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城守軍五萬，加上眉風帶去十萬，兵力沒有太大懸殊。”姬芝衛淡淡地說：“要塞兵的戰力，比虎賁營稍弱，湯林的指揮能力也不及眉風。變數最大的是西夏軍，這才是眉風需要麵臨的考驗。”
    “我擔心的正是這點，王國的機動兵力，唯有虎賁營，而湯林對虎賁營所知甚深，湯林隻引來十萬西夏兵，可見湯林對這場戰事，有一定的把握。”
    姬芝衛笑道：“沒錯，湯林對眉風與虎賁營都很了解，可湯林不知，眉風軍中也有變數。”
    “變數，難道王上還有後手。”
    姬芝衛笑道：“我沒有後手，但不代表眉秋也沒有。我說的變數，指的就是眉秋。”
    沒有外人的時候，兩人說話非常隨意，姬芝衛更是以“你、我”相稱。
    “眉秋，一個晉級不久的少帥，能帶來多大的變數？”皮定邦不敢相信。
    “你可知曉，昨天下午，眉秋出城而去，直到今天早上才趕回來。如果沒有重大的事情，眉秋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不知輕重的事情。”
    姬芝衛畢竟是國王，看問題比皮定邦敏銳。
    “將如此重大的事情寄托在剛剛成人的眉秋身上，我總覺得有些懸，但願君上沒看錯眉秋。”
    姬眉秋不知道姬芝衛對自己如此看重，但他同樣替姬眉風擔心，因為姬眉秋對西夏皇朝的強悍，比姬芝衛、姬眉風等人了解得更多。
    整個大宋帝國，唯有西夏皇朝最不安分，對帝國也沒有足夠的尊重，其原因，就是西夏皇朝自恃國力強盛，不將大宋帝國放在眼裏。
    大宋帝國有十多個皇朝，像大遼、南越、南唐等皇朝，與帝國很鐵心，大楚皇朝雖然離心離德，表麵上仍然保持足夠的尊重，不像西夏皇朝那樣，擺明了與帝國別眉頭。
    西夏皇朝的強大，並不是西夏皇朝很富足。恰恰相反，西夏皇朝疆域廣而貧瘠，治下各王國戰亂不斷，是大宋帝國最為混亂的皇朝，也是大宋帝國不願意管他們的根本原因。
    這樣的國度，軍隊能不強大才怪。
    對於西夏人的彪悍，姬眉秋有過親身體驗。這些家夥悍不畏死，咬住就不鬆口。姬眉秋送香妃投親的那次，遇到李仁孝，被李仁孝足足追了上千裏。
    姬眉秋有種預感，這次的平叛，很有可能再次與李仁孝相遇。
    敘城離蓉城七八百裏，虎賁輕騎整天的急行軍，也不過跑了五百多裏地，離敘城還有兩三百裏遠便安營紮寨。
    周吉帶領的先鋒營有兩萬多人，選擇了一個靠山的水源地紮營。
    “周大哥，晚上要警醒點，我有種預感，今晚不會太平。”周吉的中軍帳紮好後，姬眉秋第一個走了進來。
    周吉笑道：“不會有事的，湯林的叛軍離敘城五十裏紮寨，到現在還沒有攻城，他們要趕到這裏，沒有五六個時辰是趕不到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姬眉秋再次提醒。
    “好，我知道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還得趕路呢。”
    姬眉秋不放心，沒有回自己的帳篷，幹脆跑到山頂準備修煉大衍訣。
    周吉的行軍經驗很豐富，就算沒有姬眉秋的提醒，周吉也不會大意。紮營之後，周吉便放出幾支斥侯小隊，探查四周的動靜。
    姬眉秋恢複記憶之後，融合了所有的神力，全力放開神識，三千丈的範圍，全在姬眉秋的神識籠罩之下。
    先鋒營紮營的地方非常偏僻，但並非沒有人。山腳下就有一家農戶，一對年輕的夫婦帶著一個小男孩居住在此，小男孩的夢中蟻語，清晰地出現在姬眉秋的神識之中。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神識探查到的情形，足夠姬眉秋受的了。年輕夫婦的親熱場麵，等於向姬眉秋現場直播。
    “沒事還是不要輕易放開神識。”姬眉秋自嘲地說了一句，就在山頂思量著如何修煉大衍訣的第二層。
    修煉到大衍訣第一層第四個小境界的時候，姬眉秋發現一個問題：大衍訣已經開始淬煉皮膜，散發的氣息與龍象訣的大將境界極為相似。
    姬眉秋沒有修煉龍象訣，卻熟悉真正的龍象訣功法。
    龍象訣是神州大陸最為普及的煉體功法，武者的境界劃分依據的便是龍象訣。
    淬煉皮膜的階段，應該是龍象訣的武帥境界，大衍訣卻仍然散發出大將氣息，難道進入武帥境界，大衍訣已經相當龍象訣的武王境界？
    直到進入大衍訣第二層，姬眉秋才明白，大衍訣的修煉，竟然比龍象訣多了一個淬煉的內容。
    大衍訣的第一個境界，以老酒鬼的說法，叫大衍訣第二層初階，淬煉的是血液。
    龍象訣也需要淬煉血液，卻是在武帝晉階武聖之前。
    血液的淬煉不能分區域，隻能分階段。
    法華盛會前，姬眉秋剛剛進入大衍訣第一層淬煉皮膜隻有五六個月的時間，如果是龍象訣的武帥境界，少說也需要數年才能達到統帥大圓滿。因為七七四十九天的法華盛會，姬眉秋不知不覺完成了整個皮膜的淬煉。
    這個時候，老酒鬼也出現了，姬眉秋遇到的所有修煉問題，都可以向老酒鬼請教，包括修煉大衍訣的第二層需要注意的事項。
    老酒鬼告訴姬眉秋，淬煉血液其實就是以先天靈氣清洗血液。如果以水屬性靈氣清洗血液，血液將帶有水屬性功能；以金屬性靈氣清洗血液，血液將帶有金屬性功能，以此類推。
    姬眉秋首先想到的是以木屬性靈氣清洗血液，希望自己的血液具備強悍的生命活力。
    這陣子姬眉秋從長安到汴京，從汴京到蓉城，基本沒時間安靜下來，大衍訣第二層的修煉也就擱置了。
    今天晚上同樣不是修煉的好時間，姬眉秋有點忍耐不住，準備先與道茶樹溝通一下，“借”點木屬性靈氣試試。
    道茶樹似乎明白了姬眉秋的意思，從混沌珠裏往姬眉秋的氣海輸出一道氣息。
    進入氣海的氣息很怪異，姬眉秋察覺到這股氣息與自己激發的五行靈氣都不相同，更不是道茶樹擁有的木屬性靈氣。
    道茶樹又有神念傳來，姬眉秋好半天才明白，道茶樹送來的，是混沌珠的本命氣息，可以稱之為混沌之氣。
    姬眉秋十分驚訝，急忙將神識探入混沌珠，發現一個月前送往混沌珠的玉晶不見了，而混沌珠裏的白色區域擴大了數十倍，已經達到千丈見方。
    此前的朦朧感減弱了不少，混沌珠變得清明很多，卻依然有一種身處雲霧之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