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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險起見，氣運也要防護好。”
    裏一層外一層，不管如何，陸清做好這一點之後心滿意足。
    一個是因為又增了一分安全感，還有一點就是自己剛才布陣的奇妙感悟， 行雲流水一般的暢意，沒有絲毫停頓。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我這次可是布下了一個自己的陣法。”
    “現在粗糙一些，但等日後可說不定。”
    陣法上麵又有了一些進步，之前陸清還是處於遍觀群書的階段。
    陣道之心先一步邁入到了更高的世界，但實際布陣水平，受修為境界靈力資質悟性等等各個方麵約束。
    沒準布陣時，出現一道風，一滴雨，一片樹葉，都有可能打亂陣法之中的流暢。
    陰陽五行，軌跡流動，這些複雜又深含玄理的存在觸碰到一起，是需要布陣者全心意心神沉浸在裏麵，道心立台階，步步徐行，拾階而上，心神馭之，修行是如此，布陣也同樣如此。
    陸清已經有了這一方台階，如何抬步走上去，這個則是要看自身本身的資質悟性，開了眼界，不代表水平立馬進入到那方璀璨的世界當中。
    “陣道。”陸清垂眸，看向自己手掌，那一些虛幻感似乎還隱約存在。
    這次心神合一，仿佛進入到了一種玄奧的覺悟中的體驗，也讓陸清隱隱覺得，陣法變化無窮，可天馬行空，也可穩當前行，若是拘泥在陣法圖中，反倒容易讓自己思緒受到一葉障目。
    陸清思緒在此時轟然洞開。
    他沒有繼續停下來，呼風喚雨神通繼續施展著，一心二用下，一些曾經觀望過的陣法玉簡，也宛若從古籍寶冊中走下來，呈現在這真實的世間當中。
    困陣，殺陣，禁陣……
    陸清在那一門課中經曆過的幾門陣，也下意識在此時運轉出來。
    風雨淅瀝，海霧疏冷，他站在海岸石頭上，一絲絲流動氣息也出現在了這片海域。
    頃刻間， 又見風雨變幻，下一刻，又仿佛風雨遭殺氣騰騰攪動，那無邊磅礴大雨也仿佛碰到了殺氣衝天的對手，兩者碰撞下，靈氣波動震蕩天宇。
    天穹清清冷冷雨水掉落，海平麵卻平靜如鏡。
    天動，海靜。
    截然相反的兩麵，就在近日出現在了這裏。
    雨氣飄蕩著，也湧動著外門的那些無形風雲。
    一方白玉台，一人被鎖在其上。
    白玉台上麵，有氣息息微。
    白玉台仿佛不存在外門院任何一個地方。
    隻存在一方獨自辟出來的空間當中。
    “能否告知我，越家，如何了？”
    越長老，這位外門院長老不複昔日沉穩，修煉者外表保養得體，而這位越長老短短幾天時間，卻已白發蒼蒼，皮肉神魂皆有衰老之氣出現。
    一眼看到，便知此人命不久矣。
    “入魔道者，皆殺。”
    來人神情平靜，氣息溫和，他看向越長老淡淡道。
    “哈哈哈哈！”
    忽然，空間一聲大笑出現， 似蒼涼又似含幾分複雜。
    老者神色萎靡，大笑出聲後，神情陡然出現一絲猙獰，“好啊！”
    “越家是毀在我手裏了。”
    他抬起眼神，那一絲猙獰表露無疑，“不過是成王敗寇，我追求大道，何其有錯！”
    “我追求長生，可有錯乎？！！”
    他猙獰不甘道。
    周藥明負手，一旁有人走了進來，他一步邁出，腳下光暈流動。
    “嗬嗬，錯把小道當大道，還言追求大道，可笑可笑。”
    來人冷冷一笑，絲毫不為其人表現神態而有所動容。
    越長老看到來人，周身一戰栗，那一股猙獰竟似平複下來，良久，他抬頭淒然開口，“小道？可自古以來，何人能得長生啊，當初一入金丹三千載，後又聞成仙亦有五衰六劫，一路走來，長生何在？”
    “偏偏那些小道者，掠奪他壽，奪人造化，取人之果，亦長生久世，此為小道乎？”
    柳長老毫不客氣挑起兩條眉毛。
    他絲毫不動容，一隻手拋下一隻頭顱。
    “偏安一隅，行屍走肉，天道之下不得出，雷劫常盤旋，肉身時枯靡，神魂亦老朽，待在一方翁爐中，這就是你要的長生路。”
    頭顱麵容腐朽蒼老，死氣橫絕，充斥著一股死不瞑目之感，一雙老眼滿是不甘，似乎想不到自己這塊地方會被人找到。
    似乎想不到，他躲躲藏藏萬載，修了個萬載道途，卻在今日連同神魂也落了個魂飛魄散下場。
    越長老望著這顆頭顱，怔怔失神片刻。
    他並不多說，隻是手腳動了動。
    手掌拂過自己的發白鬢發，枯朽麵皮，苦笑道：“我早已明也，明也！生死之間恐怖也！長生！長生啊！哈、哈！！”
    未笑到第三聲，雙目瞪大，望向虛空，最後一縷氣息泯滅，氣絕而亡。
    周藥明平靜看著這位紮根外門院許久的長老氣息消亡。
    不發一言。
    “這回兒老柳你回來倒及時。”
    出了白玉台之後，這位隨和衝淡的院主複才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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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長老：“山河大陣穩固下來，出了這事當然要回來，不過老夫我也沒有想到，會在此行中擒殺了一個老不朽。”
    他同樣也是老者了，不過說起來話來，倒是分明不客氣，還有幾分火氣在。
    周藥明笑了笑，“此事不大不小，正好敲打一些人的心思。”
    柳長權皺了眉頭，他出聲：“能起了心思想入魔道邪道的，本就不是我等道友，何必多花費心思。”
    他卻是在這件事上和周藥明執不一樣的主張。
    “大道路上多歧途，他們如今還是我道院門人。”他提了這句，不繼續和柳長權說起這件肅殺之事，而是提起陸清。
    “你的眼光一如既往地不錯。”
    柳長權這下是真的放懷大笑，笑聲震在空中，一些靈鳥紛紛拍著翅膀遠離這裏可怕的氣機處。
    捋了捋須發，神情笑意顯然，“這也是一課功勞，你若是也開了一課，弟子多了，你便也有這等眼光。”
    周藥明這下是搖了搖頭，“老柳，你也真是不客氣，我門下弟子已經夠多了，再多卻是心力不及。”
    “那個弟子悟性是有的，不過我倒也擔心，這般年少，入了裏頭，也不知心氣是否還存，花花世界滾滾紅塵，入了裏頭，可就沒有我們這裏平靜咯。”
    周藥明微微笑道，“以往那些也不見你如何關心，這點倒是可放寬心，他能入了李師兄的眼，比起旁人，不差的。”
    “你去見過他了？”
    柳長權反應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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