死道消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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