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一切有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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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斂出了門後,倚著門框大口喘氣。
    “……”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伸向腰間,取下那枚玉佩,借著黯淡的月光,手指輕輕撫過玉佩的紋理。
    玉佩翻轉,“阿肆”二字映入眼簾。
    隻那一刹,李斂的眼眶便泛紅了,嘴唇微微顫抖,喃喃自語道,“……為什麽,到底為什麽?”
    李斂的聲音被呼嘯的風聲裹挾,帶著無盡的悵惘消散在夜色裏,後而拖著沉重的步伐。
    一步一步,離開了陸岑的院子。
    後山月光如水,灑在漫山的草地上。
    像是,鋪上了一層銀霜。
    李斂搖搖晃晃地走到一處平坦的草地,一屁股坐了下去,隨後躺倒,望著那一輪高懸的明月。
    “阿肆,這是你給的懲罰對麽?”
    李斂的眼神愈發迷離,腦海裏陸岑和阿肆的麵容不斷交替浮現,讓他分不清究竟誰是誰。
    “阿肆,你為何要走,為何……?”他對著月亮,像是對著故人傾訴,聲音帶著哭腔,在空曠的後山回蕩。
    夜深漸疲,李斂的動作也變得遲緩。
    他緩緩抬起手,向著月亮伸去,好似想要撫摸那遙不可及的月光,又好似想抓住往昔的回憶。
    “你回來了,對不對?回來看看我……”
    他的手指在月光中輕輕顫抖,仿佛真的觸碰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一絲恍惚的笑意。
    然而,一陣冷風吹過,讓他猛地清醒,意識到眼前不過是虛幻,阿肆早已離去,再也不會回來。
    李斂緩緩放下手,惶恐萬分。
    淚水從眼角滑落,浸濕了身下的草地。
    天慢慢亮了,晨曦透過斑駁的窗欞,在屋內灑下一片片光影,陸岑在床上趴著,一夜未眠。
    這時,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隨後響起敲門聲,“阿肆,我是周逸,奉李斂師兄之命來給你送藥啦。”陸岑聽出是周逸的聲音,猶豫片刻,還是虛弱地應了一聲。
    周逸推門而入,臉上掛著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手裏拿著藥瓶和紗布。他走到床邊,看到陸岑狼狽的樣子,嘴角一勾。
    “阿肆,看你這樣子,想來昨晚你這是想了一夜吧?”說著,伸手就去撩陸岑的衣服。
    陸岑渾身一僵,又疼又害羞的阻攔。
    “別……我自己來就行。”
    周逸卻像是沒聽見,手腕輕輕一轉,輕鬆避開陸岑的手,手上動作不停,“別逞強了,你這傷自己可夠不著。”
    “李斂師兄特意囑咐我照顧好你,我可不得盡心盡力嘛。”一邊說著,一邊撩開衣服,露出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藥棉剛碰到傷口,陸岑疼得身子猛地一顫,忍不住悶哼出聲,“好疼……你輕些輕些……”
    “忍一忍,很快就好。”
    周逸嘴上安慰著,手上的動作卻故意放慢,指尖有意無意地在傷口邊緣徘徊。擦到後背下方時,陸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周逸,你……你別太過分!”
    周逸非但沒收斂,反而笑得更肆意了,“我這可是在幫你,亂動的話,藥擦不均勻,傷口好得慢,到時候有你受的。”
    說話間,他的手已經滑到了陸岑的臀部。陸岑又羞又惱,死死咬著下唇,雙手緊緊攥著床單。
    “喲,沒看出來嘛。”
    “阿肆,你的屁股居然這麽翹?”
    周逸的聲音裏滿是戲謔,手指還輕輕捏了一下。陸岑又驚又怒,猛地回頭,“周逸!你再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
    周逸陸岑來真的了,便收斂了幾分,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些,聲音卻依舊帶著調侃。
    “好好好,不逗你了。”
    “我乖乖上藥,不然留疤了可就不好看了。”他一邊將藥膏均勻塗抹在傷口上,一邊開口,“阿肆,你別這麽緊張。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幹嘛要害羞?”
    陸岑聽了這話,臉漲得更紅,扭過頭不去看他,沒好氣地說,“你少貧嘴,專心上藥。”
    周逸輕笑一聲,手上動作微微一頓,看著陸岑背上交錯的傷痕,收起了幾分玩鬧神色,難得正經道。
    “說真的,那些人下手可真狠。也不知道你到底怎麽惹到李斂師兄了,他平時可不這樣。”
    陸岑沉默不語,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周逸見他不答,也不再追問。
    手上繼續認真地為傷口敷藥,嘴裏卻沒閑著,“不過你也別往心裏去,李斂師兄就是麵冷心熱,他讓我來給你上藥,就說明氣消得差不多了。”
    上完藥,周逸幫陸岑整理好衣服,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好了,大功告成。”
    “你這幾天就好好養傷,有什麽事盡管吩咐,李斂師兄把照顧你的任務交給我,我肯定不會敷衍。”
    陸岑低聲道了謝,心裏不禁想到了昨晚試探李斂得時候,一時竟然有些出了神。
    周逸看著他發呆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這麽入神,不會還在記恨我剛剛逗你吧?”
    陸岑回過神,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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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隻是在想些別的事。”
    周逸在床邊坐下,好奇地湊近,“和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出出主意,別看我平時嘻嘻哈哈,關鍵時候可不含糊。”
    陸岑深吸一口氣,頓了頓道。
    “阿肆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我總覺得,李斂師兄待我與常人不同,我想定是和阿肆這個人有關聯吧?”
    周逸原本還帶著幾分好奇的神情,聽到“阿肆”兩個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與慌亂。
    他下意識地往門口瞥了一眼,確認無人後,才壓低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阿肆?阿肆不就是你殺了的那個醉酒弟子,李斂師兄叫你頂替的人麽?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莫不是傷糊塗了?”
    陸岑自然不信,直視著周逸的眼睛。
    “周兄弟,你可別糊弄我。”
    “那個醉酒弟子,絕不可能是阿肆。我能感覺到,李斂師兄對阿肆的感情不一般,他的玉佩上還刻著‘阿肆’二字呢。”
    “要是我殺的真是李斂師兄相好之人,就憑他的脾氣,還不得把我千刀萬剮了?怎麽可能還把我收進太虛宗當他的書童?”
    “這事,太蹊蹺了。”
    周逸聞言,不禁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眼神閃爍不定,不敢與陸岑對視,“你……你別瞎猜,哪有那麽多彎彎繞繞?”
    “李斂師兄行事,豈是我們能妄加揣測的?”他的聲音微微發顫,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搓著雙手,似是想用這動作來掩蓋內心的慌亂。
    陸岑用手撐著身子坐起身來,不顧傷口傳來的疼痛,緊緊盯著周逸,“周兄弟,你一定知道些什麽,對不對?”
    “你一聽到阿肆的名字就慌成這樣,這其中肯定有隱情。你若真把我當兄弟,就別瞞著我。”
    陸岑的眸光,仿佛要將周逸看穿般。
    周逸沉默良久,終是長歎一口氣,緩緩開口,“罷了罷了,看你這架勢,今日若不告訴你,你怕是不會罷休。”
    “可這事,你聽了之後千萬不可外傳……”
    他說著,起身走到窗邊,再次確認四周無人,才小心翼翼地回到床邊,壓低聲音道。
    “阿肆,確實不是那個醉酒弟子。他是……李斂師兄的同門師弟,也是曾經太虛宗最有天賦的弟子。”
    陸岑聞言毫不意外,繼續追問道,“那後來呢?他去了哪裏?為何如今提起他,大家都諱莫如深?”
    周逸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色,有惋惜,有恐懼,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哀傷。
    “後來……他背叛了太虛宗。”
    “他偷走了宗門的鎮派之寶,與魔修勾結作惡多端,擾得人界生靈塗炭。李斂師兄念及同門情誼,親自去追他,兩人在山穀中大戰了三天三夜。最後,李斂師兄雖然成功奪回了鎮派之寶。”
    “可阿肆也……也死在了他的劍下。”
    陸岑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腦海中浮現出李斂撫摸玉佩時那悲痛欲絕的模樣,怎麽也無法將那個深情的李斂,與絕情的劊子手聯係在一起。
    “這……這怎麽可能?若真是如此,李斂師兄為何還對他念念不忘?那玉佩又作何解釋?”
    周逸苦笑著搖了搖頭,惆悵道。
    “這個,我就不知了……”
    “或許李斂師兄心中還有一絲愧疚吧。畢竟阿肆天賦極高,若不是誤入歧途,將來必能成為太虛宗的頂梁柱。”
    “至於那玉佩,據說阿肆小時候救過李斂師兄一命,這玉佩便是李斂師兄的謝禮,後來一直被阿肆帶在身邊。”
    “李斂師兄將他葬了之後,就把這玉佩收了回來,時常帶在身上,算是個念想吧。”
    陸岑靠在床頭,心中五味雜陳。
    他原以為自己卷入的隻是一場簡單的身份頂替,卻沒想到背後竟隱藏著這樣的往事。
    “……”
    陸岑不禁回想起,李斂看向自己時那複雜的眼神,其中有思念,有痛苦,還有一絲自己從未讀懂的迷茫。
    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有了解釋。
    可他的心情,卻愈發沉重了。
    “周兄弟,那你說,李斂師兄收我做書童,還對我這般特殊,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像阿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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