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甚至懷疑，一日之內可以收服十萬大山的所有妖獸。
    之所以這麽慢，是因為蕭晨自己的效率不夠。
    要給這麽多人種下黑龍印記，對神階強者來說也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蕭晨每日不停，完完全全成為了一個工具人。
    每一日，黑龍空間也有穩定的提升。
    除了大量的物資和靈藥，蕭晨更看重的還是那些天賦極好的妖獸。
    黑龍空間的眾生靈成長速度非常誇張，蕭晨獲取到的眾生之力是以前的好幾倍了。
    蕭晨有六隻靈獸，品階都非常高。
    關鍵時候，總是自己的靈獸才靠得住。
    現在，蕭晨最需要的是小白的實力提升。
    所有的眾生之力都留給了小白，小家夥也是不負所望，現在已經突破到了神階。
    除了實力境界，小白的神魂強度更高，已然達到了神階第四層。
    蕭晨近些年獲取的神魂力量，大半都讓小白受益了。
    墨掌握了各種規則之力，可神魂力量是不受限製的。
    蕭晨相信，如果給墨的神魂來上一擊，對方哪怕不死也得重傷。
    另外，小白的破妄神眸的能力在不斷增強。
    這家夥甚至可以穿過空間壁壘，看到世界之外的事物。
    這一次，或許要讓小白嚐試一下這個能力了。
    有關世界之外的事情，蕭晨一直是非常慎重的，深怕引禍上身。
    現在這情形，這時候要做些事情了。
    在十萬大山某座不知名的山頭，小白緩緩睜開了它的第三隻眼。
    一隻眼睛，似乎蘊含了萬天星河。
    無數星光在它的眼中明滅，像是一個個璀璨的星辰。
    “我去。”
    小白剛睜眼睛，馬上就閉上了。
    “怎麽了小白，你看到了什麽？”
    小白似乎是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它竟然有些被驚到了。
    “我看到了一隻眼睛，有一個未知的存在和我對視了一眼。”
    確切地說，是某個存在感應到了小白的目光，回望了過來。
    隔了一個世界的目光都能感應到，這絕對是一個絕頂的強者。
    “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不知道，我不敢再看了。
    我有一種感覺，多看一眼，那家夥馬上就會出現在我的麵前。”
    “媽的，你別嚇老子。”
    至少蕭晨認為，世界之外的生靈無比強悍。
    “你可看清了他的全貌？”
    “沒，隻看到一隻眼睛。”
    這個大世界的本體也不知是什麽樣的，按理說世界之外的人可以輕易發現的。
    黑龍空間的本體是一個黑龍令，如果放在地上很容易就被看到。
    小白看到了一隻眼睛，這說明旁邊是有生靈的，還是一個強大的存在。
    如果是這樣，沒理由發現不了這個世界啊。
    這一切太過奇怪了。
    蕭晨正想著要不要再嚐試一下，一道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蕭晨，千萬別亂來，要不然會有大禍。”
    蕭晨可以確定，自己沒聽過這聲音。
    也就是說，有人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把他和小白的舉動全部看到了。
    這人很強，神魂力量更是強到可怕。
    “你是何人？”
    蕭晨完全感應不到對方的存在，說明對方完全在自己的神念感知之外。
    蕭晨看不到對方，那人卻可以把蕭晨這裏的情況完全看清楚，隻能說對方的神魂境界比蕭晨還要高很多。
    要知道，蕭晨的神魂力量已經突破到了神階第七層了啊。
    他的神魂力量本來就純粹強大，現在竟然被人給碾壓了。
    “我是何人？確切地說，我不是人。”
    不是人，說的應該是不是人族的意思。
    “我隻是想看看這外麵的天地，這應該不是多大的事吧？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蕭晨這麽說，是想試探一下對方的態度。
    “蕭晨，你隻要不作死，那這個世界就永遠不會出問題。”
    聽到這話，蕭晨不禁皺了皺眉頭。
    墨和他說過相反的話，墨說過世界必將毀滅。
    完全相反的意思，這不是不讓人深思了。
    “這位前輩，你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你當知道，這個世界出問題了。
    實力突破到神階之後，世界上的生靈便再難進一步。
    對億萬生靈來說，這是天大的好事。”
    “你管這叫好事？”
    “至少，那位永遠也找不到這裏。”
    “那位是誰？”
    “你別問是誰，哪怕你知道，也不要說出他的名字。
    甚至，你心中都不要想這個名字，要不然那位有可能感應到。”
    “有這麽玄乎？”
    “蕭晨，有太多強大的存在是你我未知的。
    他們的手段遠非我們可以想象的。”
    蕭晨有些奇怪：“你對這些似乎還挺了解？”
    “不算了解，隻能說知道一些。”
    “那我們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是眾多塵埃中最不走眼的一顆，一顆讓頂尖強者也無法捕捉到的塵埃。”
    “一個世界便是一個塵埃，一個空間內有著無盡的塵埃，自然也有無數的世界。”
    蕭晨見過各種空間神器，所以對這種話還是很好理解的。
    “竟然有人可以將一粒塵埃開辟出一個世界，這太過逆天了。”
    “不是將一塵埃，而是在一片區域內開辟出了無數個世界。
    隻要世界成長到一定程度就會被發現，被捕捉你知道吧？ ”
    這事情其實不難理解，有點像蕭晨在青藤堡挖的一個又一個池塘。
    魚隻要長起來了，就要開始收割。
    一個微粒世界成長起來之後，那就藏不住了。
    “你是說，一個人培育了無數的世界？”
    “怎麽可能是誰培育出來的？
    任何一個世界成長的動力都在內部，是遵循天地造化成長起來的。
    隻是有些強大的存在，想在果子成熟的時候摘果子而已。”
    對於某個世界的生靈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
    “那種狩獵者非常多，甚至可以說是無窮無盡。
    他們像是蒼蠅一樣無處不在，專盯無縫的蛋。”
    “你對這些似乎非常了解啊？”
    “我就是從那裏逃進來的，我能不知道嗎？”
    聽到這話，蕭晨突然就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所以，你是哪個神殿的人？”
    “我在靈虛聖山。”
    除了各個神殿，還有神聖一族也有那種被封印的神像。
    蕭晨所在的位置，距離靈虛聖山還非常遠，或許有上萬裏了。
    這麽遠的距離，對方竟然可以探查得到。
    不愧是能夠讓墨也忌憚的人，這實力當真是恐怖無邊。
    關鍵是，這樣的人還是自己的對頭。
    靈虛聖山發動的獸潮，有大半的好處應該就是被這位給拿走了。
    這樣的人，實力不強才怪了。
    蕭晨其實已經相信這人的話了，可他還是說道：
    “我們是敵對的，我又為何要信你的話？”
    “蕭晨，你現在成長到這個地步，應該知道沒有永遠的敵人。
    同樣，很多事情也是沒有絕對的對錯。
    我們所做的事情，和普通人宰殺牛羊也沒有區別。”
    “這個世界收留了你們，你們不應該恩將仇報的。”
    “蕭晨，我們發動各種獸潮，讓這個世界自為消耗，也是這個原因。
    要想不被那些狩獵者發現，那就必須得限製這個世界的實力。
    這個世界太過宏大，太過離譜，實力提升太快了。
    這麽多年這個世界一直還在，便說明我們做得沒有錯。”
    似乎，也有那麽幾分道理。
    “所以，你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也是所謂的狩獵者？”
    “算是最低端的狩獵者吧。
    外麵是一個廣闊無邊的世界，那是真的毫無邊界。
    人們習慣把那個世界稱為起源大陸，那裏是無數世界的起源。
    每天都有無數的奇妙世界生成，也會有數不盡的世界毀滅。”
    按這位所說，起源大陸可以理解成一個特殊的無邊世界，那裏強者無數，接收了無數強大的世界遺產，成為了無數強者向往，也無數人想要逃離的神奇大陸。
    “和這個世界本質也沒有太大區別，隻是更加宏大，有更多的天材地寶，有著異常強大的世界規則。
    當然，那裏的生靈比這裏要強得多非常多。”
    因為起源大陸能夠孕育無數的子世界，那裏的生靈時常可以摘到果子，想不變強都難。
    “那些所謂的狩獵者，原本也是某個世界的強大生靈吧？”
    “對，曾經我也是一個世界的主人，在那個世界我也是神一般的存在。”
    蕭晨也沒想到，會和一個死對頭聊這麽多。
    而且，他感覺自己聽到了一些真相。
    “蕭晨，還有一事你可能有些誤解。
    我們進入這個世界，確實是受這個世界的庇護。
    可同樣，我們也算是拯救了這片世界。
    我們能夠進入這方天地，自然是因為這方天地已經成長到一定程度，它要藏不住了。
    如果我們不進來，那這個世界早就被人給摘走了。”
    聽這麽一說，蕭晨真的有些難分對錯了。
    “蕭晨，你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我可以理解。
    不過墨是能夠感知世界之外的事情的，所以他的做法實在難以讓人理解。”
    墨要蕭晨給這個世界的生靈都種上黑龍印記，他當時說的是為了防止幽冥邪神。
    可蕭晨這樣做，會讓這個世界的生靈越來越強大。
    “前輩，當年可是你把邪神引入這方世界的？”
    “我說過，我們隻是最低級的狩獵者。
    至於幽冥邪神，他們也是一個龐大而特殊的族群。
    隻是大家一起發現了一處通道，進入了這個世界，事情就這麽簡單。”
    “所以，你們沒辦法再把邪神召喚到這個世界來？”
    “當然有辦法，不過那樣做的話這個世界一定會被毀滅，我們的容身之所就沒有了。
    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想這麽做。”
    蕭晨現在的做法，其實是有一些逼迫的意味的。
    逼著神聖一族沒有退路，最終選擇魚死網破。
    現在，真的不知該信誰了。
    或許，誰都不能信。
    還好，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情是，蕭晨現在每日都在提升，快速提升。
    後麵的事情該做還得做，哪怕世界毀滅，提升自己實力的事情都不能停。
    “前輩，那你的實力為何種境界？”
    可以肯定，這位的境界已經超越了這個世界的巔峰。
    “我這實力人們稱為神胎境。”
    “神胎境？”
    “對，就是字麵意思。”
    “什麽？”
    “就是最弱的那一種，如初生嬰兒，被稱為神胎境界。
    當然，人們還喜歡稱之為一境的實力。
    就是突破普通世界的極限，到達起源大陸之後達到的第一層境界。”
    “至於你所看到的神階聖階，也隻是一個名字而已。
    我見過不少世界的創世神，至高神，母神瞬間淪為螻蟻的事實。
    所以不用太在意境界，那都是相對的。
    也別去和人比較，在這個世界好好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神胎境，蕭晨眼中的絕頂高手，竟然也隻是最底層的存在？
    說實話，蕭晨真的有些被嚇到了。
    如果可以，他絕對不願意去那個所謂的起源大陸。
    “前輩，所謂的煉神者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你應該已經領悟到一些東西了，不然不會自己去培育出一片空間。
    所謂煉神者，你可以理解成萬界的守護者。
    他們分布在無數的世界，抵禦著各種入侵者。”
    蕭晨想到那些墓碑上的那些文字，這說法似乎是對的。
    每一個煉神者，都有一個自己的世界。
    “麵對那些狩獵者，有人選擇躲起來，有人選擇正麵抗衡。
    你們煉神者，顯然是屬於第二種。
    這也是為何我們不能容忍這個世界有煉神者的原因。”
    大家躲得好好的，隻有這些煉神者一心想著找那些獵殺者的麻煩。
    早知事情真相竟然是如此，蕭晨其實也是可以好好躲著的。
    “前輩你跟我說這麽多，你是想讓我停手嗎？”
    “倒是沒有這個想法，這麽大的利益，你不會輕易停手的。
    而且，你小子下手這麽狠，在這世界走一圈之後，本身就是對這個天地極大的削弱了。
    蕭晨，你那個空間已經自成一界了。
    總有一天，你也是要麵對起源大陸的。”
    “前輩，我一直也躲在這裏不行嗎？”
    “以後，你會知道的。”
    蕭晨聽到了一陣笑聲，似乎有些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